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316200000059

第59章 他乡故人

崔景行和顽老乘车而行,走的是堂堂正正的官道,虽绕点儿远,但道路平坦,马车可以畅快地跑起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一个字。

崔景行看不上这群江湖客,顽老也不喜欢这个吃官饭的。鼻子不对眼,所以谁也不开这个话头儿。

忽然,顽老抢过崔景行手中的马缰绳,停下了马车。

“你这是做什么?”崔景行没有防备。

顽老示意着不远处的茶摊。

崔景行装作抢马缰绳,偷偷瞟了一眼。茶摊倒是很热闹,散坐着赶路人,都在吃着热腾腾的早茶,说着话。

“怎么了?”崔景行一时没有看出端倪,于是问道。

顽老低声道:“冲我们来的。”

“为什么?”

“天还没大亮呢,而且你看这路上,有几个人?”顽老皱眉。对于敌意,他简直能凭嗅觉感觉到,这就是不懂武功还敢闯荡江湖的本能吧。

崔景行也发现了,虽然城门未开,但这路上也不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如此,这热闹的茶摊反而格外突兀。

“我们转小路。”顽老示意着右手旁的支路。

“这条路也能到梅溪吗?”崔景行问。

顽老简直要气结:“你是本地人我本地人?”

这时,茶摊人发现了这两个人,互以眼色,蠢蠢欲动。

崔景行也不管路通与否了,勒马转向,冲进了小路。

道路崎岖,马车都快被颠散了,顽老使劲扳着车门,对崔景行说:“他们是冲着这琉璃石来的,给他们就行啦!”

“不可!”崔景行道,“万一这是真的呢?”

顽老说:“不会的,玄渊不会把它放在我们这儿!”

“为什么?”

“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顽老简直想把崔景行踢下车去,“你又打不过他们,这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能给你吗?”

“真假混淆,万一在我们这儿……”话说到一半,崔景行的注意力就已经分散不开了,眼前的路越来越难走,“而且,就算如此,如果他要出其不意……”

顽老翻了翻眼睛,对崔景行无话可说。

后面的追兵已经逼近了,渐渐有人靠近马车,企图偷袭。

“你驾车!”崔景行把缰绳扔给顽老,自己拔出刀来。

顽老握着缰绳也没用,马已经受惊,根本不受控制了。不停地有干枯的乱枝砸在脸上,顽老眼前看不清前方,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撵碎了,忽然,他的余光与耳朵注意到,崔景行几刀劈碎了马车,碎木砸下去,倒是把附近的追兵驱散了,距离稍稍拉开。

“你把后盾砸了,他们要是用箭怎么办?”顽老扯着嗓子喊道。

但是崔景行没有动静,顽老忍不住回头看,只见剧烈颠簸的马车上,崔景行单膝跪着,上身仍旧能保持直立,而他手持的兵器终于唤醒了顽老沉睡多年的记忆。

“你是……”

顽老话还未说出口,后面便传来了“咯咯”的拉弦声。崔景行将顽老挡住,好在毕竟是在急速中,追兵的箭法也并不如追击一方的箭队那般高明,崔景行的刀法倒是能抵挡得住。

尽管如此,顽老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这匹马的脚力不够,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有追兵能够够得到只剩下光秃车板的马车,甚至能跃上来强行与崔景行交手了。

意外的是,崔景行一出手,顽老就更加确定了他到底是眼熟在什么地方。虽然崔景行一身官袍,他却是个真正的高手,武功套路并非官教,而这恐怕是一方都不曾知道的。

这一路追兵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出类拔萃,崔景行竟还能游刃有余,加之顽老时不时插一脚,捣得一手好乱,崔景行莫名觉得顽老与自己竟然还算配合默契,思索的时候,略一分神,肩膀被刺伤了。

“专心!”顽老严肃呵道。

不过,这时候,马车上的追兵却纷纷翻身而下,顽老回头看前路,才意识到,前面突然迸乍而出的光亮是什么。

“断崖!”

