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富贵屏进内城处,刚才那华服公子哥骑着马急匆匆来到这里,守城的将士想上前行礼,却是被华服公子哥的两位仆人给拦了下来。没过多时,前方不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马车前坐着一个清秀的小丁,见此,那华服公子哥赶紧下马向那马车迎了过去。
“环儿怎么变成男子了?这可要迷死多少大家闺秀。”华服公子哥冲着那赶马的小丁打趣道,回复他的却是那小丁重重哼的一声,华服公子哥见此也不生气,整理一下衣冠便是向着车厢行起礼来,“小生参见霖霞公主!”
“起来吧,我这一路颠簸,困乏的很,就不与表哥你细说什么了。”不时,那车厢里传出来一个女声,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像是那人极困一般。
“表妹言重了,我只是许久没见表妹,前来请安而已,也辛苦了表妹这段时间的颠簸,那表妹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那华服公子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车厢,想透过这车厢看清里面的人一般,而且一口一个表妹叫得极顺口。
“驾!”马车前的小环就等他这话,还没等那华服公子哥退开,便是一扬马鞭,驱使着马车向城门而去。惊的那华服公子哥赶紧后退,苍白的脸上有些怒意。那些守城的将士见此想赶紧拦住马车,却是看到马车前那小丁从腰间掏出一个金制腰牌,腰牌上印着一条黄金龙纹,那些守城将士见这腰牌,赶紧半跪下去行礼,待马车入城远去后,将士们才是起身,他们才是明白那车厢里坐的不是什么普通人,还好他们反应快,没怎么得罪车厢中人,不然怕是他们的小命就活不长了,正当众守城将士长吁短叹时,听到一重哼声,数目望去才是发现那华服公子哥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马上来到他们身旁,苍白的脸上阴晴不定,众将士又是赶紧躬身行礼,目送那华服公子入城离去,他们才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直叹这守城的活不好干。
入了富贵屏的那马车,径直向前驶去,进了那守卫森严的帝宫深庭之中,帝宫之上,那暖暖的阳光打在帝宫各个气势磅礴的建筑之上,一片耀眼光芒。御书房,一黄褂中年人独坐其中,手里拿着各地呈上的奏折在细读,旁边有一位太监候着,半眯着眼睛,似是在打瞌睡一般,
“儿臣参见父皇。”突然从外边传来一个声音,这让那太监赶紧直了直身子,睁大了眼睛。
“进来吧!”端坐在房中的那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没有让旁边的太监通报,自己就喊道,随后目光微微看了旁边那太监一眼。
“儿臣参见父皇。”这时从外进来一个男子半跪在地上。台上的那中年人起初看到这男子一愣,随后便是大笑起来,笑声似在震天。
“小叶儿,你怎么这身打扮?朕不细看,还以为你父皇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位皇子,哈哈…”那中年人显得极其高兴,说话的声音也是显得格外雄厚清楚。
“父皇又取笑儿臣了,儿臣这还不是急着向父皇禀报要事,所以还没来得及回宫更衣,既然父皇这般,那儿臣先行告退,回宫换身衣服再来。”跪在地上那男子却是起了身,渡到中年人身旁,轻轻为那中年人揉着肩膀。
“好了,朕不笑就是了,你快说说这番带朕微服私访的结果,你这离开可是在外多呆了这好几个月,害得朕这好几个月都没享受你这般舒服的揉肩了,德全他手法不行。”中年人止住了笑声,很是和蔼的向着身后问道,还看了看旁边那太监。
如众所知,这位中年人就是当今龙国帝皇夜古帝-龙古,而他身后的那男子,当然就是女扮男装的叶雨,也就是龙国霖霞公主,小名龙叶儿。
龙叶儿理了理思绪,便开始说道:“父皇莫怪儿臣过年没陪在父皇和母后身边,时属儿臣赶不回来,当初父皇让儿臣去寻访江东一带时,儿臣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各府郡所上奏折说的那般国泰民安,于是儿臣就自作主张向南而下,想代父皇看看父皇统治的这天下到底还有几个说真话的官。”
龙叶儿手中力量不减,看着手下这不在征战沙场多年的身躯,感觉这身躯已不如当年,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那你了解的情况如何?”似是察觉到自己女儿的心思,夜古帝语气不变,轻声问道。
“不如人意,越往南下,越是糟糕,那些官员似是觉得离父皇的目光触及不了太远,便是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施展各种小手段,视己为王法,似有占山为王之势!更别提那些人的亲属,就如那顺阳府都首吴豪,纵容其子霸占民女,圈养盗匪,在顺阳府内为所欲为!而吴豪本人为官不正,每天沉迷于书画之中,根本不理府郡政事,如此之人,为臣,欺了父皇的龙颜,为官,寒了百姓的内心。”龙叶儿越说语气越厉,面色微怒。
在旁的那太监德全也听得胆颤心惊,心叹只有圣上最宠的霖霞公主才敢对着圣上直言不讳,太监德全小心的看了夜古帝一眼,只见夜古帝面色铁青,横眉怒目,隐隐的帝王气势威不可言,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久久之后,夜古帝的面容才是有些舒缓,
