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人家都在问我艾灸会不会断根,她们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病痛。
当她们生病时,她们希望人们对她们好些,然而她们对自己却不好,因为她们和她们的敌人——她们的病痛躺在一起。在她们和她们最凶恶的敌人——那永远都是她们的念头,达成和解之前,她们无法爱任何人。迟早,当事情没有按照她们的愿意发展、或她们认为我们将要失去什么时,她们就会把她们对疾病的所有看法和感觉,转移附着在别人身上。
她们不是和疾病抗争,她们是和她们关于疾病的念头抗争。没有故事,她们就不可能有任何问题,她们只可能有解决问题的方案。
身体就像树、花或者呼吸一样的单纯无辜。
除了好起来没有什么别的可做,而这并不取决于身体。最终,身体会消亡,这是个好消息——它完了,忘了它吧,让她们对她们拥有的做点什么吧,而不是都在等,等着身体变得完美,她们觉得那时她们的心才能得到宁静。她们能不能现在、就在此刻让自己的心得到宁静?
她们说,“噢,真可怜,我的身体没有一个地方好。”嗯,她们陷在她们的故事里呢,只要她们开始对自己的念头进行“考察”,她们也可以从中自由,因为所有的束缚永远都和一个故事有关,这是为什么生病和变老是如此美好,失去她们的腿、或胳膊、或眼睛、或肾也很美好。
她们不去调查那些让自己难受的念头,而是把这种难受归因于身体,希望通过改变身体而能够摆脱这种难受。事实上,调查那些让她们难受的念头,直到她们认识到,无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对自己而言都是最完美的。这样才能够摆脱内心的痛苦。
然而,我遇到的客户总是相信了她们关于身体的那些念头:它应该更美丽、它应该更健康、它应该更高些、更矮些、更胖些、更瘦些、更年轻些、更强壮些……她们就好像在强奸自己的身体,对着一个完美的身体竭尽丑化之能事。
她们的腿永远是健康的,即使它得了风湿,它也仍然是健康的,因为对于那个当下,它是完美的。无论它是在有力地走动着,还是在瞬间失去了生机,它就是它应该的样子。而现在她们和正在发生的事实对抗,腿脚无力走不了路时她们感到极度的恐惧;但如果没有故事、如果没有和现实存在的对抗,她们可以平静地面对自己的腿脚无力。“哇!她就是这样子走不了路的,故事就是这样结束的!”
当她们睡着时,她们能感觉到痛吗?当她们痛的不行时,电话铃响了,那是她们一直在等待的电话,她们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个电话上,不再感觉到疼痛。如果她们改变自己的念头,她们的疼痛跟着改变。
她们认为自己身体的疾病不应该存在,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将如何生活?因为她们现在就是有病痛。
我喜欢年老这事,它击碎了所有关于健康的概念。“我九十岁了,我有关节炎,但我应该活动自如。”我不这样认为!那样的思维方式是纯粹的自虐。当我说,我的身体应该活动自如而它实际不自如时,我的感觉如何?
自虐、内心的战争。如果没有这个故事,你会怎样呢?更加放松,身体更加能够恢复健康。
身体没有打破你的宁静的力量,我宁愿心怀快乐,让身体做它自己该做的。
今天早上有人说,“你好像瘦了。”很好。“你好像胖了。”很好。“你看上去很老。”很好。“你看上去很年轻。”很好。身体不是我该管的事,我该管的是我的思想。所以,观察一下为了保持和身体认同,她们所拥有的自虐念头。玩得开心!
“我的膝盖不应该疼”——是这样吗?它就那样疼着,它应该就那样的疼。说它不应该那样疼是明显不过的谎言、让她们局限在时空和二元世界中的,是她们自己的故事。
“不应该这么疼。”——体会一下这念头是多么让人痛苦。有多少次她们曾经这样让自己痛苦过?我曾经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当她们说“我的膝盖不应该这么疼”时会哭,因为她们的膝盖应该这么疼,它应该这么疼,因为它就是这么疼啊。这是现实存在。
所有的信念都是让人小心的,是有关保持身体的存活的。我不小心翼翼,我不那样生活,我期待着来到我生命中的一切。
世界上不存在痛苦,只存在让自己相信痛苦存在的故事。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痛苦,这是不是很令人惊异?请调查一下,让自己去认识这点。
痛是一位朋友,我不想去掉任何我无法去掉的东西。我是一个热爱现实存在的人。痛是一个可爱的访客,它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艾灸让你的膝盖感觉好多了”——事实上我不能确定她们的膝盖不疼的原因,当我的注意力放在她们的膝盖上、放在“艾灸会让你的膝盖好些”时,我认同她们就是她们的身体。她们很害怕身体的疼痛,当艾灸失去效果时,她们又得面对自己的思想系统了,这次,她们试图用其他方法把她们的思想系统保持在距离之外。
我是一个热爱现实存在的人,我检验了所有这些理论,我理解到,即使艾灸、按摩、健身现在有效,最终,我还是会在恩典中老去并且知道所有这些都帮不了什么的。从身体中自由,从她们是她们的身体的概念中自由,我想要这样的自由。总会有什么痛苦发生的,最终要面对的还是关于自己身体的概念,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点什么的东西。
我建议她们不要带着让身体康复的动机来做艾灸,而是带着对真相的热爱来做。让她们的心康复,带着理解和自己的念头相遇。即使是生理上的疼痛也不是真实的,它是一个过去的故事——总是在离开,从来没有到来,但她们不知道这点。疼痛总是过去的事。疼痛的那个时刻总是在消失中,疼痛是她们信以为真的回忆,它投射着已经不复存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