与此同时,马儿急转弯,而顽老没抓住什么,径直被甩了出去。

“顽老!”崔景行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出。

顽老看到底下的激流,不顾面子地嚷道:“我不会游水——”

两个人落入激流的河中,断崖上的追兵默默地看着两人被流水冲走。

“大人,在这里。”一个追兵将遗落在崖上的琉璃石捧过来。

领队微微颔首,招手带着人马离开了。

激流汹涌,崔景行水性极佳,很快探出了头,借着水势冲到顽老身边,手臂擒住顽老的脖子,拖出水面,顽老挣扎得厉害,叫崔景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拖到岸上。

岸边的石头都被水流磨去棱角,浑圆而锃亮。

顽老瞪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凭靠着一手高超的躲避技巧,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死亡如此靠近了。

顽老扭头,看到崔景行正坐在另一块石头上,拧着衣摆的水。

“你没事吧?”崔景行问。

顽老翻身起来,在附近揪了一把野草,塞到嘴里嚼着,然后直接撕开崔景行破口的衣服,把嚼成泥状的野草糊在创口上。

崔景行被草汁刺激得一个哆嗦。

“蓟草,止血的。”顽老道。

崔景行扭回脸,手臂搭在膝盖上,说:“我知道。”

顽老在他不远处坐下来,眼睛望着远处:“崔礼是你什么人?”

崔景行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顽老,却又显得不太情愿回答。

“先父。”

先父,崔礼已经不在人世了。

顽老微颤的手伸向烟杆,可是烟草湿透了,点不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顽老都不知道有多少春风秋雨、夏阳冬霜了。

他们曾是一起在大街上混日子的小孩儿,慢慢长成少年。

顽老软弱胆小,而崔礼则胆大包天,一起厮混的孩子帮里,崔礼一直是老大,而顽老则永远怯懦地躲在最后面。孩子帮的内部也很混乱,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崔礼明里暗里地照顾着顽老,让他能多吃一口饭、少挨一顿打。那时候,对于在角落里挣扎的顽老,崔礼就像世间最光芒万丈一般的存在。似乎,就在这样的一朝一夕间,两个少年的关系贴近了不少。

后来,崔礼投奔了一个江湖刀客,跟着学武,举着一把破刀,渐渐有模有样。

能力愈来愈强,崔礼的野心自然越来越大,而江湖刀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手边有了得力的徒弟,他也愈发大胆,更加肆无忌惮,简直成了一方祸害,仇家遍地都是。于是,遍体鳞伤地回来,也就成了崔礼的家常便饭。

也是从那时起,顽老开始读医书。

顽老自己也不记得家的方向了,他知道自己不是生于此的,却仍旧不知道在这里之前的事情。但是,他与这些混迹街巷的孩子不同,不仅仅是孱弱,更重要的是,他是识文断字的。由此,他可能还是书香门第的孩子,故而天生不喜打杀。

每当崔礼龇牙咧嘴地回来,总有顽老的草药和热水等着他。

院儿里的其他孩子也由此得了顽老的恩惠,渐渐的,顽老的地位也稳固起来,几乎与崔礼平级而坐。

再后来,顽老和崔礼就开始有了矛盾。

因为顽老不希望崔礼再跟着江湖刀客厮混了。

崔礼表面上答应着,却还是我行我素。

年轻的顽老,虽然为了生计隐藏锋芒,但并不代表他失去了棱角。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崔礼冲动之下,朝着顽老白净的脸狠狠擂了一拳。

跌坐在地上的顽老当时就懵了,而崔礼也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平复了神情,神态自若地去找江湖刀客喝酒了。

