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琉璃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暗。有些疑惑别墅里的一片黑暗,走进客厅看到Lord靠在沙发里,俊逸的脸埋在黑暗里,听到动静的他转过头看了看她,又转回去说:“回来了?去换件衣服吧!有个宴会。”
琉璃哦了声,将灯打开,看到Lord金色的头发柔顺地贴着脸颊,衬着他白皙的脸。他似乎真的累了闭着眼睛动不动。她轻轻往楼上走,怕打扰到他,才上一步台阶,“小璃,你先过来。”只好停住脚步,转过身见Lord还是原来的姿势,想想还是走过去问:“你还好吗?”
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揉着他的发,头埋进她的颈窝:“今晚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你会介意吗?”声音有些低沉。琉璃笑了笑:“Lord,他们不是都认识我吗?”他父母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我是说媒体,全球的媒体。”Lord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表情认真。琉璃愣住,有些惊讶,他曾经说过如果他将一个女人公告天下,那么那个女人的身份就一定是他的夫人。“炎氏、艾氏、翼寂银行......”Lord松开她,又躺进沙发里:“我只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琉璃听到最后几个字的语气中带着坚定而决绝,他又问:“你怪我吗?”
她笑,对着Lord说到:“你决定就好了!”
“你在怪我?”Lord盯着她问到,眼神里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明明灭灭。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干嘛还要问我呢?如果我不愿意,也不会改变什么,不是吗?Lord。”琉璃望着他英俊的侧脸,觉得难过,他从来都这样,喜欢主宰一切,不管是生意还是生活,将商场上的运筹帷幄在生活中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所有的事只要他做了决定就好,偏偏事后还故作礼貌地问问。
“当然,你不能不愿意,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去换衣服吧!”Lord的语气变得冷硬。
她穿着高贵华丽的淡紫色晚礼服,挽着Lord的臂膀,遇到炎夏和羽翼。
“嘿!丫头,你怎么来了?”炎夏笑得恍若星辰看着琉璃盛装的样子,他从没见过她穿这样正式的服装,原来是这样的惊艳动人。
“炎少,你好!”琉璃温婉优雅地对着炎夏笑,眼睛里慧黠的点点星光只有他才看得到,他微微一愣,呵呵笑:“好好好。”
羽翼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翻,由衷地赞叹:“你今晚很美!”见琉璃轻轻地笑并不作答,心生疑惑,怎么回事?下午都好好的。
Lord紧了紧琉璃肩上的披肩,声音很温柔:“先进去吧!”说完对着炎夏和羽翼优雅一笑,拥着琉璃走进大厅。
“走吧!”羽翼和炎夏难得的默契,同时脱口而出。然后对视一眼,走向大厅,羽翼的每一步都沉重如铅,每一步都如履荆棘,每一步都是伤痛的脚印。
琉璃坐在角落里,一边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侥幸离开这里,一边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满场记者,疑惑为什么Lord不直接召开新闻发布会。还没想通,看到炎夏手上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笑得恍若星辰:“原来又躲起来了,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他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杯子:“喝一点吗?”她温婉地笑,轻轻地接过酒杯,优雅地轻抿一口。他看着她:“真不喜欢这样的你,不像是你,而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笑:“可我就是我。”
他轻轻叹口气:“以前你参加这种宴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很开心,很随意,没有任何的拘束,甚至都没有穿过这样正式的礼服。干嘛把自己藏起来呢?你眼睛里的慧黠都在!”
她静静地听身边的炎夏说话,觉得他真好!Lord说:“作为我的女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话题,以后在公众场合你得学会优雅从容,不能再旁若无人一样随意,我请了礼仪老师过来教你,你得认真学,老师培养的皇室每一个都非常出色。”当时的她想说:我不要学这样高贵的礼仪,可是最后只是温顺地点点头。她想,她之所以能在炎夏和羽翼面前肆无忌惮、飞扬跋扈是因为他们不是Lord,他们不会像Lord对她这样好,好到无微不至,像她什么都不会做,像她只是他一时慈悲捡回的流浪狗。
炎夏拉起琉璃手还是那样迷惑人的笑:“最近这么喜欢发呆?我带你去个地方。”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想,呆呆地点点头,由他拉着自己离开大厅,也不知他是怎样避开了Lord安排在她周围的眼线,她竟然顺利被他带离那栋大楼,被一把塞进副驾驶坐,他绕过车身座上驾驶位笑得很好看。突然听到有一群人在喊:“MissGLAD,MissGLAD......”
