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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编 2012年高考古诗词鉴赏(2)

张九龄诗歌成就颇高,独具“雅正冲淡”的神韵,写出了不少留存后世的名诗,并对岭南诗派的开创起了启迪作用。张九龄的文章高雅,诗意超逸,本诗虽题作《春江晚景》,却一扫日暮途穷的衰颓之气,而独标一种超拔飘逸之姿,令人感佩,这也许正是出题人选中本诗的原因。

2.真题再现

春江晚景

唐·张九龄

江林皆秀发,云日复相鲜。

征路那①逢此,春心益渺然②。

兴来只自得,佳处莫能传。

薄暮津亭下,余花满客船。

【注】①那,同“哪”。②渺然,广阔辽远的样子。

(1)与诗歌题目中“江”字直接照应的词语有“江林”、“”和“客船”。(1分)

(2)对本诗分析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本诗用典与写实相结合,含蓄而又自然。

B.本诗以咏物为题材,脉络清晰而且顺畅。

C.颔联、颈联对仗工整,符合律诗的要求。

D.全诗的语言清新淡雅,又不失朴实之风。

(3)从情景关系的角度,赏析本诗前两联是如何表达作者情感的。(4分)

【试题解析】第一题根据提示,与江照应的词语,可以读出除了“江林”、“客船”之外,还有“津亭”。第二题中A项单从试卷提供的材料看,很难断定诗歌有用典;即使对第二句作出注释,也不好说这首诗是用典和写实结合。从全诗看,应该是虚实结合或情景交融的写法。B项从题目看,这是一首写景诗,而不是咏物诗。C项两联对仗并不工整,因此只能选D。第三题答出手法,结合诗句分析,再答出诗人情感,就可以完整地答出要点。最重要的是对诗人情感的把握要力求准确。

【参考答案】(1)津亭。(2)D。(3)本诗首联描绘了树木繁茂、落霞与夕阳交相辉映的春江晚景,色彩艳丽,含蓄地传达出作者喜悦的心情。颔联则直接抒发作者在征路上见到美景时喜出望外的心情。两联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景色2分,情感1分,两者关系1分)

3.深度赏析

征路晚景只自得,春心渺然不可传

——张九龄《春江晚景》赏析

张九龄是唐代一位贤明的宰相,随着他的去世,开元盛世也就到了尽头。张九龄不仅是名传青史的政治家,还是著名的诗人,每到中秋节,我们都会自然地咏出他的《望月怀远》中的名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一句诗将华夏儿女紧紧地凝聚在了一起,这就是诗歌的力量。“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这种雄浑壮阔的气势震撼了一代代当时以及后世的读者,而能有如此气势的人,就是孟浩然《临洞庭湖赠张丞相》一诗中所说的张丞相,即张九龄。

“江林多秀发,云日复相鲜。”首联上句紧扣诗题中的“春江”二字,树林因江水的含蕴滋养而秀气勃发,江边因绿树的掩映点缀而生机盎然,江与林的互相生发,点染出一片春意。首联下句则围绕“晚景”展开,没有晚云衬托的夕阳显得有点呆头呆脑,没有夕阳烘托的晚云则显得暗淡无彩,只有云日相配相生,才能有辉煌的晚霞出现。首联点题,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奇秀壮丽的春江晚景图。这样的景观诗人是以怎样的视角获得的呢?

“征路那逢此?春心益渺然。”征路?风尘仆仆地跋涉于征途之中,怎会有如此好心情?怎会捕捉到如此美景?一提到征路,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另一番情景,另一种情愫。“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是崔颢征路上的情与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又是断肠天涯的马致远。张九龄毕竟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区区贬谪如何能在他容纳百川的心海里激起大浪呢?日暮征途,不仅无法牵动他的愁绪,还使得他一颗春心勃发。渺然,广远貌,春意随着他的征路的不断延伸而扩展,不是“春风疑不到天涯”,而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唯有这颗不老的春心,才能使所到之处遍生春意,使征路逢奇景,壮游冠平生。