“从此,我们就是仇人!”顽老宣布道。

后半夜,踏着浓郁的夜色,顽老走了,离开了生活了近十年的院子。走的时候,他留下了整整三坛草药和十来页自己拟制的粗糙药方。

他早就打听到,在蜀州城外的深山里,有一位人称华佗再世的老医生,顽老就在这场冲突里,匆匆忙忙地决定了一件事:你崔礼不是要去打打杀杀么,我偏就要悬壶济世。

后来,顽老再也没有见到崔礼。一句“仇人”,就成了他们最后的一句话。

只不过,当顽老自己走入这个江湖时,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最底层里,一切都是那么艰难。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想要生存,要么有一把人人畏怯的大刀,要么就掌握着圆滑市井的手艺。

于是,顽老选择了后者,他丢去了面子,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生存技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堕落,然后麻木。就像戴上了一副面具,再也摘不下来了,顽老也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心是什么颜色了。而同时,他也明白了,崔礼不肯向那些恶人低头,是为了什么,他所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其实,他只想挺着腰板而已。

自己活得不如崔礼。

这就是顽老的结论。

鲍鱼之肆,谁是干净的?自己干净吗?如果没有崔礼挡住了那些脏东西,自己能这么悠闲自在吗?

顽老回想起那段和崔礼闹别扭的时光,那个时候,他那么讨厌崔礼,就像个笑话。

顽老也曾试图寻找崔礼,但是,那个杂乱的大院儿已经变成了新砌的酒楼,江湖刀客和崔礼的踪迹早已被磨灭。时光掀开了新的一页。

天大地大。

白云千载。

顽老仍旧厌恶着崔礼,来掩饰厌恶自己,慢慢成了习惯。

“顽老……顽老?”崔景行伸出手在顽老眼前晃着。

顽老瞪眼:“做什么?”

“你认识先父?”崔景行问。

“不认识。”顽老转转眼睛,又说,“仇人。”

崔景行却笑了,眼角一片皱纹:“我也恨他。”

顽老一怔:“为什么?”

“他,他不是好人。我就是不想跟他一样,才做捕快的。”崔景行望着滔滔流水。

“你的刀法还不是他教的。”顽老说。崔礼天赋异凛,他改进了江湖刀客的刀法,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世间独一无二。

崔景行低头端详着自己的刀,普普通通的铁片,粗糙简陋,说:“是啊。但这是我已经不能改变的,我真正能做的,就是做和他相反的事。”

“那他,他是怎么死的。”顽老忽然问。

崔景行的头垂得更低了:“醉酒之后,街头打架。”

八个字,崔礼的死,就这么被还活着的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了。

“就在渔阳。”崔景行补充道。

顽老浑浊的眼睛忽然涌起一种澄清的东西。

他到底,还是找到他了。尽管,已经隔去阴阳。

难怪顽老没有认出来,他根本不知道中年的崔礼长成什么样子,而今,连他的孩子,都已经人到中年了。

世界上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

“那既然,我们都是恨他的,你我二人就和好吧。”崔景行说。

他笑起来的样子,隐约几分崔礼的影子——真丑。

顽老问:“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他怎么结的仇?”

崔景行摇头:“年轻的时候不懂,现在想来,也就,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顽老撇着嘴笑了一声,拾起一块石头,朝着流水抛过去。

“崔礼啊,这样的仇人,你到底结了多少?”

顽老眯起眼睛,日光明媚,他已经不记得少年崔礼的模样了。

“我们走吧,这就是梅溪吧?逆流而上,总会到的。”崔景行道。

“走。”顽老扬扬袖子。

一位老者,一个中年人,从背影看,就像一对父子。

“有这么个爹,你这官儿当得也不容易吧?”顽老打趣道。

“我和他不一样。”崔景行笑,“真的,不一样。”

“哎呦,坏事儿了,琉璃石落在上头了。”顽老手背拍手心。

“那也没办法了,”崔景行摊摊手,“您说的对,那个玄渊,可能都算到这一切了。”

“那算了,走吧。”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看到了像个普通老人那样慈祥的顽老,那个人应该就是崔景行了吧。

一方、顽老和崔景行遇到了阻碍,而令人在意的是,尽管这两队人马声势浩大,却没有轸念尘鞅半点踪迹。顽老推测,赖叶王子懂得自保,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不会让这样的优势兵力离开自己左右的。

