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不负铁手盛名,左手铁手右手长剑,两路开花,比萧遥多了一路优势。二人交手了十几招,好几次萧遥的无锋剑都被铁手挡住落了下风。卫蓝仗着铁手坚硬,而萧遥无锋剑又无剑刃,着实吃了大亏。更何况卫蓝剑法又是凌厉只猛攻猛打,以剑击剑,即使有了一两次破绽想要反打却又被铁手化解开来。
这样一来萧遥只能招架,毫无还手的机会。文士欲过来相助,奈何那黑衣人使了不要命的打法,不顾伤势只求拖住文士。文士见萧遥不是卫蓝对手,又感激萧遥出声提醒,心狠下了狠手,手里挽个剑花将黑衣人手筋挑断。但萧遥已落入困境,卫蓝长剑在他身上划了几个口子。这是萧遥心急,进了一剑,被卫蓝铁手擒住无锋剑剑身,抬手就像萧遥持剑的手砍下,远处柳青青不禁惊呼,远处文士大喝一声:“贼子尔敢!”右手抄起几片落叶便射向卫蓝上三路,萧遥忙松手后退,卫蓝见有暗器破空之声,不敢再追萧遥忙挥剑劈砍,那剑身与树叶相击竟发出金属之声,卫蓝心中大惊:“这人内力已出神入化,惊到了摘花飞叶都可伤人的地步!”自己难能力敌,眼看文士相自己奔来,不敢应敌,将手中无锋剑掷向文士而后飞身上马头也不回,拍马离去。
文士左手一抄接下飞剑,望着卫蓝绝尘而去,“呸”了一声。看向手中的无锋剑,“咦”了一声,眼里闪过异彩。一旁萧遥见他如此神情,心中咯噔一下,这人该不会也是冲着天机盒来的?看样子他对无锋剑有些想法,若是他要夺这无锋剑改如何是好?但文士只是多看了两眼便将剑还给了萧遥,笑道:“刚才多谢小兄弟出声提醒,不然可就遭了贼人的暗算了。”萧遥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在下也是看不过以多欺少,不过以前辈的身手收拾他们不过翻手之数。”文士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是谬赞了,你身上的伤势不打紧吧?”萧遥摇摇头示意无妨。
文士眼光落在无锋剑上,问道:“冒昧问一下,小兄弟这口宝剑实非凡物,不知是在何处得来?”萧遥见他果然问起无锋剑的来历。心中起了戒备,假言道:“不过是在京都店里买的大街货,哪里称得上是宝剑?在下还要赶路,便就此别过吧!”文士却拉住他手道:“小兄弟仗义相救,在下无以为报,这条路废人极多,便让我相送一程。”
不论萧遥如何推辞,文士始终坚持要同行,无奈之下只得同意。牵了马回到柳青青身旁,柳青青问道:“你身上的伤势不打紧吧?”萧遥笑笑道:“多谢姑娘关心,皮外伤不碍事。”柳青青冷笑道:“我是怕你别伤得太重,送我不到琴庄。”萧遥闻言耸耸肩,文士问道:“这位不是你娘子?”柳青青听文士这么一问,哼了一声转过头拍马走了。萧遥腹诽:要是有着这样的娘子阴阳怪气的还不如打光棍。摇了摇头三人便上了路。
柳青青竟没对文士同行有何意见。只静静的驱马前行。一路上文士不断同萧遥讲话,得知这人是一江湖散人,四海为家。萧遥问起他为何要夺那图纸时,文士长叹一声道:“这几****见了不少人为这几张图纸斗得死去活来,且不说这图纸是真是假能不能寻到宝物,就算寻到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杀戮而已。天机盒罪业太深,是不该出现在这江湖之中。”萧遥点点头,心中却在想:“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万一人家真能凭这宝物称霸武林呢?”文士见萧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问道:“小兄弟不想要这天机盒吗?这可藏着个大秘密,说不定得了能无敌于天下呢?”萧遥呵呵一笑道:“这等宝物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染指的,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买卖便好了,他们争便由他们争去。”其实这天机盒也许藏着苍云的下落,对于萧遥来说不亚于一个大秘密。文士点点头道:“不为名利所动,小兄弟好心性。”
萧遥道:“前辈过奖了。”文士见萧遥戒心甚重,再引他说话反而显得不美,便不再说话。因卫蓝之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再行了一两个时辰已近黄昏。文士看了看天色,有看了看萧遥两人,道:“此去路上太平不少,在下便不叨扰二位了,就此别过。”萧遥就他要走,心中巴不得,便拱手道:“后会有期。”文士笑了笑,扭过马头拍马而去。放声高歌:“心怀情兮君不知,君怀疑兮两相逢。两相逢兮均不识,均不识兮却相寻。”
