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从自己已经经过的地方种挑选了去往那家医院最近的路线,马不停蹄地去往那里。
此时,一个身穿警服、戴着警帽的人却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医院的顶楼。顶楼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出了一个身穿白色护士服还戴着口罩的女郎。
“你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啊!若是完不成任务,上头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哟!”女郎略带挤兑地说。
男子翻个身,一屁股跌在地上。他揉揉脑袋,看起来极为滑稽。“啊,怎么会又摔下来了呢?”抬起头来,像是刚看到女子来了一般,极其惊诧,“你什么时候来的?”
女子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来了一阵啦!真不知道你这模样怎么才能活下来的……真是奇葩!”女子跺了跺脚,旋即转身下楼,也不理会还没有关上的天台的门。男子的眼似乎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愉悦”,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言墨的内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搭乘公交或是出租车会遇到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虽然很大程度上只是她的猜想,但是她也仅仅只想防范于未然。她选择了自己走路过去,不过时间就要长很多了,至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她没有搭乘公交或是出租车,看起来已经猜到了。”天台上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血色尽褪,给人感觉病怏怏的。
“所以?”男子随手把警帽摘下,丢在中年男子的怀里,“那就继续别的方案,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顿了顿,他接着说,“要是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就别来烦我,我还要睡觉!”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中年男子虽然有些不满,但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躬身退下离开了天台。
“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吗?”男子有些烦躁地拉开了警服的领口,又重新坐了回去,翘起了二郎腿。“真是麻烦。”
“麻烦”正快速地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思维也仿佛是在弓上的箭,下一刻就会“beng——”一声,炸得她尸骨无存。言墨真的有些后怕,怕自己突然又在什么地方一下子陷入昏迷,然后又在医院里醒来,最后却发现这一切仍旧是梦中梦。
做梦不可怕,可怕的是很难发现这是梦!
“小姑娘,行行好吧!”一个蓬头散发的乞丐老人正坐在这个人多吵杂的地方乞讨着,好巧不巧地正将自己那缺了一个口的碗端到了言墨的面前。言墨突然惊了一下,随即停下脚步。她看了看老人——四肢健全,口齿清晰,除了身上有些脏、背有些佝偻之外,和平常的老人并无不同;再看看老人的碗里——几乎是满满当当的钱,最少的都是一块钱,多的竟然还有一百的!
倒不是说言墨有多么冷情,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对那种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日收入比她“月收入”还高的人捐献一毛钱。与其说是吝啬,倒不如说是防备心理有些重罢了。
“抱歉,我没有带钱。”言墨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言墨这么说虽然是婉拒的意思,却是在说着事实。她怕自己出来总是乱花钱,所以一般不带现金。
“不打紧,不打紧,”老人连忙说,“我并不是想问你要钱,小姑娘。我只是想问你要一点‘霉运’。”
当街要“霉运”?言墨觉得这老人八成是神经病,要么就是老年痴呆。既然算是半个残疾人,言墨的口气就缓和了些:“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你想要的‘霉运’。”
“怎么会,怎么会?”老人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你最近难道没有经常进医院?难道最近你没有发生什么血光之灾?”
言墨心中咯噔一下,回想起这几日的种种,一脸震惊地看着老人。而老人似乎真的是疯了一样,只是不停地重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俩,一致以为是言墨欺负了老人,顿时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不友善。这种冷冷的目光,这种仿佛自己被世人孤立起来的感觉让言墨深感无力的同时亦觉得相当熟悉。熟悉?来到这个虚幻缥缈的世界,可没经历什么不友好的事情吧;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发生的,一切合情合理,可以说,近乎天衣无缝。那么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