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的天气,早上起不来,很疲倦,在床上听到外面爷爷对我妈说:“今天要换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
我妈说:“等一下让她摆到对面。”
我想了想,那条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摆,那就是在图书馆左手边那个地方了,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发现确实凉爽了很多,陆陆续续卖出了两个艾盒和其他的东西。
100个艾盒收到了,下午在拿东西下楼去摆地摊的时候,天空乌云吹来,狂风骤起,这让我想起做环球采访的阿菜这样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刮风下雨他又将如何安身呢?真是不容易啊!
昨天那个卖喉痛的阿姨老是说生意难做,她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待,但是她没有想过如何帮助更多的人解决喉咙的问题,要是她从这个方向出发,那生意就不一样了。
今天又有一个小伙子说我卖的这个东西不好卖,而隔壁手机贴膜的才好卖,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做这个他认为好赚的生意,后来又来一个卖打火机的,他连声否认自己摆地摊的动机,说是摆着玩的,就算他说自己是专业摆地摊的,也没有人敢看轻他的啊!
而我呢?又为什么摆地摊呢?
我的每一个故事都与身体认同有关,没有故事,就没有身体。
我的身体不思考、不关心、对自己没有任何意见。身体从来不虐待自己、从来不为自己感到羞耻,它们只是简单地试图保持自己平衡和健康,它们非常有效、聪明、友善和智慧。
如果我没有念头,就没有问题。
是未经“考察”,我就相信了我的故事,造成了我的困惑。
我说了一个我身体的故事:头痛,因为我没有对其进行“考察”,我以为我的头痛是问题所在,我想,如果这改变了或那改变了,我就会快乐了。但我的痛苦不可能是我身体的错。
我的身体不是我该管的事。我该管的是我的念头,在这样宁静的心态下,我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而身体变成了乐趣的源泉,因为我已经不再关注它的死活,它仅仅是在反映和反应我思想的存在,它是一面我思想的镜子和镜台。
我胃酸胃胀,很好;我头晕头痛,很好;我腰酸腰痛,很好,没有酸痛,哪里也不痛,那也很好。我爱上了现实存在,永远都对它说很好。
我已经厌倦了痛苦,不管是来自身体还是心理,没有什么比试图控制无法控制的事物更糟糕的了。而真正的控制就是放弃所有控制的幻象,让生活拥有我,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我只是说了一个生活没有拥有我的故事,然后我相信了,导致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这故事永远都不可能是真的。
天气、太阳和月亮不是我的创造,我对我的肺、心脏、甚至我走路的能力都没法控制。这一刻我很健康很好,而下一刻我不好了。当试图保持健康时,非常非常小心地生活着,以至于生活变得毫无情趣。
太小心了,反而会伤害到自己的。
身体不会渴望,身体不会需要,身体不知道、不关心、不会感到饥饿和渴,身体反映的都是心执着的东西——按摩、针灸、推拿、吃药、做手术。不存在身体的上瘾,只有内心的上瘾。身体跟随着心,它没有别的选择。事实上,头脑和心是同时运作的,但只要内心的体验是二元性的,那么身体就跟随着心。
如果我在镜子里无法看自己一眼,做上帝又有什么意思?不管我喜欢不喜欢,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是虚荣的——完全的虚荣,这又有什么什么关系呢?我执着于自己的容貌和健康,这执着是天真无邪的,是诚实的表现,因为我就是这样子。
我所执着的念头无不是关于生存、然后健康、然后舒适、然后快乐。每个念头都一定与“我”有关,这是我生存的方式。
我曾经因为脸上的皮肤病不好意思见人,甚至很自卑,但我的脸很正常,对我而言,它是正常的,那一年我在济南学艾灸,我的脸每天早上伴随着我醒来,在以后的365天里,它一直都是我正常的脸,我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过了一年,我回到普宁,脸上恢复干净,就像从来没发生一样的干净。
当我认为那脸上的粉刺对我而言是不正常的时候,我感到羞耻、悲伤和绝望,而当我没有那个想法时,我对我的脸感到自在并且喜欢它,不管它怎样,对我而言,那是完全正常的。即使我的家人都觉得太严重了,必须得接受治疗,周围的人都觉得难看,他们觉得我这样子不正常,有病,但是他们认为的不正常是他们的不正常,我的正常是我的正常,这是我的脸,不是他们的脸,而是我与现实存在的对抗造成了我的痛苦。
我允许我有缺陷,因为缺陷是正常。当我在隐藏我的缺陷时,那么我就在教别人也同样隐藏。我在等待一位老师,只是一位,来允许我做现在的自己,这样的我就能认识到,现在的我就是我的正常。我就是现在看上去的样子,这是我可以给予世间如此珍贵的礼物,而痛苦产生于我不愿意把这份礼物赠送出去,我认为自己不够好不能赠送出去。
除了我还有谁能允许我彻底自由?当我让自己自由时,所有人都得到了自由。
我非常健康,不管我的头脑喜不喜欢承认这点,这都是事实。我的头脑说了一个我应该更强壮更健康的故事,这样我就不用认识到我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完美的了。正因为我很健康,我的身体状况很完美,所以在现在的这个地方我就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可以做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去现在需要去、想去的地方,而不用等到未来。
身体从来都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总是因为我很天真地相信了自己的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不是我认为沉迷其中的对象,不存在我沉迷于某样东西的这回事,存在的只是在这一刻这个地方升起的、某个没有经过调查的念头的执着,我以为这个念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