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努力?太后这话什么意思,苕华想不明白,她也不怎么了解老女人的心思,苕华还在琢磨,便听见辰岂歌说道,“母后没有什么事了,孩儿就该退了!”说完便抬脚走了。
太后眉头一皱,对苕华使了个眼神说道,“去!”意思是要她和他一起走。
苕华望过去他离开冷漠的背影,他一下台阶就搂住了一直在下面等待的妖娆的姬妾,当着众臣子的面大步离开。
这情形,明显就是对她这个正派娘娘的冷落吗,向众人宣示她不得宠!
太后见此情形也是有些尴尬,抓住了苕华的手,温柔的说道,
“没关系,你才是南国的公主,血液里流的是南国王族的血脉,辰儿终究会选择你的!”
苕华对太后拧出一个笑容,说道,“没关系,随着殿下的喜好便是,今儿啊,我想陪陪母后。”心里却暗道:那个滥情的魔君最好永远不要来烦我!
太后一听,是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便更乐了,亲切的对苕华说到,“这半月过的还舒服吗,生活可还习惯,若是下人们哪里不好的,尽管换,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平时没事儿就多出来玩玩……”
太后一大串嘘寒问暖的话,像是在讽刺,这段时间过得老凄凉了。苕华转色回到,“母后何须多忧,苕儿住的习惯,过得比召南还舒适,呵呵。”
太后一听,微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走罢,哀家带你四处转转,这王宫可比你想象的大哦;待会儿哀家再带你到我哪里喝喝茶,下下棋,找找乐子。”
“呵呵,这么多事情……那劳烦母后陪着苕儿……”苕华心中暗自叹气,这个丈母娘好像也不是个清闲的主儿……
————
晚上便是北辰宫里的祁雪晚宴,华灯璀璨,各路女子都身着妖艳,争相能让辰岂歌看上一眼。
辰岂歌是北辰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君王,他的父王娶了一位妖界的女子,年寿折损早逝。所以现在的太后实则是妖,辰岂歌也算是半个妖,他只有南国至阴的公主为妻,才能……
北国龙轩大殿?内室
太后端坐在榻上,凤眼微闭,冷冷的说道,“歌儿,你既是储君,就必需拥有南国的力量,才能稳住你的位置,苕华你应好好抓住才是,还有,我们北辰的王位已经几百年了,切不能让一些逆臣乱党给捡了便宜!”
辰岂歌沉稳的站在一边,压住了声音说道,“孩儿不会让母后失望的,这王位定会坐稳的。”
“你若是做不到,就不要怪哀家无情。”
“孩儿明白。”
“好了,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扶哀家出去吧。”
“是”
辰岂歌这个王其实当得并不踏实,除了召南的威胁,太后的极力压迫,还要时时顾虑大臣们的感受……
————
到了晚宴时。
苕华对着身侧的凡依小声的咬耳朵到,“这些都是什么人?”
凡依回道,“娘娘,他们都是北辰的大臣,还有远地的客人,具体是哪些奴婢也不清楚。”
“好吧,你一个丫头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苕华只是觉得先了解一下这些人,待会儿说话才方便啊。
苕华按理坐在了辰岂歌一旁,苕华仔细的打量着在座的各位,竟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突然牧师先说话了,“小的先敬娘娘一杯!”他这明显是借着敬新来娘娘的机会来宣示主动权。
苕华听见有人叫娘娘,马上回过了神,只见对面的小胡子清秀的男子居然是个牧师,听说这牧师不仅管辖的地貌广,权势也很大。
辰岂歌他就是在等谁是先说话的那个人,一把搂过苕华的腰,苕华心里暗自惊呼,一直都在嫌弃她的男人居然主动抱了自己,她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辰岂歌性感的薄唇张开说道,“怎么能让国师先敬酒呢,今日祭祀,牧师辛苦了,这杯酒就让本王先干了吧。”于是他便先干为敬了,夺回首语权。
牧师也是笑笑喝下了那杯酒,然后放下酒杯说到,“那就祝王上和娘娘长长久久,早日为我们北辰添一个王太子啊”
苕华差点没有被这话呛到,便咳了一声。
辰岂歌紧了紧环在苕华腰上的手,低头说道,“你最好听话点,这么多人看着。”转而对牧师说到,“裴牧师担忧了,没有王太子,本王也能将国家治理的妥当。”
牧师又笑到,“王上误会小臣了,臣只是希望我们北辰能繁荣昌盛,如此而已。”
还没等辰岂歌回应。
太后清了清嗓子,高坐的说道,“两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来,大家一起祝贺我们北辰大地千秋万载。”
这太后也是个善于心计之人。
一轮酒席过后,一位下座的白发老人趁热起身说道,“臣冰海龙王,冒昧的说一句,三日后是小的第十个女儿的十八生辰,还请辰王殿下赏脸前来。”
没等辰岂歌回应,太后又先回答了,“冰海是我们南北两域的重要海域,今日您能来此祝贺,吾儿三日后必将登门拜谢。”
这太后是替妖王答应了冰海龙王的请求?苕华纳闷,辰岂歌也没作声,似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冰海龙王众多女儿中个个出类拔萃,唯独小女儿花错最聪慧美丽,若是能嫁入北辰王族,必将是冰海龙族的辉煌史,这北辰国也能向南域拉走一些势力。
这一席下来,都是交易往来,明枪暗箭,苕华头都大了。
直至半夜,众人才陆续散了场,苕华本想早点回南宫殿睡个好觉,却没想到被太后拉住了,“苕华啊,今儿晚你就送歌儿回圣暖殿!”她坚定的语气都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是在下命令!
