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日,还是阳光明媚,柳絮纷飞,榜上有茗客栈里,二楼雅居,夜梦经过一番询问后,才从那衣衫褴褛的书生莫己口中知道,莫己也是才来龙都一天时间,莫己家境虽贫寒,他却是满腹经纶,在云西府当地也是有些才气,这才入都就被同乡好友李言拉到这里,莫己据李言所说,是有人看起了莫己的文采,在这席中,李言才说是那华服公子想让莫己退出今年这应试,那华服公子还许诺了如果莫己答应了,莫己会得到大量的金银财宝,正因如此,莫己当然不答应,最后就与好友李言发生了冲突,之后就是夜梦所见的了。
听完莫己所说,夜梦很是佩服莫己,据莫己他自己所说,他苦读诗书多年,没有因为家境贫寒而放弃,他不是为了这些金银财宝,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他只是为了能中榜后为龙国出一份自己的力量,报孝国家,惩治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对于莫己这一番志向,让夜梦佩服不已,便是与莫己称兄道弟,好好结拜了一番,夜梦知道莫己一贫如洗,便是让小三去换了个大房间,让莫己与他一同住在一起。
“夜贤弟,这…不太好吧!”莫己见夜梦换了大房间与自己同住,便是有些推托。
“莫大哥,你我都是结拜兄弟了,那你还跟兄弟我客气,走吧,我们去房间里谈。”夜梦含笑说道,推着莫己的后背,莫己无奈,也就答应了下来,二人才是下楼向这榜上有茗的后庭去了。
榜上有茗前面是三层的食居,其后院是若大的院子,院子被细化为东南西北四个院,每院又细分为春、夏、秋、冬、梅、兰、菊、竹,八个园子,每个园子里有十间客房,七间容得下三人的大居,三间两人的小居,而夜梦他们换到了西冬园子的一间大居内。
一夜无话,第二日,夜梦他们刚起床就听说了一件事,说是昨夜北梅居里的园子招了贼,那贼也趣,只偷了园子里众人的衣服、书箱和文房四宝,众人都是很疑惑,不知道这贼到底是怎么想的,甚有人者打趣道这贼是个雅贼,惹得众人一番嬉笑。
“这事没那么简单。”这是夜梦听完这事给的结论,
“那北梅居的园子是我们换客房之前所定的园子。”这是小三在旁补得一句,莫己在旁陷入了沉思。
而在龙都内城的一个黑暗屋子里,看不清内里的人,却是勉强能听到一些声音,“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今天去打听才知道他们换了客房。”
“嗯。”
“那,主子那怎么交代?”
“就说是我改的命令。你给他说下情况,别让他冲动破坏了事,如果我不知道这事,今天怕是已经出了几条人命!”
“属下明白。”话语之后,屋子里恢复了黑暗本该具有的安静,唯有空气中飘散一丝檀香木的幽味。
这日,在夜梦的催促下,大一、大二他们终于是在日落黄昏时,把进内城的凭柬弄到手了,退了在榜上有茗客栈里的房间,夜梦带着莫己出了客栈大门,此时大一、大二和小三早已在外马车旁候着,那匹黑鹫种马一日未见,却是显得要膘肥许多,或许是那马厮的小丁对它特别照顾。
落日倾斜,余辉洒在众人的脸上,似是给众人镀了层金一般,榜上有茗客栈外,那昨日的孩童依在,目光有些怯怯的看着那身着白衣的小三,而小三的目光是投向从客栈的夜梦身上,夜梦身后领着早已换了身好衣衫的莫己,对此莫己也没多推托,只是连声的感谢着夜梦这个兄弟,直称遇了夜梦这个贵人,夜梦对这贵人之说只是笑而付之,因为这些都是拜血衣所赐。
夜梦如往常般挂着一丝微笑,莫己脸色微好的随在后面,正当夜梦准备上马车时,目光瞟见了街边那一直看着小三的孩童,
“你叫什么名字?”夜梦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向那孩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柔声问道。
