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暗暗惊异:这人好厉害的观察力,这么远都被他察觉了。这时卫蓝起了身,走向在谈论的那桌子,坐了下来,道:“两位兄台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虽然是个问句但卫蓝语气里并无多少好意,那两人又见卫蓝气势凶恶,唯唯诺诺的道:“没什么、没什么...”卫蓝咧咧嘴角道:“我刚才可是听见天机盒了。”卫蓝一咧嘴便牵动脸上的伤疤一阵抽动,说不出的凶恶。刚刚一句话又说的大声,整个茶肆都静了下来。萧遥感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卫蓝那个方向。
那两人察觉气氛不对,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小的只是在谈论天机盒而已。”卫蓝微微一笑道:“那图纸呢?”那人慌张道:“我没有什么图纸!我没有!”话未说完卫蓝便一手抓向他脖子,那人自然也是身怀武功,身形向后一仰想拉开距离,不想卫蓝那手如影随形,咔嚓一声便擒住他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那人脸色通红,双脚在空中不断乱蹬,一双手抓着卫蓝的手不住拍打,但那只铁手便像铁箍一样将他牢牢钳住。
“图纸在哪?”卫蓝冷冷道,那人只是乱舞不出声。另一人见情况不对,踢翻了桌子便要逃,而刚转身一把钢刀便将他刺了个对穿,跟着卫蓝来的三人将酒肆拦了起来。而在卫蓝手上那人怀中抖落出一卷羊皮纸,卫蓝瞧见铁手轻轻一用力,便听见咔嚓一声,那人头一歪气绝身亡。将尸体丢在一旁,卫蓝捡起羊皮纸看了几眼,轻笑了几声收了起来。一退后瞧见整个酒肆的人都在盯着他。卫蓝微微一笑道:“怎么?各位也想拿这图纸?这不过是小孩子瞎画的玩意,没什么好看。”
众人没做声,方才卫蓝几人狠辣的手段犹有余威。偏偏角落里一瘦弱书生打扮的人道:“前几日瑶王寿宴散了不少关于天机盒散件下落的地图。不知你手中这张是不是?”卫蓝将图纸放在身前的桌上,冷冷道:“想知道那就过来拿啊。”不少人面面相觑,动了心思。这几日江湖上传的就是天机盒重出江湖,得天机者得天下。
整个酒肆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萧遥默默地喝茶吃肉,对面的柳青青似乎看不见外边的变故。卫蓝见图纸放在桌上并无人敢过来,冷笑道:“有贼心无贼胆,胆小鬼。我们走。”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剑便向外走去。
卫蓝拿起图纸便往酒肆外面走去,方才他一番铁血手段,竟无一人敢阻止。萧遥不远多生事端,更何况说他随着图纸没有半分兴趣,虽事关苍云下落,但现在也不是追查的时候。
卫蓝一走,随后便进来三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矮子。这三人进来时柳青青似乎向他们瞧了几眼。正是从城门便开始尾随他们的三人,不过萧遥并不知情。刚才卫蓝杀了两人,他隐约觉得这一路并不太平。还是早早办完这趟差事为妙。二人吃饱了稍坐休息便牵马上路。
萧遥注意到卫蓝与自己去的是同一方向,“金钱豹”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遇上恐怕又要生什么事端。只能将东西备好,将无锋剑放在随时可以出手的地方,以防不备。
