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悬浮着一朵乌云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微风拂面,一丝的凉亲吻着脸蛋!只是风的凉,丝毫也没有让他感到凉意!一个背有些佝偻,肤色枯槁的身影驻足窗台的旁边,怒睁着眼,额角上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牙齿咬得格格响,脸色红热彤彤!
“老爷!”
“刘管家,查到那信是何人所写了吗?”那个身语气阴沉沉地问道!
“老爷,查到了,是今天早上和刘家小姐一起卖冰棒的一个叫阿平的伙计叫一个小孩纸送过来的!那人是徐家庄人氏,前几天刚与刘家小姐结识,并非刘家家丁…………”刘管家仔仔细细地给马半城铺陈而来,生怕漏掉那一点!
“哼!果然是你,我马家与你近日无冤无仇,为何却中伤我的孩儿?”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刘管家你亲自去虎头山一趟,将这封信亲手交到白额虎的手上!此事不可声张,快去快回!”
越往山里走,山路越是布满坑坑洼洼,马车渐渐颠簸起来,刘管家拉开了马车侧面小窗口的丝帘,探出脑袋看了看,车后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肠道,马车两旁赫然是两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天上幽幽的月光正投射下来,此时马车正行驶在两座山之间细狭的山缝里,刘管家仰望了一下,这里是多么与一线天险峡相似
马车整整走了一刻,茂密的山林上,不断有哇哇的乌鸦声,黑膝膝的原野,阴深的地方,只有自己一辆马车鬼魅一样游走,刘管家也是很害怕,要不肩负着马半城的重托,恐怕刘管家早就往回跑了!
马车在一片荒野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刘管家那张比树皮还多皱纹的脸如释重负地笑了,动了几下嘴唇,嘶哑的地自言自语说道:“这虎头山,终于到了,若是再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给了赶车的老头几钱碎银子,老头宁死不肯收,刘管家只好撕开嗓子吼了一下:“给你的,你就收着。”纵然赶车夫再怎么愚呆蠢钝,也不敢收刘管家的银子!来找这高雷廉三府第一悍匪白额虎,又岂是一个好人不成?此时的车夫只想齐全无事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头一听到刘管家凶狠的声音,犹如老鼠见到猫,浑身颤抖,一块碎银子还滑落地上,忙磕头连声说谢,字音浑浊!刘管家一个糟老头子此时给人的印象很是骇人,与他的慈眉善目丝毫没有衬!
“在这里等我一下”刘管家眼中直射的凶光,捅入车夫心脏,吩咐了一下便轻车熟路地拐入一条隐蔽的小径!只是留下了车夫像筛糠似杵在马车的旁边,口齿不清不断地点头哈是!
前面是一坐更雄伟的大山,山上黑压压的,气势雄伟高大,周围山势险恶,若是徐宇在这里也不得不佩服这土匪头白额虎还真有两把刷子,搁在没飞机大炮的年代,扼守咽喉重地,一只鸟也休想能浑身披毛地飞了上来,更别说官兵能攻得上来!
刘管家打着灯笼由着一条小路弯曲而上,淹没在深深地参天大树下,阴冷的风扑面袭来,府官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山上道路弯曲,走了半个小时,山道旁边突然发出几声奇怪的鸟叫,有的声音沙哑,有的声音尖锐,刘管家莞尔一笑,于是手指方在嘴边,吹起了口哨!
“站住,来者何人?”突然从树后转出四个持钢刀长矛的土匪,拦住去路喝道。
刘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刺激吓了一跳,真是如临大敌啊!不由瘪了瘪嘴说道:单看这等的戒备与布防,这白额虎还真的够谨小慎微的!
“滚你个王八犊子,我乃是刘府管家”刘管家一点不感到紧张,反而振振有辞地说道,同时把灯笼抬高了些。
一个土匪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管家!
“哟!刘管家什么把你老吹来了?那个小崽子是刚插香的,还没见过你刘管家这尊真佛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就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吧!”一个黑脸大汉跑了过来歉意地对刘管家拱了拱手!
“二狗,还死愣等死啊?还不赶紧过来给刘管家道歉?”黑脸大瞧见刘管家扳着铁青的脸,默不作声,一脚踹了过去骂道!
刘二狗虽说是土匪,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满脸的稚气,嘴唇还有着淡黄色的绒毛的半大孩纸!此时被黑脸大汉破口咧咧骂道,也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是城里某家的管家老爷,山上的贵客,赶紧屁颠屁颠地哈腰向刘管家道歉道:“爷,二狗有眼大识泰山,冒犯你,还恳请你老饶了小的我这一次吧!”
“刘管家,给俺老黑一点薄面,饶了他吧!”黑脸大汉笑着对刘管家拱手说情!
“哼!”刘管家冷哼了一声,头扭都不扭一下,像个向天鹅似的,向前走了去!