“榜上有茗,复姓榜上,名叫有茗。”那孩童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着,小脑袋却是偏了偏,目光还是看着白衣的小三。
“嗯?就是这个榜上有茗?”夜梦指了指客栈的招牌,心中似有了然。
“嗯,这客栈是我爷爷开的。”孩童眉头有些微锁,像是有点厌烦夜梦的罗嗦。
“真是个好孩子。”夜梦起身,不管那孩童是否愿意,就轻轻揉了揉那孩童的脑袋,转身离去,向着小三渡了而去,留下那嘟着嘴,似是对夜梦揉自己头很不满意的孩童。
来到小三身边,低着头看着这特别早熟的孩子,夜梦也是出手轻轻揉了揉小三的头,“都有崇拜者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在车厢里等你。”
夜梦轻声说完,笑着回头看了看那名叫榜上有茗的孩童,随后陪同着莫己上了马车,在一旁看着的大一、大二心底十分惊讶,
“小三哥竟然让主人摸了摸头!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大一、大二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分开一天的时间,他们往日有些害怕的小三哥似乎在这主人的什么作用下有了一些道不出的变化。
听完夜梦那话,小三顿了顿下,之后小步一跨,向那孩童走去,众人看着不远处对那孩童说话的小三,也不知道小三和那孩童说了些什么,那孩童起初的怯弱变成了满脸的倔犟,最后又是浮现激动、兴奋之色。
道完,小三还是脸色冰冷的走了回来,夜梦透过窗户却是看到了小三那冰冷脸上的一丝得意,
“真还是个小孩。”夜梦自说道,惹得旁边的莫己又是猜着夜梦这话深层的隐意。马车前进,再次向着那富贵屏的城门而去,这次有了凭柬,进城也是轻松多了,在众守城将士面前出示了凭柬,小三赶着马车入了内城,紧随其后的大一、大二虎目瞪了瞪昨日拦住他们的那守城将士一眼。
富贵屏里的内城要比外城看上好一些,道路两旁的柳树要比外城的粗壮,旁边林立的房屋大多数是平房独院,修葺的也比外城要好许多,房院的布置也比较整齐,傍晚路上的行人都是衣着华丽,明显是富贵之人。
马车不知道绕了多少次弯,终于是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夜梦才是注意到血衣准备的这院其实离那富贵屏不远,站在院门外都是能瞧见街道尽头的那富贵屏。请了莫己,夜梦领着小三等人进了房院,这房院不大,绕过正对大门的一字的影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个四合小院,六间房,院里有处石桌凳,还有一株海棠树,此时树上开满白色带红的海棠花,暗香阵阵,似是在迎接众人一般,也不知道每年这些海棠花是否有人观赏,但至少现在,它不再孤独的暗发幽香。
安排好众人入住,夜梦等人便是在这小院子里住了下来,日子过得也十分轻闲,早晨早早起床后,夜梦和莫己都是在自己房内读着诗书经纶,以准备为期不远的科举应试,午后,夜梦和莫己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欣赏着海棠花的美丽,讨论着天南地北的事儿,显得甚是潇洒,莫己也对夜梦隐隐有佩服之意,直道他自己的见识不如夜梦,夜色,夜梦两人又是在院内对饮着酒樽,赋说着诗词、古纶,做着这才子书生本该做的事。
就这样日晨满院读书声,声声知乎者也,午后满院海棠花香,香香清幽入鼻,夜间满院醇厚酒味,味味齿香入腹的待着六月金榜,这期间,小院里多了位柴火丫鬟,这不是夜梦的主意,而是大一、大二两人敲定地,因为平日里都是他两人做着众人的饭菜,只能勉强入口填腹,所以他二人才是从城外买了一个丫鬟回来,其实这隐隐的是为这充满阳刚之气的院子里添些阴柔啼鸣,丫鬟就叫海棠,是个很会说话的十七、八岁的清秀小丫头,每日在院子里嘻玩着,做的饭菜很是合众人口味,这让众人终于是补上了这甚是潇洒日子里唯一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