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向往着飞翔,如今的我正在空中飞翔。
这种飞翔不是像雄鹰那样的霸气纵横。
而是一种轻柔舒服得像花瓣,与柔风融为一体。
我飞过了森林,穿过了花丛,感受了朝露的重量,也看到有人想把我留在手心。
我看着天地在我眼中变得渺小。
穿过树荫,我到了冰冷的城市,到处是废墟,东倒西歪的大楼,我飞过空旷的街道,那儿有无数辆生锈的汽车,飞过了堆积落叶和瓦砾的车道,城市比我印象中更衰败。
在这些空地上站满了丧尸,他们像在失去目标正在待命军队,有的凝望天空,有的什么也不看,那腐败凹凸的脸上,表情异常平静。
当他们发现我,先是一愣,之后他们齐刷刷注视着我,当我飞出了最后一栋大厦我的视野开阔。
那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当我身处在这里,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宁死海洋,但是内心从没有对方向有过迷惑,同时我也知道我不会过失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一扇用砖石彻成的小窗,在哪屋里躺着个男子。
障碍物挡住了他的面孔,有种力量吸引着我向他靠近。
是谁?
当我面对他时,我着实给这个男子吓了一跳。
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
我惊醒过来,直坐越来,我看着那个注视刚才着我自己的视线位置。
有什么黑色影子刚刚消失,不远的出口大门,刚刚关闭。在我另一边的大窗户风吹着窗帘啪啪作响。
还有水滴有规律的滴落。
我紧张地四处查看每一个角落,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刚才是谁?
是我真的灵魂出窍?
还是像小丑丧尸的那样,附在别丧尸身上。
我不安地环视四周,转动身体为让敌人藏于我身后。
有什么刺痛我的手背,我低头,看到了我的手背正穿刺着静脉针头,针头连着输液管,调节器细心调到了合适的液体滴速,玛菲氏滴管的液体正有规律的滴落。
我粗暴地把手背的静脉针头拔掉,我没有多管,手上某种液体的流动。
我踉跄走向大门,我要离开这里。这个让我不安的地方。
我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迟钝,更陌生。
我还没走出门,便无力瘫倒,有个人及时抱住了我,使我不至于摔到头破血流。
我很肯定那是个女人,男人可没有这样柔软质感的胸膛。
她穿着白色的大褂,我无力抬头也从不认识她,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香味让我觉得安全。
“你是谁?”我问。我有点半梦半醒。
“我是莎拉。”她尽量让我感到舒服,并在我耳边轻柔地说。
她红色的发丝在我眼前飘动。
莎拉?我脑海搜索这个词,总感觉似曾相识。
我手背上的痛疼让我在意,我抬起手,看到我手背上有血。
让我惊奇的是我不仅对这样的鲜血没有食欲。而且这还是我体内流出的血液。
带疑惑我再次昏迷过去。
我感觉自己置身于海水的包围保护中。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我听到斯蒂夫的声音。
斯蒂夫说话响亮且急切:“你确定,阿初醒了!”
“是的。”一个女人声音,应该是莎拉。她很有耐心且温柔。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斯蒂夫竟然威胁地说道,他真应该学学怎么跟淑女说话。
还也莎拉不计较,反而笑了越来。她的笑声真好听。
我偷偷睁开眼,想看一下这个叫莎拉的女人。
斯蒂夫挡在前面,但我还是透过缝隙看到了。
她在阳光中,阳光也因她的笑容变得明亮。
她的容颜比她实际年龄要年轻。
白皙无瑕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晶莹透亮的眼睛,俏皮的笑容。她耳坠流线形蝴蝶颤抖发亮。
我看到斯蒂夫要转过身来,我连忙装睡过去。
我现在头痛欲裂,全身酸软,我虽然睡了很久,但是,还想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现在的我可经不起斯蒂夫的折腾。
可是还是被斯蒂夫发现了,“阿初!”
我闭着眼睛没回应。
斯蒂夫竟然抓住我的肩膀剧烈摇晃越来。
感觉身体都快给摇散架了,怎么这身体越来越脆弱了。
斯蒂夫如同爆珠般没有停歇地叫着:“阿初阿初——”
我睁开眼睛,无奈朝斯蒂夫苦笑着。
谁能抵挡得了斯蒂夫的热情呢!