“兴来只自得,佳处莫能传。”这一句有点像陶渊明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种征途中的雅兴,只能心领神会;这种日暮春江的气韵,是不能诉之于人的。诗人之所以能有这么一种超然洒脱的心态,是因为他并不把外在的得失看作衡量人生的最终标准,“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张九龄就是一个时刻守护着自我本心的人,只要不失本心,便能与自然心气相通,感受自然的气韵,激发自己的雅兴。

“薄暮津亭下,余花满客船。”薄暮,傍晚;津,渡口;亭,长亭或短亭,专门为送别之人修建的亭子。诗人站在江边渡口的小亭子里,举目远望,看到的是首联所描绘的奇丽的春江晚景;低头沉思,却看到落花已经在诗人将要渡江而去的小船上铺了一层,暗示诗人在津亭下已经待了很久。尾联以景结情,情在景中,韵味深长,间接地表现了诗人与送别友人之间的不舍深情。

本诗首联以景入情,用一幅壮丽的奇景摄人心魄;中间两联议论,表达自己怡然自得的心境和独守本心的志趣,尾联以景结情,与首联形成鲜明对比,间接地表达了诗人与友人之间的恋恋不舍之情。

4.拓展训练

感遇(四首之二)

唐·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①,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②折?

【注】①林栖者,指隐士。②美人,喻指理想中的同道者。

(1)本诗前一联运用了什么表达技巧?

(2)最后一联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感情?

【参考答案】(1)诗歌第一联运用了对偶和起兴的手法,以兰桂自比,突出了两种高雅的植物——春兰与秋桂无限生机和清雅高洁的特征。

(2)表达了诗人以“草木”来比喻贤人君子的洁身自好,进德修业,只是尽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本分,而并非借此来博得外界的称誉提拔,以求富贵利达的情感。

5.趣味链接——张九龄智谏唐明皇

张九龄棋下得好,唐明皇便常找他下棋。九龄见唐明皇迷恋下棋不理国事,心里焦急。一日对弈,厮杀正酣时,张九龄忍不住地对唐明皇说:“陛下,天天下棋不好。”“不要紧。”唐明皇一面回答,一面提了“车”来捉张九龄的“马”。“陛下,老这样下棋,朝廷大事你怎顾得了啊?”张九龄又说。“不要紧。”唐明皇把对方的“马”吃掉了。“现在内则官吏贪污腐化,外则异族侵境,如不富国强兵,国有难,百姓就难安居。”“不要紧,朝廷有文武百官料理,你快下棋吧。”唐明皇仍摆弄棋子。张九龄便不再说话,他一边下棋,一边想法让唐明皇把“车”腾了出来。唐明皇以为得势,拿起“车”横冲直撞,连扫几子后,又在中宫线上叫“将军”。张九龄没有起“仕”保“帅”,只上一步卒。唐明皇见走法奇怪,便提醒九龄。“不要紧。”张九龄若无其事。“你不顾将军,吃帅你就输了,还说不要紧。”九龄此时大笑说:“陛下,下棋好比管理国家大事,如帅一动不动,与各子不齐心,各子也不保护他,这局棋当然输啰!”一席话说得唐明皇面红耳热。

四、重庆卷

1.入选理由

王寂是金代中叶的重要作家,工诗文。他生活在金朝的鼎盛时期,诗中有不少闲适情趣。例如:“吾爱吾庐事事幽,此生随分得优游。穷冬夜话蒲团暖,长夏朝眠竹簟秋。”这首《鹧鸪天》表达的也是王寂的闲适隐逸情怀,这首词的妙处在于“晓云散去山腰瘦,宿雨来时水面肥”两句,“肥瘦”二字运用拟人手法,不仅将山水的动态变化表现了出来,而且注入了诗人的情感,使山水显得亲切动人。这既是本词的入选理由,也正是考点所在,大家平时应当多搜集这样的诗例来鉴赏分析。

2.真题再现

鹧鸪天

金·王寂

秋后亭皋①木叶稀,霜前关塞雁南归。晓云散去山腰瘦,宿雨来时水面肥。吾老矣,久忘机②,沙鸥相对不惊飞③。柳溪父老应怜我,荒却溪南旧钓矶。

【注】①亭皋,水边的平地。②忘机,消除机心。机心,巧诈之心。③沙鸥相对不惊飞,白居易诗云“有喜鹊频语,无机鸥不惊”。

(1)“晓云散去山腰瘦,宿雨来时水面肥”两句写出了山水的变化,请分析其巧妙之处。(4分)