萧遥听得歌声渐去渐远,荡入云霄。摇摇头暗道果然是个奇人。歌声惊奇飞鸟。映着落日斜阳,想起不久前才有几条人命逝去,感叹真是人命如草芥。
又行了几里发现附近并无人烟,萧遥对柳青青道:“附近并无人烟,我们便寻一干燥平底将就一宿,天亮在赶路。”柳青青点点头。萧遥便将马拴住,在路旁林中空地打扫出一片空地,又捡来干柴。待生起火时天已完全黑透。二人坐于火边喝水吃些干粮。荒郊野外,总有夜枭怪鸟乱叫,甚是吓人。柳青青听得不禁往萧遥这边靠近了一点。萧遥见她一路上冷冰冰,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以为有多厉害,看来也不怎么样。
干粮吃的差不多时,林中响起一阵马蹄声,竟是朝火堆这边过来的。萧遥眉头一皱,拿起无锋剑看向外边。不多时,黑暗里一高大身影,从马上下来,走近了火堆。才见是一大汉,四十多岁,面容粗犷不怒自威。背后负一阔剑。他只往前走了几步,便压的火花四处飞散。萧遥暗惊:这人好强的气场!今天怎会遇到这么多好手?只听这人道:“跟我回去。”见他看向柳青青,又见柳青青站起来道:“我不要!”声音竟较脆动听,十分耳熟,与之前的沙哑完全不同。
大汉怒道:“你!”又看向萧遥,道:“你对我女儿动了什么手脚?”萧遥心中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你女儿,我能对她动什么手脚?但既然雇主拒绝了,那不归楼的职责便要尽到。萧遥道:“这位前辈,我只是受她所托将她护送到一地而已,并未使什么手脚。此间事了您再解决家事。”
大汉“铮”的一声拔出阔剑,冷冷道:“甚好,杀了你就结了。”言罢便向萧遥跃劈而来。萧遥见这人蛮不讲理心中也是气不过,心道:我不归楼接的单你也敢拦?动手便动手!反手拔出无锋剑迎着阔剑便是一击,“当”的一声大响两人各自弹开,萧遥被震得气血翻腾,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剑。这人力大无穷,硬碰不得!
大汉喝道:“好小子!再来!”说罢欺身而上,阔剑斜劈萧遥左肩,萧遥不敢托大忙改为双手持剑,使“引”字诀将阔剑引向身外卸去力道。阔剑才堪堪引过一边,萧遥又听身前惊风呼啸,大汉一拳袭向萧遥腹中。这人臂力奇大,只单手挥剑便将萧遥双手牵制住,而另一手再攻一路。萧遥要卸去阔剑巨力只能下盘扎稳,如此一来便不能动弹,只能腰间一扭险险避过这拳。萧遥一扭身,手上的力道便松了,无力牵制阔剑,大汉大喝一声阔剑横扫萧遥只觉剑上一股巨力传来,身子便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砸的背脊生疼。不容他喘气,大汉又挥剑逼来,萧遥忙就地打滚鱼跃而起避过大汉攻势。
萧遥边退边打,心中苦苦思量制敌之策。一个不留神,大汉便抓住了破绽,一拳捣中萧遥肩头,萧遥吃痛向后跃开,用手捂着肩膀。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大汉又攻了上来猛劈猛砍,萧遥心中默念,脚踩步法手中无锋剑出剑时均是画圆而出,每每碰上阔剑便将其带偏,加上身法飘逸,总有惊无险的避开。大汉看萧遥步法“咦”了一声,故技重施,右手阔剑发力劈砍引萧遥双手招架在趁机伤人。萧遥果然改单手为双手,不过却将阔剑由外向内而引,脚步一退,将阔剑从左下往右上一带,四两拨千斤,以阔剑封住了大汉出拳的位置。
大汉暗叫不妙,萧遥将阔剑引出,大汉使出的力道无处可泄身势不由自主往一旁偏去,萧遥飞起一脚正中他腰间。大汉吃了一脚身形倒退了几步,失了先机,萧遥便倚剑而上,使出快剑攻其笨拙。火堆旁只见一团剑影翻飞,将大汉周身笼罩,大汉虽有巨力,但往往没使出来,萧遥便攻他之所守,不得不回防招架。萧遥心中也不轻松,这人内力悠长,自己使出“影剑”内力消耗巨大,长久下去如何耗得过他?
大汉被打的步步后退,看起来像是落了下风其实是有惊无险。萧遥一剑刺他左肩大汉举剑相挡,萧遥未等剑招用老便收剑而回再刺他右肩,大汉阔剑笨重来不及撤剑回防,只能用力一跺脚往右避开。萧遥觉得地面都颤抖了一下,大概是用力过猛而又仓促的缘故大汉重心不稳,身形踉跄,险些跌倒,往后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萧遥心中大喜:便是现在!手中无锋剑收起,一招“长虹贯日”直取大汉腹中。眼看就要得手,不料踏出的一脚脚下一空,一头栽了下去。萧遥心叫我命休矣!果然大汉早有准备,萧遥跌下那时阔剑早已举起,就要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