他迅速发动车子,看着身后紧跟着的车辆,嘴角挂着邪魅地笑,几个转弯将身后的追逐的人甩出很远一段距离。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只觉得脑子有些混乱,她应该告诉他,她今晚不可以离开大厅的,张开口深呼吸一次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炎夏注意到她的反常,柔声问:“吓到你了吗?”琉璃呆呆地不说话。没等到她回答,炎夏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拦住他们!”然后扔掉电话,有些慌张:“真吓着你了?”他呵呵一笑,认真开车。
琉璃一身晚礼服,夜风有些凉,呆在车里不愿出去,炎夏摇下座位,两人躺着看天上的星星。四周静寂无声,炎夏嘻嘻地笑:“他们居然叫你MissGLAD,你看起来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琉璃也笑起来,她没想过这层意思,随后问:“你刚才叫谁去拦住他们?”
炎夏笑着说:“管那么多会长白头发的。”沉默了一会儿:“Lord,为什么让人盯着你?”
琉璃摇头,发现他看不到,又轻轻说了一声:“不知道”。她该跟他说的,说她不久将成为别人的妻。两人沉默了一阵子,炎夏还是将琉璃拉下了车,在后座拿了一条很幼稚的小毯子给她披上,她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这毯子是高中时候他陪她过中秋节,在广场边买的地摊货,他时候他和她对整个世界都很好奇,琉璃嘴角扬起笑容,小跑着跟上他:“我们去哪?”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目的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当年埋下许愿瓶的地方早已面目全非,明明只有一颗大树,现在那刻大树已经不在了,变成一片小树林,而且大小都差不多。琉璃哈哈大笑看他弯着腰一颗颗拔草,不时嘀咕一句:“我们当年有没有做其它记号啊?”
最后还是琉璃找到埋许愿瓶的地方,炎夏擦着额头上的汗笑得恍若星辰:“你怎么知道在这?”见她一副鄙视的表情看着自己,嘻嘻笑:“心灵感应!”炎夏看着琉璃脸上得意的笑容,这才是真正的你,丫头。
她偷偷藏起自己的瓶子,偷偷去看炎夏手中的纸卷,他不介意地递给她:“一个愿望而已,本少爷一直都这么大方,你不用偷看。”她接过来纸卷看,一把扔到他脸上:“你丫又耍流氓,我和翼都写了。你看!”说完拿出翼的纸卷,黄色的小方纸上一个醒目的字母“L”。
“你的呢?”炎夏挟促地笑。琉璃下意识去摸身后的玻璃瓶,一把抓起就跑,炎夏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等着她累了自己停下来。很多时候他都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不管什么时候,等她累了,倦了,还会像当初年少在他怀里哭个够,等收拾好心情离开他的怀抱后,她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
她的高跟鞋没让她跑多远就摔倒在地,他过去扶她,她把玻璃瓶护得很紧,他看着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笑得恍若星辰:“攥那么紧干嘛?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我都不能看?”
他轻松从她手心拿出玻璃瓶将纸卷取出,没想到她会像小狮子一样扑过来,一把将纸卷撕成两半,末了,还噻进嘴巴里嚼起来。看得他胃里一阵翻腾:“你干嘛呢?这都好几年了,多少动物或人路过这里解决过生理问题?多少植物腐烂在这里?雨水一淋,全被吸附到这张纸里了。”
刚刚说完,看见琉璃弯下腰就吐出来,眼泪从眼眶里往外溢,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和水,簌簌口擦干净嘴巴,没有一点刚才宴会大厅里优雅高傲的影子。
“炎夏,你......你这丫罪孽如此深重,我佛是有多慈悲才没给你压五指山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