玄渊和罗骁也各自遇到了小股兵力的袭击,只是这两个人哪会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迅速解决了战斗,赶往梅溪头。

太阳从林子间的缝隙里洒下道道光柱,玄渊站在梅溪头的巨石上,背着手静默伫立着,衣摆在风里微微颤动,如同一尊神像。

罗骁稍晚一步,逆光见到那里站着个人,一眼没看清,差点抽刀而出。

“你就大摇大摆地站在这儿,他们偷袭怎么办?”认清是玄渊,罗骁才走出来,压着声音喊。

玄渊没说话,一动不动。

罗骁两手一摊,自知白问,索性也靠在一边,叼着枯草枝。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玄渊的视线移向了梅溪的对岸。

赖叶王子亲自出马了,身边是架着蒹葭的尘鞅,后头跟着不少精壮人马,大部分是中原人,还有十几个赖叶人,唯独不见轸念。

玄渊抬眼一扫便察觉了端倪。

赖叶王子派去的四队人马,只有追击顽老、崔景行的一队回来了,此时,他的手上正端着那颗琉璃石。

“喂,石头拿到了,还不放人吗?”罗骁喊道。

赖叶王子道:“这可不是我的火种。”

玄渊心里清楚,赖叶王子只是在试探,他是政客,可不是技工,鉴定的能力和时间都不具备。

“是你手下抢得之物,却反问我们吗?”玄渊薄唇微启。

赖叶王子嘘声笑:“太容易了,不是吗?我听说,你们当中,有个大名鼎鼎的元家人,他若要作假,也是有可能的吧。”

“玄渊!把东西给他!”蒹葭太过心急,催促的话说得太早,反而露出了破绽。

玄渊微微挑眉,对罗骁施以眼色,于是罗骁便把自己的抛了出去,尘鞅稳稳当当地接住。

赖叶人看也不看,只盯着玄渊,似乎猜出玄渊手中还有一个。

于是,玄渊脸色微变,把自己手里的琉璃石径直甩进梅溪里。

赖叶人眼皮一跳,迅速走出几个赖叶人跃入激流中,追着琉璃石而去。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玄渊的眸子颜色愈发深沉。

赖叶王子也不问那消失的追击一方的队伍,丝毫不关系的样子,仿佛已经得手了似的。一方手里的东西,蒹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那自然不必担心。

赖叶王子自保的谨慎程度简直能匹敌顽老,他并未着急放人,而是带着自己的亲兵先行撤退了。尘鞅仍旧架着蒹葭,生生站了一个时辰,留给了赖叶王子充足的逃跑时间。

尘鞅的眼色十分淡定,甚至冷酷,玄渊忽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不会放掉蒹葭。

与此同时,外围的士兵遭到了偷袭。

这份袭击完全出乎了这对峙双方的意料,就连玄渊也升起疑问,但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玄渊已经飞身而出,华侯阙出手,直指尘鞅。

尘鞅也不是简单人物,擒着蒹葭的手并未放松,另一只手已经举起子母钺迎击,瞬间,两件兵器的猛烈碰击撞出了一系列火花。

在强大的攻击力面前,尘鞅无力分心,擒着蒹葭的手瞬间发力,蒹葭不谙武艺,却也发现了尘鞅心怀不轨,危急时刻,不知何故,尘鞅的手忽然松开,蒹葭也跌落至湍急的梅溪之中,顷刻被冲走了。

罗骁被蚂蚁一样的士兵包围起来,他就算武艺高强,红缨刀也做不到棍扫一大片,他也只好一个一个来,无暇分身。尽管如此,当他看到古尊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我没看错吧!”罗骁大声道。

来者正是古尊,刚刚也正是他的一掌推击在尘鞅肩膀,才救了蒹葭一命。

古尊问玄渊:“真的呢?”

