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说那些话,她只想好好珍惜难得的相处时光,不管母亲做了什么,她永远都是自己的母亲,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她都是回忆着她温婉的笑容,温柔的目光入睡的,母亲是她内心深处最温暖的光源,是童年美好时光里留下的最美好的回忆,那些温暖的笑容和温暖的话语,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温暖她,激励她,可是她听到自己说:“不要你假惺惺的关心,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从此后,我只当自己是个孤儿,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会尽快结婚生子,迁往国外,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们,我恨你们。”
“啪”气急的母亲甚至没有想过后果就一巴掌打了下去,琉璃怯了怯,眼里难掩的悲伤让人心疼。今天挨了两巴掌,艾沫沫扇她的那一巴掌,她并不奇怪,所以连反击也没有。可是,她从没想过母亲会打她,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易怒?
咖啡厅里的一切都变得很安静,连悠扬的音乐也停了下来,琉璃听到母亲说:“对不起!”
琉璃想,她是可以原谅母亲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原谅。因为她看到过母亲被梓宸彻夜地殴打,鲜血从母亲美丽的嘴角流出来,美丽的眼睛痛苦和绝望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那样的画面痛得让人窒息。琉璃说:“对不起什么?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吗?我找你找了那么久,那么辛苦,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可是你呢?你不声不响就抛下我,躲着我躲了这么久,对我不管不问,我不过说了句怄气的话,你就打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抛弃整个家去逃避的?你有没有想过让我们一起去承担?不管怎样,我们总是家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一起去面对。妈,你在逃避什么?”我总是想,你一定是有苦衷才离开我的。
?婉转柔长的琴音荡荡悠悠地响着,又是一阵沉默,服务员过来换了杯新的咖啡。夜幕已经降临,窗外点点霓虹亮起来。母亲终于艰涩地说了一句话:“璃儿,你有一个哥哥。”。本来以为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震惊到了。她都不敢相信。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那样卑微地甘愿承受那些来自梓宸骤风暴雨般的殴打吗?这...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出轨,不应该是弟弟或妹妹,应该比我小才对。怎么会比我大?怎么会是哥哥?
“你离开我就是为了去找他?”琉璃紧紧地皱起。
?璃云看着面前的女儿,命运总是不会让人好过的,璃儿,我的女儿,我也多想跟你平平静静的生活。只怪我当年隐瞒了那些事,最后害了自己,害了你,更害了他,这一切都是我作孽。
“我没有去找过他。你听我说...”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琉璃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倒塌了。妈,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多么圣洁的存在,你是我心中的信仰,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你有私生子?我恨梓宸恨了这么久,现在,现在我该恨谁?我该怎么办?
忘了最后是怎么说了再见!她慌慌张张地逃离了那里,再也没有心思问母亲为什么又要离开自己。
璃云看着琉璃走出很远很远,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眼角的泪还是流了下来,转身投入暮色里。
琉璃走了好远,终于看到炎夏,只要看到他,她就可以软弱,可以哭泣,哭过之后坦然面对。于是她扑到炎夏的怀里,哭了好久,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炎夏还是像以往一样,比任何时候都沉默,抚着她的背,听她轻微的哭泣声。
“我居然有一个哥哥。”琉璃从炎夏怀里抬起头来,陈述。
炎夏惊讶地看着她,她一笑:“别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去他的****哥哥。”过了一会儿琉璃自言自语:“如果没有他,我们一家人会不会很幸福?可是梓宸竟然是那样残暴的人,这是他的本质。可是我妈..”说到这里她心口一痛:“她竟然是那样的女人。”
“说什么呢?傻丫头。”
琉璃眼晴闭起来,好像没听到炎夏说话,继续自言自语:“他也是受害者,我至少比他幸运,我有爸妈给我的六年美好时光,如果她消失的这段时间真的没去找他,那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我妈的爱。”
炎夏总算听到了些头绪,丫头,你这样比较又是何苦?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有温柔地笑,揉揉她的发。“城东新开了家很有特色的餐厅,要去吃吃看吗?”说到吃,果然看到琉璃脸上的阴霾消失大半。“哦!好像真的饿了,那就别磨蹭了?吃完好睡觉。”
炎夏笑:“回家的路可是在西边,吃完好像回不了家,睡不了觉。”
琉璃抱怨:“你今天开个超跑干嘛的?”炎夏无奈:“臭丫头!就这拥挤的交通,还超跑,赶上驴了都,这车开出来就是显摆的。”
“啥毛病啊!一副道貌岸然的英雄样,结果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琉璃挤兑。
炎夏撇嘴:“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顶多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咱就继续走。”琉璃大笑,炎夏好像渐渐学会安慰人了。
到达目的地时,夜色已深,等食物上桌之后,两个人不顾形象地大吃特吃,一副牢里放出来的样子。风卷残云般地吃了大半,琉璃摸了肚皮:“虾虾,我好像吃得有点多,又犯了“眼大肚皮小,生怕吃不饱”的错误了,浪费果真是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啊!!”
炎夏也放了碗筷,嗔怪:“笨丫头,”服务员结账的时候,看着剩下的菜问了几遍“是不是味道不好?”然后义正言辞地说:“下次请适量点餐!”
刚刚走出店门,琉璃的笑声传进耳朵,炎夏正了正脸色:“笑什么呢?”她在炎夏面前站定,左看看,右看看,撇嘴:“你脸上有粒米饭!”
炎夏惊疑,我时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完美形象,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手刚碰到脸就发现自己被捉弄了,他看到始作俑者哈哈地笑得猖狂。突然有了主意,当真在自己的脸上找起米粒来:“哦!真的一不小心弄了一粒米饭在脸上呐!”
大笑的琉璃愣住看着炎夏的手,一把拧住自己的脸:“这么好看的小脸,不就是粒米饭吗?真是秀色可餐啊!”
真是流氓,而且还是没文化的,居然捏女孩子的脸,她挣扎,可是揪着她的手没有放轻力道,疼得她不敢乱动。那人一脸坏笑:“别动!等我把这粒疏忽遗漏的米饭吃了。”
琉璃看到炎夏的脸越贴越近,脸蛋红得仿佛要滴血。炎夏暗笑,松开琉璃:“这颗米,这么烫?凉会儿。”
琉璃松了口气,刚想跟面前这个没文化的流氓拉开距离,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进怀中,缠绵悱恻的吻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