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少年徐客仙自是不知执云掌门同落云峰首座连云之间的对话,此时的他正在一间宽敞的会客室中享受从未吃过的美味:红烧肉。
燕明搬把椅子坐玄衣少年对面看他胡吃海塞的那么香真不忍心打断他,拿过茶壶给他倒碗茶水说道:“慢点儿吃,徐公子,噎着就不好了。”
“唔,没,事,嗯,我嗓子眼粗,不怕。”徐客仙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接过茶碗一饮而尽,“你们这的伙食也太好啦!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说完又自顾自的夹肉去了,嘴里还不停嘟哝着“好吃,好吃。”
“师娘的手艺比这还棒,这是林川师兄从师娘那偷师学来的,轻易还不肯外露呢。师,”燕明看到门外来人连忙起身。
此时推门进来一宫装美**人,鹅蛋脸庞,挽了个云鬓。后面跟着的林川师兄端了一个食盘上面托着一盘菜,那妇人轻轻摇头示意燕明别说话。
“唔,唔,真好吃。”说话的功夫一盘红烧肉已经被徐客仙塞进了肚子,全然不觉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再尝尝这酱汁排骨。”宫装妇人将林川手中的盘子接过摆放到坐着的玄衣少年的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客仙头也不抬的下手抓起两块排骨就啃了起来,“好吃,林师兄的手艺我尝着就很不错,不知道你们师娘的手艺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了。”嘴里吃着也没碍着少年说出这番恭维的话。
“惊天地泣鬼神可不敢当,能对徐公子胃口便好。”那美艳宫装妇人说道。
“很对,很对。”直到这时玄衣少年才发觉不对劲,赶忙起身向说话之人看去。
“这位便是徐公子口中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厨,我们的师娘大人。”林川赶忙介绍道。
“师娘?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师娘吗?哦,恕客仙唐突,见过师娘夫人。”徐客仙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合适,躬身一礼说道,自己手心还攥着两块酱汁排骨,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徐公子可真会说话。”那宫装妇人轻笑出声,女人大抵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容颜的。
燕明很赶眼色的端了盆水来供徐客仙净手,少年净完手心神稍定再次施礼说道:“多谢夫人款待。”
“徐公子客气了,你师兄弟二人先行退下吧,我同徐公子单独说会儿话。”宫装妇人看着林川,燕明二人说道。
“是,师娘。”师兄弟二人应着将桌上狼藉打扫干净后退了出去。
“徐公子不必拘束,叫我凌素便好。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请坐。”宫装妇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了。
“岂敢,岂敢。”徐客仙客套着等凌素坐好了自己才坐回去。
“不知徐公子一路走来对这青云宗感觉还好?又有何感想?”凌素挑起了话头。
“甚好,甚好。”徐客仙心想我能有什么感想?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是不假,净看热闹了,我这修道门外汉真是看啥都新鲜,最让我有感想的便是刚才的酱汁排骨了,可惜还没吃够就给撤了,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可这怎么说的出口。
像是猜透少年心思一般,凌素莞尔一笑:“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现在吃太多一会儿可吃不下了。敢问徐公子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何人?”
“回夫人,客仙淮苏南临人士,家中现在就只剩我一个。”少年神色暗了暗。
凌素察言观色,知道勾起了少年的伤心往事便改口说道:“听我那夫君连云说起徐公子小小年纪便只身闯荡江湖,实是少年英雄,倘若无事傍身便在落云峰多住些时日。”
“如此自是好的,不过客仙尚有一些琐事在身,怕是,怕是住不久的。”徐客仙不知怎的对着这宫装妇人反而萌生了退意,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只想着早点离开。到底是怎么个缘由自己也说不清楚。
“贵客临门,妇人家莫要胡言乱语,徐公子是要常住的。”随着这说话声只见一着青灰布袍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徐客仙赶忙起身,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只见他白净面庞棱角分明而狭长,剑眉横卧,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显示出其主人拥有无比旺盛的精力。来人胡须剃的很干净只留了淡青的胡茬更显得他十分老成稳重,一头过肩黑发就那样随意披散着,加之一身不甚考究的青灰色布袍竟显得来人有些落魄,就像是名连年科考失意的举人。玄衣少年心想:这是何许人也?
宫装妇人掩口葫芦道:“让徐公子见笑了,这位邋里邋遢的便是凌素的夫君,落云峰的首座连云大师了,他一向如此随意的。”
“啊?见过连云大师,客仙久仰了。”徐客仙做足了礼数,心想一会儿我还全指望你为我排忧解惑呢。
“徐公子不必多礼,你我还是到正殿说话,凌素你便去布置些茶食差人送过去。”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人前气派耍的倒足,且给他留些面子。”凌素对着少年轻笑说道,“徐公子请。”
“这,哈哈。”徐客仙只觉得心头一轻,不似之前那般压抑了,遂跟着连云信步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回廊便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殿之前,不见其如何气势磅礴但却不失庄重别致,黑色门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离悠殿。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玄衣少年忍不住轻诵出声。
“徐公子才思敏捷,此殿正是取得这个意境。”连云停住脚步回身看了玄衣少年一眼,面露赞许之色说道:“里面请!”
“大师谬赞,请。”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之中分宾主落了座。
“徐公子可是要问,为何我会差燕卿请公子到青云宗一行?”见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云率先开口道。
“此其一,客仙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想要大师为我解答。”玄衣少年如是说道。
“好,徐公子快人快语,连云也不是那矫揉造作之人,你我二人今日便畅所欲言,谈个痛快。”
“正有此意。”徐客仙觉得面前这人很对自己脾气,不由得多了些对他的信任,再者自己也很清楚对方如果用强自己是断然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既来之则安之,且看这连云作何解释。
“就从净庄长老说起吧。”连云说道。
徐客仙心下暗道:“净庄?这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