“你怎么知道都是假的?”罗骁抢话道,“琅歌自己都分不清了。”

“也就你信这话!”古尊转向玄渊,“这里交给你们了!”说完,一个助跑跃入水中,溅起了好大一团水花。

“大师——”罗骁喊了一嗓子,被玄渊打断了,他说:“专心。”

不过尘鞅似乎过于恋战,与玄渊纠缠不放,似乎在拖延着什么。玄渊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直不曾露面的轸念,瞬间变了脸色,手上的华侯阙寒光闪过,改变了路数。

轸念尘鞅尽管改行不轨之事,却仍旧是大晋旧将,功勋累累,玄渊心里还是留有一丝余地的。但是当他意识到这是缓兵之计的时候,果断下了狠招。

这一招尘鞅没能躲过,这似乎也不曾超出他的预想,于是尘鞅果断抽身撤退,消失在密林里,而其余的散兵游勇见状,连忙各自逃命去了。

罗骁没缓过神来,再想问玄渊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音乐特长生

    音乐特长生

    考学大学就业。。。一个艺术特长生的心路历程。
  • 我创一座仙界

    我创一座仙界

    为人者!顺应天命!为仙者!逆天改命!但又有几人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到那不可窥探的巅峰呢?成仙!难!为仙!难上难!
  • 请等我爱你

    请等我爱你

    她爱着他,她却死了。不愿轮回,她要等着他,阎王答应给他们重遇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有代价和条件的。她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吗?他还是当初的样子吗?
  • 我的第101个保镖

    我的第101个保镖

    “苏小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呵,还不就是个保镖还说什么贴身保镖。”苏晴晴狠狠的白了李亦琛一眼。“苏小姐,你错了,保镖是专门互你安好,而贴身保镖...”话还没说完,李亦琛已经讲女子拦腰抱起,走向卧室。李亦琛冲女子邪魅一笑:“苏小姐,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贴身保镖!”
  • 秘爱老公暖暖的

    秘爱老公暖暖的

    贝乐乐,大学刚毕业,被自家小姨安排进了未来小姨夫的公司。明面上说是实习,实际上却是帮自家小姨赶走那些苍蝇蝴蝶。然而……她这个赶苍蝇蝴蝶的人,却在进公司第一天晚上的欢迎仪式之后,跟未来小姨夫睡在了一张床上。而且,她还狼性大发,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兼未来小姨夫给扑……扑倒,还吃干抹净了!
  • 二等女生头等爱情

    二等女生头等爱情

    [花雨授权]爱情不分阶级,追求不用限际,于是全校园一起鸡飞狗跳,上演全新版本的真爱无敌。但不经意里,被追的人卸下冷漠面具,毕竟要找一个值得关注的对手不易,更何况,自己的心也有不受控的时候,动心了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凡人而已——
  • 末世混沌

    末世混沌

    起名废,简介废。慢热,短篇。建议至少看到第二章。末世来临,一个女孩带着弟弟在混乱的世界里闯荡。
  • 原来你是这样的辅助

    原来你是这样的辅助

    宋一寻,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毕业前夕被吸入到了远古人类创造的网游中。被称为游戏白痴的他从来都是做辅助的命,似乎在这个游戏里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幸运的找到了自己的辅助风格,令队友和敌人汗颜。随着游戏时间的推移,游戏里的经历彻底改变了宋一寻的生活。他不停的问自己,这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吗?他的家庭悲剧告诉他这一切绝不是如此简单。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是享受虚拟世界的快感,还是盲目的搜寻答案?
  • 懵懂的爱恋

    懵懂的爱恋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大学时代,大学的爱情让我们充满了激情和向往,让我们一起进入慕天的大学时代。
  • 遂古传

    遂古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周行不殆,云雷集屯,君子经纶,竖子立耳,明照四方。本书写的是一位平凡纯真小子被命运撞了一下腰一不小心闯入了这浊浊尘世,哭过笑过,癫狂、绝望,肆意、潇洒,历经沧桑,且看他如何徘徊行走乃至纵横三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