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心中尽是疑惑,也只能下了床,坐于桌边。小尼姑为她端来了一些素食和水果。歌姬见她模样煞是可爱,生的粉雕玉琢,唇红齿白,便问道:“小师傅,我来这里多久了?”
小尼姑约摸六七岁,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道:“有四天啦!”歌姬心中一惊,自己昏迷过去已有四天,再加上在密室之中的时间,自己失踪怕是有七八日两人。唯恐有人担心,便匆匆吃了点东西,向大殿行去。想赶紧弄清事情,离开此地。
到了大殿,只见师太在佛像前闭目念经。师太察觉到歌姬到来,开了眼,向一旁的蒲团伸手道:“请坐。”歌姬依言坐了下来,师太才微笑道:“施主有何问题便请问。”
歌姬想了想,道:“师太可否将我倒此地的来龙去脉说与我听?”师太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几日前,我那弟子自后山下山化缘,发现了你二人...”由师太一番讲述,歌姬渐渐明白。
四天前,师太弟子清心下山化缘,与半山腰看见萧遥正背着歌姬往山上走,清心正奇道:静心庵附近并无多少人烟,即便是樵夫也是极少,今怎么撞见两位?还未等她上前,那男子便向她招手,但不等清心反应,男子依然倒地。清心急忙过去查看才发现男子已昏过去,脸色铁青,嘴唇干裂,看来是多日水米未进。再看他背上女子,情况较好,只是多日未能喝水。看这两人浑身污浊,像是被困于某处多日。出家人慈悲为怀,清心不敢怠慢,忙回庵禀告师父,派人将二人抬回庵中。
将二人救回庵中那一日,师太立于佛前久久不语。
听到将二人救回庵中歌姬便知恐怕师太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生天。再听到萧遥将自己背负出来,歌姬心中五味陈杂。“难不成这流氓看中我了?”想到这,歌姬脸颊微红,暗暗呸了一声。
一旁的师太观歌姬面泛桃花,摇头微笑:“哪位少侠前两日身体已无大碍,下山去了。”歌姬“啊”了一声道:“他去哪了?”心中却又后悔问了:“他去哪关我什么事,我怎的要问?”
师太道:“贫尼并不知,出家人不该问的便不问。”歌姬行了一礼道:“是我唐突了。”眼看已近下午,青山离南城八九里地,现在回去正好。歌姬心想这些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亲自问萧遥吧。便向师太告辞:“多谢贵庵这几日照料,他日若有所求定不推辞,小女子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施主请自便。”歌姬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行至殿门,背后师太又道:“施主留步。”歌姬听了下来,见师太手托一物行了过来,看着歌姬浅笑道:“你与那位少侠乃是有缘之人,日后必会相见。你忘了拿你的伞了。”歌姬拿了伞,一脸茫然的离开。
师太竟说我和那流氓是有缘之人?我呸呸呸!
出了庵门,发现有一妙龄女子正牵马等候。见歌姬过来,她行了一礼道:“在下清心,奉师父之命送姑娘回城。”歌姬只看了她几眼便惊为天人。这清心年纪与自己相仿,样貌清丽,高雅脱俗,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之气息。只是她为何留着长发?
看着歌姬打量自己,清心道:“在下乃是带发修行,故而留着长发。”歌姬这才明白,两人牵了马,下山去了。
师太立于山门前,目送二人下山。伫立良久,不曾言语。一旁的小尼姑倒是望着天上的白云出神。好一会,才停师太轻叹一声:“命也命也。”小尼姑摸了摸头,心想师父好端端的为何叹气。想了一会还是望着白云去了。
南城里,人们都在谈论一趣事。前两日,衙门刑捕头的裤头被人给挂在了城门上。到底是谁干的恐怕只有刑捕头知道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堂堂刑捕头居然连自己的裤头都看不住,这人可就丢大了。
说起这事,刑捕头也是老脸一红。就在前两日夜晚。他正于房中休息。听见窗外一阵声响,穿衣出去,见一人正带着那鬼面具立于庭院之中。鬼面人见刑武出来,开口道:“阁下好箭法,黑夜之中百步之外取我面具。”
原来是那面具主人上门寻仇来了。先前他吩咐手下用一只铁箭穿了面具的眼睛钉于城门之上,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一箭像是钉在了自己眼中,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取出长刀,刑武道:“原来是你这贼人,那日让你跑了正寻思抓你去,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鬼面人笑道:“那你便来抓我试试。”刑武冷哼一声,道:“你便束手就擒吧!”
言罢欺身而上,抬刀便砍,鬼面人脚步一滑侧身避过,伸手一拍刀身,刑武便觉手中长刀一滑,难以抓稳,当下借势转身,以肘击向鬼面人胸口。鬼面人立臂一挡,反擒住他手臂,划圈一推,刑武脚下一个不稳,身形踉跄,忙使一招力劈华山,双掌成刀击向鬼面人胸口,鬼面人不得不往后一撤,避开掌刀。
“嘿嘿,捕头好身手,不知刀工如何。”鬼面人低笑道,取出一把长剑手里挽了个剑花,刑武不敢轻敌,挥舞长刀攻了上来。两人拉开架势,叮叮当当的斗在一起。刑武招式大开大合,走的是刚猛路线,长刀一劈一挥都力重千斤,鬼面人则是剑法飘逸,一招一式灵动万分。两人你来我往拆了几十招谁也奈何不来谁。
斗了十几个来回,庭院被两人刀光剑气舞的残破不堪。刑武挥出一刀逼退鬼面人,才得以松口气,擦了擦汗,心想:“这人好生狡猾,明知我这招式最耗费内力,长久以往必然不敌,故只与我游斗,怕是想耗尽我内力在一举败我。”抬头看那鬼面人,耍着长剑并不急着攻上来,看来刑武猜对了。
“看来得速战速决才行。”打定主意,刑武平稳住有些紊乱的内息,紧了紧手中长刀,提气一喝,飞身而上,又是一招力劈华山劈向鬼面人头顶,刑武来的太快,鬼面人只得举剑格挡,只听见“当”的一声打响,长刀狠狠的砍在剑身上,鬼面人手臂一震,险些拿不稳长剑,后退了一步,刑武依仗内力深厚占了先机,长刀直捣黄龙刺向鬼面人小腹,鬼面人忙腰间一扭,竖剑而下将刀架住,刀尖擦着小腹过去险些刺个窟窿。
一击未成刑武又收刀横劈,鬼面人只得挥剑迎上,刑武见他要硬接这一刀心中大喜,他身法无鬼面人这般灵动,只能依仗内力深厚,若鬼面人这一刀接实了自己便可突然发力震飞长剑,伤其手腕,再擒其人。
不料鬼面人执剑手忽一松,长刀砍飞长剑并未能震伤敌手,宛若砍中空气无处卸力,自己身形止不住被鬼面人并指如刀点麻了手腕,再人影一晃飘至身侧张手一吸将长剑拉回手中,剑柄在自己腰间一点,便封住了穴道,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这一下刑武手中长刀落地,叹道:“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鬼面人却哈哈大笑道:“刑捕头公正无私,一心为民,在下很是钦佩,又怎会杀了你?倒是要借你点东西用用。”刑武冷哼道:“鄙人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供阁下拿去。”鬼面人笑吟吟的收了长剑,道:“捕头莫急,虽说在下杀在南城杀了几个为富不仁的渣滓,但也是为民除害。多余的事在下是不做的。”
刑武惊道:“你是不归楼的人?你潜入王府所图何物?”鬼面人笑而不语,刑武后颈一击,刑武便两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