“颜姬你是忘了这花灯夜宴是谁筹办的了吧?这么多人找那么久还找不到,也不知道是真找还是假找!”丽姬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阴良娣也在这次事件中摔倒了,听说伤得不轻呢?”蒹葭又道。
“是啊!这意外还真是巧合。若非阴良娣福大,只怕腹中的小王子——”窦姬欲言又止,那煽风点火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回禀娘娘,发生这样的事情贱妾实在始料未及,贱妾确在失察之罪。但姐姐位所说罪名,贱妾实不敢揽,还请娘娘明鉴。”这些罪名一顶一顶扣上来,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孺子受得了。
“这其中的利害又岂是一个始料未及可以躲得过的?”一进不发话的阴良娣终于开口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宫也很难过,但这又岂是敏姬一个的过错?如姬自己临盆在即本就不应该在人多的地方走动,还有你!”太子突然走了进来,瞪了一眼阴良娣道。众姬不满,向我投来怨毒的目光。
太子给阴皇后行过礼,在她对面坐下。“依太子所言,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敏姬处事不周,酿成大祸,难辞其咎,夺出后宫协理之权。父皇的后宫还得请母后多费心了。”太子道。
阴皇后脸色一变,她的本意就是让我在长秋宫协理后宫,时不时地刁难我几下,为其他姬妾(当然是阴良娣)争取些机会。如今夺去我协理后宫之权不是反而打破了她的计划了吗?不过她到底是太子的母亲,也不想过份为难自己的儿子,道:“那就依太子的意思吧!”
“殿下!这样处置未免有失公允,只怕众姐妹不服啊!”阴良娣不服气,道。
“何人不服?”太子扫视众人,众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说话。阴良娣环视了一眼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众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敏姬脚上有伤,跪在这半天也累了,如果母后没有别的吩咐,儿臣便带她回乐诚殿了。”太子向阴皇后道。
阴皇后点点头,道:“敏姬的脚伤还没有好,就先回去吧!”
太子忙过来扶起我,出了长秋殿,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殿下——”我吃了一惊,又羞又怕。
“你脚上有伤,难道你想变瘸子啊!”太子不容分说抱着我就走。
“可是殿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可是长秋宫,比不得在乐诚殿里。
“没有可是!”太子一向霸道。我也话可说,只能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别让人看见我才好。
幽姬刚失去亲姐姐,我免不劝太子多去陪陪她,这几天太子都在品竹轩用膳。我怕她寂寞多思,也免不了经常去陪她。
“如姐姐生前对我颇为信任,如果你也同样信任我就把当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如果你自己另有打算,那就算了,你与公主的事情我永无过问。”幽姬性子单纯,容易受人摆布,我怕就已有说客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便道。
幽姬惨然一笑道:“姐姐如此小心翼翼,每一步走得都如履薄冰。还有你!明明深得殿下的宠爱,也是步步小心。我一直都很奇怪,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不是你们过于小心,而是后宫的陷阱太多了!”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也许经过这一件事,她终于有所领悟。
“树大招风,人红招忌。越是登得高,越是跌得重。我与如姐姐都深切地明白这个道理。我们这批家人子都是官宦之家出身,论家世地位都要高于她们。她们自然心怀忌惮了。”我说道。如姬这胎幸好是女儿,若是儿子只怕幽姬也不是那么容易把她抚养成人。
“是我蠢!是我笨!是我没脑子!那天姐姐本来不想出来的,可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就一起出来了。当时看到你那惊慌的模样,我还在暗地里笑你。可是——”幽姬说到此处,又哭了起来。
“你爱热闹出来走动也是情有可原。可你们怎么会分开呢?”如果她们不是分开了,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
“当时阴良娣与窦姬在一旁激我,说我就是个孩子,不敢离开自己的姐姐半步,我一时恼了,就带着宫人走了。我转了一圈,回来想找姐姐,人早就没影了。这时有人在喊失火了,我六神无主,以为姐姐回来了,谁知竟然没有!”幽姬哭哭啼啼道。
“你走就走,怎么可以把人都带走了呢?”这个幽姬真是单纯得可以,往日里只怕如姬也费了不少心思。
“还有一个宫人跟着呢!可当时姐姐口渴了,她去倒水去了,所以没有跟在身边!”幽姬道。
这一切宝剑是设计好了的,可是阴良娣也参与其中,她怎么也会差点小产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动了要除去柳姬的心。她太心狠手辣了,不把她除去,这个后宫永远不得安宁。
从品竹轩出来,我觉得分外疲累,突见太子笑吟吟地向我走来。我心中一喜,可是他的影子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片黑暗,我便不省人事。
待我醒来,太子温柔的坐在床边,瞧着我。“子丽——”我暗怪自己没用,竟然又晕倒了。
“别动!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太子握着我的手道。
“子丽,我——”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吗?
“恭喜孺子,孺子有喜了。”抱珠一旁笑道。她倒是难得有一丝笑容。
我真的怀孕了,就在此时,或许能给太子一些安慰。“这天冷地滑,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跑了。好好在乐诚殿养着。”太子很高兴,摸着我的肚子,道。
“小敏不会再乱跑,天天粘着殿下可好?”这个李泽广还真有能耐,我一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不禁有些担忧道:“我为什么会晕倒呢?难道我——”
“不必担心!太医说了,没什么事情。近来发生太多事情,你忧思不断,故而身子虚弱。以后,其他事情你都不要再想了,安心养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太子笑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可小敏喜欢女儿!”儿子将来必有大位之争,想想都让人头痛,还是女儿安全的一些。
“那就先生儿子,再生女儿。一年生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太子还是执着于儿子,难道他不喜欢女儿吗?
“子丽当小敏是母猪啊?”我笑道。
“母猪哪有你那么漂亮?”
“子丽——”我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