“阿初,你醒了”斯蒂夫感到是自己某种力量治愈了我,他紧抱着我“阿初”
如果他刚才摇晃我的杀伤力是4,那他现在紧抱我的力道杀伤力可是9。
我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心脏压得停止泵血。
我眼神向莎拉求救,莎拉温柔地笑着,走向我,拿起床边的病历,然后小声说:“好好相处,斯蒂夫可是一直守在你身边。”
莎拉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难道她不知道我马上需要急救吗?
还好斯蒂夫及时松开我让我活了下来。
后来听斯蒂夫说那天我们入城后,莎拉马上为我治疗,那时候,大家对丧尸解药没信心,都认定我没救,冰女还常常守在门外像是随时要进来灭口,所以斯蒂夫和多兰轮流24小时守在我身边。
有一天晚上,我就打了个盹,发现冰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进来了。我看着她呆呆地看着你,还以为要对我不利,,斯蒂夫想赶走她时,斯蒂夫看到我受过伤的心脏在流血,连忙去叫莎拉医生,等莎拉医生来,发现在冰女也为我做了紧急处理,利用冰让我减缓了出血情况,否则,我早上西天了。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渐渐恢复了人形,却一直没醒过来。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守在我身边。
直到现在,
“啊”斯蒂夫想起了什么,他端出一粥,说:“多兰说你醒了一定要让你吃。”
“喝粥?”
“对啊,这可是多兰煮的。”
我看着这碗粥,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多兰竟然下厨了?
“多兰呢?”我问。
但是斯蒂夫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多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没,没,她好着很呢,就是……唉,自从你身体恶化了,她就没再来看你了。”斯蒂夫对此很有怨言。
我喝了一口粥,的确是多兰煮的。多兰最受不了这些家务事特别是做饭,所以她经常一边煮东西一边吸烟,她煮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一股烟味。
有一次,斯蒂夫还因为多兰错把菜锅当烟灰缸而吵了越来。
因此,斯蒂夫常常抱怨,别人家里的饭菜都是有家的味道,多兰的饭菜有夜店的味道。
多兰表面答应斯蒂夫不会再一边做饭一边吸烟,斯蒂夫也郑重地在多兰每次煮饭前都把多兰的烟没收了。
但多兰总能在斯蒂夫转身时,吸上一口已经点好的烟。如果斯蒂夫刚好看到多兰吐烟,多兰假装是这做菜的油烟太重太呛。
斯蒂夫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把多兰的烟都没收了,多兰的饭菜怎么还是一股夜店的味道。
“这粥怎么一股夜店的味道,该死的,多兰还骗我说是糊焦的味。”
我笑了,这粥上还飘着烟渣,香烟的味道已经盖过了煮糊的味道。
“真是的,做事一点也不上心,回去好好跟她理论。”斯蒂夫对多兰的埋怨更重了。
煮这锅粥时候,多兰一定吸了不少烟。
上一次,多兰吸这么多烟时,是斯蒂夫差点死在劳伦斯的枪下。
她还因为心烦意乱出了车祸。
她的爱车也差点报销了。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再来看我了。
“斯蒂夫,带我去找多兰吧。”我说。
我出了病房,来到了多兰母子居住的地方。
斯蒂夫跑在我前面,撞开了门,着急地大叫:“妈咪!”
我柱着拐杖走得没斯蒂夫快,但是透过纸窗,我看到多兰猛然转身,脸色吓得惨白,
她紧攥着衣角,如临大敌,等着斯蒂夫说什么。
我加快了脚步,多兰看到我出现,脸色才恢复回血色。
她过过来紧紧拥抱我。
果然,多兰没有来看我,是因为她心里已经当我是她儿子。
一个母亲怎么可以安静看着儿子一点点死去。
多兰还没有心理去面对的事情。
她抱得比斯蒂夫抱得还紧。
但我没感到一丝痛苦。
反而让我有安全感。
斯蒂夫见我们和好很是感动,说要拥抱我们。
我们连连对他摇头。
谁能抵挡得了斯蒂夫的热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