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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

格罗姆大厦是一栋往外出租的写字楼,但里面有全市最大的电子游戏竞赛场地,足够容纳500人同时参赛。呼韩耶只是电子游戏的假粉,平时休闲娱乐和老卢一起挖挖坑,从来没有进入过像格罗姆一样的高级竞赛场,而这却一直以来是老卢的愿望。

呼韩耶和无言按原路返回,路过仍旧昏迷的两个警察,通过四楼一间教室中打开的窗户,跳到了邻近教学楼最后出了校园。在一条较为隐蔽的巷弄,呼韩耶让无言给他详细解释一番异种的各个组织。

无言想了想道:“从第一次昏迷之始,第一批觉醒的异种便开始相互联络,随着昏迷次数的增加各地异种是数量越来越多,形成组织加强沟通的需要便应运而生。最开始,因为各地异种都潜藏在暗处,联络不紧密出现了大大小小多个组织。时间推移,各组织相互联络合并,经历了几次血腥洗牌之后,便形成了实力最强的三个组织,分别是我们的灰斗篷,大鳄和你还未接触过的天堂。

其中我所属的灰斗篷人数最多,聚集的是一群不愿与人类彻底敌对的异种,我们往往从医院血库或者意外死亡的人身上吸食鲜血进化能力。

大鳄在三大组织中实力最强,他们的成员绝大多数是最初几次觉醒的异种和一些具有强大潜力的异种,你拥有黑色太阳标志所以他们才会找你,而如此苛刻的招收条件让他们人数最少。大鳄各个组员生性凶残为了提升自己能力往往会残忍杀害人类。他们认为异种应该在人类文明的基础之上创建一种新的文明。

而天堂组织最为隐秘,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即使是我们组织对其的了解也十分有限,只知道他们组织刚一建立便化整为零,渗透进了人类的各个机构之中,但却往往以真面目示人。”

“真真假假最为人看不清楚,天堂确实厉害。”呼韩耶不由地道,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隐秘手段。而灰斗篷和大鳄都用自己独特的着装以遮盖面目,在隐蔽方面反倒落入下乘。但他们一个不愿与人类敌,一个视人类为刍狗,或许在大灾厄来临之前遮住面部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对,天堂组织的宗旨知道的人很少,也许真如他们组织的名字而言,想要建立一个天堂吧。”

此时的无言和呼韩耶不知道的是,全球性浩劫降临之后,无论是人类守护者的觉醒还是异种的能力的全面开启,在人类和异种竟相进化的生存道路之上,这三个组织一直在背后发挥着无法估量的作用,甚至改变着人类和异种的历史走向。

“你看看这个。”呼韩耶将手机递给无言。呼韩耶仔细观察无言看到短信的细微反应,想从她身上瞅出异样,结果无言平淡的递回手机,语气平常的说:“这不是我们干的。”呼韩耶心中松了一口气,内心深处他也不愿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为敌。

“那你觉得是大鳄还是天堂?”

“我不知道。按你学校里同学被杀的凶残手段像是大鳄所为,但大鳄已找过你而且差点杀死你,应该再没理由杀害你的同学,甚至做出劫持的事。而天堂,他们为什么要挟持你?”

“……”

呼韩耶望了望巷弄里狭窄的天空,一时思绪万千,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个不明组织争夺的呢?

“无言,我想问你,黑色太阳标志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据我所知,具有黑色太阳标志的异种通常是在大昏迷前最初几次才出现,之后出现的几率越来越少。而其他两种标志的异种,觉醒概率一直未变。这也算是特殊之处吧。”

“恩。这话大鳄找我时也说过。还有其他突出的地方吗?”