【试题解析】本题考查分析鉴赏诗歌艺术技巧的能力。内容上题干已点明——写出了山水的变化,题干主要是要结合诗歌分析其表达效果。写了什么,怎样写的?按照这样的思路来答会更好。

【参考答案】运用比拟的修辞手法写出了山水的变化。写出了晓云散去后山峰的清秀,暗含着晓云弥漫时想象中山峰的壮阔;既表现出夜里下雨之后的宽阔,又暗含着下雨之前水面的窄狭。

(2)作者为何说“荒却溪南旧钓矶”?(2分)

【试题解析】本题考查的是对诗歌内容的理解能力。理解诗歌从诗句开始,然后从整体上思考。

【参考答案】因为钓鱼是有机心之事,作者已忘机而不再钓鱼,所以说荒废了旧钓矶。

3.深度赏析

山瘦水肥久忘机,沙鸥相对不惊飞

——王寂《鹧鸪天》赏析

“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顾城《远和近》

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作为个体的人,不能不通过与他人的交往确立自身的位置,但本真的自我又往往被复杂的社会关系所异化,甚至被严重扭曲,因此,我们需要常常回归自然,借助自然之风拂拭心灵上的尘埃,明心见性,重新发现本真的自我。

“秋后亭皋木叶稀,霜前塞雁正南归。”四季之秋正如人生的晚年,其共同的特征是生机萧索,给人死寂之感。因此“木叶稀”指的不仅是环境的冷清凄凉,更暗示人生种种希望的寂灭状态。古人在表现萧瑟的秋景时往往用木叶而不用树叶,如屈原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九歌》),谢庄的“洞庭始波,木叶微脱”(《月赋》),柳恽的“亭皋木叶下,陇首秋云飞”(《捣衣诗》)等等,较之树叶,木叶更能给人一种生机全无的形象感,到了老杜手中,更将“木叶”改造成“落木”入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秋霜不仅催落了树叶,更催促着塞外的大雁整装待发,结队南飞。叶落了。雁飞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剩下的自然是不能如大雁一样回归的抒情主人公自己了。

“晓云散去山腰瘦,宿雨来时水面肥。”用人之肥瘦来形容事物,不仅生动形象,而且注入了诗人的情感体验,更能打动人心。这种手法李清照曾经用过,即“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山与云的关系极为密切,郭熙在《林泉高致》中说:“山无烟云如春无花草。山无云则不秀。”春无花草自然一片荒凉空寂,而山无云烟自然不会秀气,一个“瘦”字写出了晓云散去后山的孤峭之姿。“宿雨”即经夜的雨水,“水面肥”即“巴山夜雨涨秋池”,不过,意思虽然相同,但情感状态却不一样。

“吾老矣,久忘机。沙鸥相见不惊飞。”“忘机”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概念,最早见于《列子·黄帝》,据说海上有一个人喜欢鸥鸟,每天坐船到海上,鸥鸟下来跟他一起游玩,在他手中吃食。一天他父亲对他说:“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他就存了捉鸟的心,这鸥鸟就飞而不下,因为那个人存了要捉鸥鸟的“机心”。而“忘机”,则是说把得失荣辱的机智巧诈之心都忘记了。人生于世,没有机心则不能立足于世,但机心太重又往往使人活得太累。因此,“忘机”就成了在仕途中跋涉累了的士大夫的必然选择,也成为诗歌常表现的主题。如司空图的“忘机渐喜逢人少,览镜空怜待鹤疏”,李白的“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储光羲的“混沌本无象,末路多是非。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等等。正像本文开头引用的顾城的诗一样,因为你看云时没有机心,所以感觉很近;而看我时,因为有了机心,因此感觉很远。对于沙鸥自然也是如此,因为久已忘机,所以沙鸥不惊。