行了半个时辰,途径一片小树林,见一伙人驻马停留,剑拔弩张。正是卫蓝那伙人,被一人拦了下来。拦路那人是一文士打扮,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脸上却是胡须满脸,显得不伦不类。那人赤手空拳,对卫蓝道:“听闻铁手判官手中有一份藏宝图,兄弟斗胆前来想借来一观还望卫兄割爱。”这人知道卫蓝的名头还敢拦道,看来手上应该是有真功夫。卫蓝冷笑道:“好胆色,从来都是我劫别人的道,今个居然被别人劫了一把。物件就在我身上,够胆就过来拿。”说着故意将图纸露了出来又藏在怀中,身边三个随从晃了晃刀剑,向文士围了过去。
萧遥觉得这声音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当下起了好奇心,对柳青青道:“姑娘稍候,我去那边瞧瞧。”柳青青点了点头。萧遥心道这女人还挺好说话。二人便走近了一些,瞧着那边的事态。
文士笑道:“咱们不如打个商量,你把宝图借我看几眼便走,别动刀动枪的有伤和气。”卫蓝冷笑道:“行啊,你自己吧手筋脚筋挑断了我便给你看。”使了个眼色,三名黑衣人便扑杀了上去。文士手无寸铁,面对三人却面不改色。
当先一人挥刀砍他面门,一人攻他腰间,另一人袭他下盘。这三人配合严密显然是训练有素。文士向后一跳,右脚一跺地面震起几颗石子,右手袖袍一卷一挥,石子便激射向三人,三人忙挥刀格挡。文士人随石到,以掌为刀砍向当先一人手腕,意欲夺刀。但另外两人已反应过来围攻向他。文士便改砍为抓,使擒拿手法擒住那人手腕借力一挥将围攻过来的长刀格开。
被擒那人反身过来张手便要抱住文士,文士身形一转两人便两手相对,原本这人想抱住文士让其余两人有机可乘,不想文士反应奇快,随他一同反身便抓他不住。旁边两人见同伙被抓住,唯恐伤了自己人不敢逼得太靠前。文士手腕翻飞,手掌有如一条滑鱼与抓他这人对了几掌,一个错手交叉拿住了他双手,大喝一声将这人凌空腾起,转了几圈。那人惨叫一声摔下来,双臂已然断掉。其余两人见同班负伤大叫几声挥砍过来。文士脚尖一挑将地上长刀挑起三人叮叮当当又斗在一起。
萧遥在一旁看的出神,这文士的刀法并无什么章法,或者说没有什么刀法可言。只是轻飘飘的虽已劈砍几刀,但却有一种难言的韵味。那两名黑衣人原本攻势凌厉的刀法被文士随意几刀便破了,上招连不了下式,原本井井有条的刀法变得杂乱无章,弄得手忙脚乱。
文士手中长刀一劈,将一人横扫过来的长刀劈中,顺势往下一带。那人刀势一沉,一股大力将他往前一拉,他身形不得不往前倾。恰逢文士身后另一人欲刺他背腹,文士犹如背后长眼将刀从身边一格身形一斜将刺过来的刀尖让开顺势一引,刀尖便要刺向身形前倾之人,看起来便想两个人打架一个人硬要往别人刀尖上凑一样。那人大惊拼命收刀,但那刀像被文士长刀黏住一般,动弹不得。
刀尖“噗嗤”一声刺入了那人的肩头,被刺那人咬牙将刀砍向文士,文士轻轻一跳便躲开了。一旁观战的萧遥只觉得像一个大人在同几个小孩玩耍一般,这文士武功远远高于黑衣人,或许卫蓝才能力敌这文士。不经意看向卫蓝,只见他手中扣着什么东西,不禁脱口未出:“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卫蓝右手一挥三枚飞刀便射向正在打斗的文士,萧遥一声惊呼让文士起了警觉,听身后破空之声想也不想抓起一人便挡在身后,听得身前这人惨叫一声,便脸色发青,气绝身亡。原来这飞刀上喂了剧毒。
卫蓝见偷袭不成,恼羞成怒,看向萧遥道:“小子敢坏我好事!”拔剑便跃向萧遥,打算先杀了萧遥在和那文士计较。萧遥心中也是不平,三个打一个还偷袭,当真是卑鄙无耻。背后无锋剑一拔,喝道:“无耻小人!”跃身而上,两人斗在一起。
长剑一碰,“叮当”一声各自弹开。萧遥手腕发麻,暗惊:“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内力如此深厚!”卫蓝也是暗奇:“何时江湖后起之秀如此厉害?”一瞬间两人各怀心思而又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