“铁蛋,带着刘管家去聚义厅见大当家的,好生侍候着,要不然小心你的狗腿子!”黑脸大汉一手拍了一下那个叫铁蛋的脑袋瓜子,恶狠狠地说道,似乎在表达着对什么玩意的不满!
那些叫铁蛋的小土匪朝刘管家追了过去!看着刘管家的驼背,黑脸大汉一脸的鄙夷,对刘管家朝地上狠狠地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愤愤不平地骂道:“我呸!什么玩意,不过就是马家的一条哈皮狗罢了,狐假虎威还真把自己当一根葱!艹你姥姥的!”
“二狗,刚刚叔踢疼你了吧?叔对不住你!”黑脸大汉拍了拍二狗的肩膀,嘴唇紧紧地抿着,眼晴微微闭了一下,很是自责与歉意地说道!
“叔叔,不疼,你千万不要这样折煞二狗,要不是叔你,俺与铁蛋早就死了,那还有今天,况且叔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也这样的!俺感恩戴德你不及,还请叔你不要自责!”二狗子想起逃荒的种种,心思荡起了涟漪,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流!
“唉!……”许久黑脸大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欣慰,也流露出了某种心思!
…………
聚义厅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正中悬挂在中宫墙壁上,两边挂着一幅对联:劫富济贫梁山好汉替天行道,水浒英雄匡扶正义与民除害!一张披着白虎皮的太师椅安放在中间,此时大厅中众位好汉正坦胸露背大碗喝着酒,到处都是散布的酒坛子,场面一片狼藉!白额虎坐在太师椅上,怀中搂着前几天刚抢回来的小娘子,手不安分地乱摸着,看着下面的兄弟们心情也是大为畅快!这时外面的弟兄带着刘管家走了进来,大家都知这个糟老头子可是一大金主,来寨子里,必定是送银子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碗,安静了下来!
“哈哈!刘管家,什么风把你这尊佛吹到我这虎头山来啊?来人!给刘管家上茶!上清明前的龙井!”
“呵呵!白大当家的事关紧要,还请你屏退左右!”刘管家冷冷地笑道!
“哦!……”白额虎眉头皱了皱,什么事要这么谨慎,竟然要让我屏退我的兄弟们,白额虎心里疑窦顿生,不过还是依刘管家所言屏退了左右!
白额虎扫了座下的众人一眼,众人也是颇会来事,纷纷告退!
“刘管家此时就我们俩人,不传六耳,有事直说!”
“白大当家的,这是我们老爷给你的信!”刘管家从怀中将信掏了出来递给了白额虎!
稍顷,白额虎便已经将信看完了!心里疑问横生,默默沉思,什么人值得马半城大动肝火?能让马半城大动干戈的岂是好处的角色?白额虎可不想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白额虎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嘴角翘了翘说道:“刘管家,这徐宇是啥玩意来的,俺白额虎的刀下可不收无名的鬼!”白额虎下垂的中指不自觉地勾动了一下!
刘管家也是人老成精了,在马家风雨几十年,从一个小家丁一步一个脚印,爬到这个位置,成为马半城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阅人无数,白额虎的心思,刘老狐狸岂能料想不到!刘管家怒火中生愤愤不平地说道:“徐家庄一个初生的小犊子,不知死竟然伤了我家大公子,不杀鸡儆猴,震慑一下一些狂妄之徒,别人还以为我们马家软弱可欺!随便来捏!”人老多健忘,刘管家自觉地遗漏了某些东西没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马家非得取那倒霉蛋的小命不可!这马家心够毒的!”白额虎在心里为徐宇怜悯惋惜,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一直留心白额虎的刘管家将白额虎的微变都纳进眼帘,心中不禁冷笑:“白额虎你还嫩了点!老爷的心思岂能是你能窥视!他不死,公子何以浴火重生?”
心思打定后,白额虎也不再犹豫不决,杀人无数,刀下何差一条冤魂!“刘管家,马家的事我白额虎义不容辞,定当提那小子的人头给你!”
“白大当家的爽快,这些你先拿着,给弟兄们添点酒菜,事成之后,重酬!”刘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白额虎的面前!
“呵呵!马老爷的事就是我白额虎的事,刘管家你这是置我白额虎于不义啊!他日必遭道上的同道”说着便将银票推了过去,只是手指却没有松开!
“哼!当****又要立贞洁牌坊!这白额虎也是“趣人”一个!”刘管家内心冷笑不己!
“哈哈!白大当家,替山寨的兄弟们收下吧”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俺白额虎替兄弟们谢过刘管家!”白额虎向刘管家拱了拱手说道!
“白大当家的,此事就托付给你了,刘某还需回去禀告给我家老爷,就不多留了,谢当家的盛情!告辞!”刘管家拱了拱手大步地向外面走去!
“小六子,送刘管家下山!”白额虎朝聚义厅外大声喊道!
“好嘞!大当家的!”
“刘管家,你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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