“其他?除了拥有随着进化而不断增强的变态力量,还有就是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异种中出现的黑色太阳、黑色月亮、黑色星星三者,被称为异种三族,各有各的特长,能力不相上下。黑色太阳我也只知其一,无法给你做详细的解释。”

呼韩耶想到自己昨晚被打断的手臂今天就能活动确实不可思议。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无法对症下药,便知此行凶险异常。不像昨天大鳄寻找自己,这次学校同学们被残忍杀害、同班同学被人挟持威胁,对方冒着不惜在世人面前暴露异种身份的危险来找他,必定意欲在他身上获得丰厚的回报。

而除了生命和拥有黑色太阳标志的异种身份,又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突然一股秋日寒风袭进巷弄,呼韩耶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无言,这次我想一个人去,你不需要再陪着我了。”呼韩耶看着无言郑重地说道。

“你想甩开我?你是怀疑我们组织劫持了你的同学?”虽看不见无言的表情,也知道她生气了。

“不是。我的同学有的被杀,有的被劫持,对方明显是冲我而来,我必须独自承担,不能再连累他人。而且敌人残暴异常,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帮了我这么多,我不想,不想你也遇害。”说道最后,呼韩耶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无言沉默了下来,没有言语,透过斗篷像在观察呼韩耶,良久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便朝巷外走去,身影快要消失时,无言没有转身,说:“我会将此事上报给组织,尽力争取灰斗篷的帮助,还有,”顿了顿无言继续说,“我会很快赶过去。”

呼韩耶向远去的人默默道了一声谢谢,转身望向格罗姆高耸的大楼。绿色的玻璃墙壁反射着秋日的愁云惨淡,恢弘的楼体之中掩盖着不知多少秘密。格罗姆大厦就像一个欲择人而噬的立天巨兽,长着巨大的兽嘴,獠牙外凸,口涎直流,等待呼韩耶的到来。呼韩耶的眼神却变得从未有的坚定,“等等我,老卢还有同学们,我很快就去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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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呼韩耶乘坐出租车来到格罗姆大厦时,已经是驻该大厦的各个公司午休结束,上下午班的时间。一楼的左边有几个人正在前台咨询。右边是一间画室,摆着几幅中国山水画,现在处于闭馆状态,一切显得正常没有异样。呼

韩耶打开手机看了看,再次确定短信上没有写明具体的位置,便准备从最高的23层开始由上往下一层一层搜索。为什么不从一楼往上搜索,因为呼韩耶判断一个行事如此大胆而又不露马脚的人或组织,必定愿意在一栋大厦的最高层俯视整个城市,将楼下的物和人看成一个个蚂蚁而尽情施展自己的野心,这样的人或组织是不愿有人在他之上的。

当按了向上的按钮等待电梯从10倒数数字时,呼韩耶忽然瞥见在刚刚路过的右侧楼梯口有滴血红。走近观察,发现是一滴血迹,没有任何凝固的迹象像是刚一秒前滴下。而就在呼韩耶观察时,“啪”又是一滴从高处落下,摔在地上破的粉碎。

呼韩耶站起身倒退着走进楼梯间。视线慢慢往上,先是看见了黑色的头发状物,接着是人的下巴,心中越来越紧,最后等呼韩耶完全看清时,才发现是一颗人头。披散下来的长发将脸部遮挡,血正是从断裂的颈部流出,一滴一滴预示着死亡和恐怖。

再仔细看脸部轮廓,呼韩耶感觉越来越熟悉。此时不知怎么的,人头稍微晃动了一下,接着轻微一声像是一根悬丝断裂,人头瞬间掉了下来摔在地上,顺势滚动到呼韩耶的脚下,面部朝上,原本遮住脸的长发披散了开来。呼韩耶惊得不由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跌掉在地。这分明是他同班一个女生的头颅,昨天课堂上还嘲笑过他跟老卢的基情,谁知今天竟会……

女同学原本漂亮可爱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大大睁着像是仍旧在面临死亡前的恐惧,又像是在质问,质问这个世间为何如此残酷,要知道她才20出头的年龄。

不知过了多久,呼韩耶镇定住了心神,默默向前来到头颅边,用手合上了女同学的双眼,然后脱下了外衣将头颅包裹了起来。他不会让惨死的女同学如此这样遭到世人的围观,起码他要找到同学的其余躯体。这是对因受自己的牵连而死的同学,呼韩耶所唯一能做的。

收拾起心中的悲痛,来到直通地底的地下楼梯,晦暗的灯光照射下,一路血迹往下蜿蜒延伸,不知到达何处,应该是直达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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