“柳溪父老应怜我,荒却溪头旧钓矶。”柳溪也是一个典故。据《高士传》记载,一次,楚昭王遣使聘陆接舆出山治理淮河,遭到拒绝,使者悻悻而返。妻子从外面回来,看见丈夫蹲在柳溪边洗耳,忙问何故?陆说,刚才听了朝廷使者的一番鬼话,听到耳朵都脏了,不洗去耳中污垢,岂能安睡?陆接舆淡泊名利,视富贵如浮云的君子气节,颇得时人赏识。后人为纪念陆接舆,称柳溪为陆溪。因此,柳溪父老即指淡泊名利的古代高人君子。“应怜我”就是为“我”感到惋惜之意。为什么感到惋惜?因为“我”荒却了“溪头旧钓矶”。“钓矶”又是一个典故,钓矶即严子陵钓台,位于浙江省桐庐县城南15公里的富春山麓,是富春江主要风景点。因东汉严子陵隐居于此而得名。严子陵,名光,会稽余姚人,东汉初年隐士。少时曾与刘秀同游学。刘秀即位后,不愿出仕,遂更名隐居,躬耕于富春山。最后老死于家,年八十。化用钓矶典故的诗句很多,如严参的“自笑平生,颓然骨相,只合持竿坐钓矶”,许浑的“年长穷书意,时清隐钓矶”,皮日休的“白纶巾下发如丝,静倚枫根坐钓矶”等等。“忘机”也好,“柳溪”也罢,“钓矶”也一样,都不过是反复申明诗人的忘机归隐之心而已。

王寂的对世界认识的转变始于公元1186年,这年八月,黄河决堤,诗人因奉命治水不力被贬到蔡州。王寂在他的《三友轩记》写道:“与夫顽石散木,皆绝意于世,亦无所事焉,此其所以为友也。夫人情之嗜好,固不在乎尤物,而在乎适意而已,然必先得之于心,而后寓之于物,故无物不可为乐。如谢康乐之山水,陶彭泽之琴酒,嵇康之锻,阮孚之屐。……果能以诚,则生公之石,可使点头,玄奘之松,亦能回指。幸无忽。”从王寂这段说明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此时的心境和人生态度,同时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古人的种种嗜好。

4.拓展训练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完成下面题目。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①

唐·李白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②,曲尽河星稀③。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④。

【注】①斛斯山人,复姓斛斯的隐士。②松风,古琴曲,即《风入松曲》,此处也有歌声随风而入松林的意思。③河星稀,银河中星光稀微,指夜已深。④忘机,忘记世俗的机心,不谋虚名蝇利。

从全诗来看,令诗人“陶然”的原因有哪些?试结合诗句作简要分析。

【参考答案】暮色下终南山景色清幽,山岭青翠,美景让诗人陶然;暮宿田家,绿竹幽径,青萝拂衣,田园生活恬适令诗人陶然;与斛斯山人欢言挥酒,吟歌弹琴,更有美酒助兴,心情愉悦,从而忘记了世俗功利机心,倍感陶然。

5.趣味链接——“忘机”诗句集锦

忘机:道家语,意为消除机巧之心。常用以指甘于淡泊,忘掉世俗,与世无争。

例句:唐李白《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唐王勃《江曲孤凫赋》:“尔乃忘机绝虑,怀声弄影。”

宋司马光《花庵独坐》诗:“忘机林鸟下,极目塞鸿过,为问市朝客,红尘深几何?”

明何景明《雨后》诗:“沙头莫相识,与尔久忘机。”

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得趣猿猴堪共乐,忘机麋鹿可同游。”

清俞国贤《归来》诗:“荒圃一区行灌亩,遗书几卷坐忘机。”

五、湖北卷

1.入选理由

“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贾岛喜欢推敲琢磨的故事早已成了诗坛佳话,他自己曾说过作诗的辛苦,“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用这种精神写出来的诗作自然会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气势,譬如本诗中的颈联“边雪藏行径,林风透卧衣”,不仅表现了友人所遭遇的严酷环境,更传达出诗人对朋友的关切担心之情。学习贾岛的诗作,就要感受他的这种严谨的写作态度,和诗句所表现出来的感染力。

2.真题再现

送邹明府游灵武①

唐·贾岛

曾宰西畿县,三年马不肥。

债多凭剑与,官满载书归。

边雪藏行径,林风透卧衣。

灵州听晓角,客馆未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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