“还有的事情呢?”夜古帝语气微淡,龙叶儿知道自己父皇问的是什么,便是接口回答道:“月组织还是如以往一般,没有什么大动作,而血殿最近活动好像挺频繁的,似是有所针对一般,……”
龙叶儿又是大概说了些关于血殿的事,整个话语中她没有提月瑶和月爱,也没有提在腾龙平原破庙里遇刺之事,她不是不想提,而是这些事情中还牵扯到一人,一个因为龙叶儿她而跌入悬崖山涧之中的男子,想到这里,龙叶儿心中有些落寞,有些困乏,正是身心疲惫不堪,但这些都是不敢表现在脸上。
话毕,龙叶儿停了手,渡到夜古帝书桌前,等着夜古帝发话让她回宫休息去。
“在天益府跟你一起的那两男一女是谁?”夜古帝这话说得很轻,但却是让龙叶儿微微一颤,目光偷偷探了过去,见着夜古帝正看着自己,龙叶儿赶紧收回目光,低头不语。
“之后你们没有过江州府,朕很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回来的?走的容关道?那容关道似是行不通吧?”夜古帝淡淡的自语道,而这些却是直击龙叶儿的心底,让她头俯得更低,不敢反驳什么,美艳的脸上有丝寒意。
“其中两人是月组织的人吧?”夜古帝又是淡淡的说道,目光仔细看着身前自己的女儿,龙颜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你也累了,暂且退下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朕,朕想听你讲实话,给你三天时间!”夜古帝说完,抬了抬手,示意龙叶儿退下。
龙叶儿似如大赦,赶紧行礼退了出去,留下一国之君和那叫德全的太监。
“你说朕这女儿如何?”夜古帝端坐着,目光凝视着桌上厚厚的奏折,似是在自言自语般。
“或许公主有什么难言之隐。”德全当然不能认为夜古帝在自语,微微偏头看着那桌角,却是不敢查看夜古帝的脸色。
“难言之隐!她是言之有隐!朕这次让她微服私访是为了锻炼她,虽贵为公主,但她有那治国之才,不像朕那不争气的儿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随意拿起桌上一本奏折,夜古帝却是没有细看,这里说起自己的儿子,他不由心中一阵烦乱,夜古帝自现在只有两位皇后,和一位妃子,在无其他,一位皇后就是当初那夜后,一位就是现在的叶后,而那位妃子是叶后当初的房中丫鬟,夜古帝只有两个儿子,就是当初夜后所生的龙逸天和龙蒙,之后叶后就只有龙叶儿这个女儿,那位妃子却是没有出己。
想当年夜后带着两个儿子投火,夜古帝只救出了龙逸天,夜古帝本来是很想好好栽培这唯一的儿子,可是龙逸天所表现的情况却是不如夜古帝心意,所以此时夜古帝才是感觉烦心。
“这也怪不得逸天皇子。再说逸天皇子已经是大将军了。”德全语气还是很平静,似是不受那帝王心情的影响,
“大将军!哼,还不是边疆那些老东西卖朕的面子,加上朝廷朕这些文官的吹嘘,这些还瞒得过朕!”说到如此,夜古帝把手中奏折重重摔在桌上,怒气冲天,场中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一阵后,夜古帝的语气又是有些落寞的说道:“朕知这些都不能怪他,是朕让他从小失去了母后和皇弟,也许他心底在恨朕吧,唉!”
说完,夜古帝不由叹了口气,凸现帝王那孤寡的寂寞,侧过身子,夜古帝把背靠在那印着威猛黄金龙的宝座上,摆着极其舒服的姿势,圣眼散漫的看着那站立在旁边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太监。
“你说那月组织的背后会不会是她?”夜古帝闭上着眼睛,双手自己揉着太阳穴,语气如同常人一般,听不出有半点帝王气势。
“小…夜后当初可是投到火里,焚为了灰烬。”德全并没上前服侍这自家的主子,目光有些悠远而深长的看着前方,似是在回忆什么往事。
“那废园朕还留着,你如果想去,就去看看吧。”夜古帝轻言,“朕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希望她活着,还是希望她真的化为灰烬在那园子里。”听到夜古帝这话,德全收回了目光,脸上恢复了往常,
“传旨让逸天回来吧,就说叶后为母,想见见她多年未见的孩子了。”夜古帝停了手中动作,睁开眼睛,似乎刚才那般自己按揉挺有效果的,起身,夜古帝身子不由顿了一下,脸上似有疼痛之色,在旁的德全赶紧上前扶去,
“唉,朕这身子骨是老了,真希望小叶儿能懂点事,不然朕真不放心把我龙氏祖宗的这天下交给她。”夜古帝一手撑着龙椅扶手上,一手任由这太监德全扶着,有些感叹道,如果这话让那些文武官员听见,夜古帝肯定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公主她毕竟是女儿身啊。”德全扶着这帝王九五之尊的身躯,微微的提醒了下这帝王所言。
“哼!你怎么也如那些官员一样有如此般想法!”夜古帝挥开德全,脸色有些激动,
“女儿身又怎样!想当年龙祖帝太爷爷打下这龙国江山才不过半百之龄,之后龙体无殃,还不是不顾群臣劝阻,把这帝位禅让给龙烈帝爷爷,如今朕为何不能把这帝位让给小叶儿,虽然她为女儿身,却是有治国之材!朕知道你们这些人担心小叶儿如果嫁为人妇,怕这龙国不姓龙是吧,这些朕到时会安排。”德全在旁不语,只是把身子躬着。
这一激动,让夜古帝感觉自己的身腰不再如刚才那般疼痛,稍微活动了下身子,看着旁边的德全说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了,这朝中只有古齐能对朕直言不讳,这宫里也就你了,小叶儿还不能算,所以朕才放心在你面前说说心里话,不然朕这身子骨迟早会被压爬下地。”夜古帝说完这话,向着御书房外而去,留下德全微微顿了一下,眉头微皱,随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