苕华拧出一个笑容,回到,“……好”
太后满意的点头,笑道,“好好伺候歌儿,天色很晚了,哀家也回去休息了,小卓子,备轿。”
“是”便有一个宦官哈腰过来,这太后的寝宫离这龙轩殿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太后就在小卓子的搀扶下离开了。
苕华望了望大醉的辰岂歌,又无奈的望了望天花板,来一道闪电劈死他算了。
现在这里只剩她和喝醉扒桌子上的辰岂歌了,太后说送他回去,没说要她亲自托回去啊,于是她对门口守夜的两个宫女下令道,“你们两个,把他抬回去。”
结果那两个宫女都双双跪了下来求饶道,“饶命啊,娘娘,王不让我们近他的身,否则……”
“否则什么啊?”
“死……”其中一个宫女弱弱的吐出了这个字。
天呐,一个宫女都怕他成这样,这个男人是有多凶残,但他似乎对那太后是言听计从。
虽说这雪已经消融,但是天气还是十分冷,特别是晚上。
恰一阵冷风嗖嗖的吹进来……
苕华还是忍不住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男子,眉头紧蹙,好像现在他身上也没有很可怕,于是她决定还是亲自去扶他,这大半夜的连温暖的被子都没有……着实可怜。
她搬起他的两个胳膊,……搬不动——太沉了。算了,看来苕华只有略施仙法……
就这样,苕华是背着他回去的。
到了圣安殿,里面烟雾缭绕,红灯暖照,看来是太后提前叫人收拾过了。
她穿过水晶帘子,绕过屏风,将辰岂歌放在金玉镶边的大暖床上。
当她欲转身走时,辰岂歌忽地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子下面,他哑声询问道,“本王施了法,稳坐如山,你怎么有内力将我背回来?你不是废材吗,还是南国故意隐瞒?”
苕华一时竟哑口无言,居然敢骗她,有些老羞成怒,“原来你没喝醉?!”
“我喝醉了怎么测你?快说!”
苕华在想该怎么解释,对,有了,于是她正色说道,“我是从小没有习武的脉根,那是因为被隐藏了,现在才慢慢显露出来而已,你且要信我,我已经是你们北国的人了,也不能怎么样。”
听了苕华的解释这才放开了她。
但辰岂歌突然觉得脑子胀痛,身子燥热,看来是时候到了。
他忍住心中的燥火,对苕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北辰的王都必须娶南国王族的女人吗?”
苕华还真是没想过,“和、和亲吗?”她这样回答,因为在人间时就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南国先主对北国的诅咒,北国君主成年以后,必须要南国纯阴的血才能保存体内的精元……”
辰岂歌顿了顿,此时他的眼睛变得猩红,正怔怔地注视着苕华。
苕华看到他骇人的眼睛,想起来他好像是妖,要血?不会是要喝她的血吧,“那你想干嘛?!”
辰岂歌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苕华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苕华一下懵了,他死了我怎么办,会不会拿去陪葬,算了,虽说他这人性格有缺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你喝我的血吧,但是你的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以后我去哪里都不能拦住我!”
辰岂歌用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回答道,“好。”
苕华伸出了手腕,紧闭着眼,等待他来吸食自己的血。
果真是有目的的,是把她嫁过来当血库女的。
那知辰岂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望身上用力一带,将她扑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撩开她颈项的头发,一口咬了下去。
苕华感觉到一阵疼痛转入脖子,挣扎道,“你这个吸血鬼,疼,赶紧放开!”
辰岂歌尝到了血液的香甜,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随即将她压在身下,想要的更多,“你别乱动,否则会更疼。”
苕华被刺激的几乎快流下了眼泪,该死的王母,将她流放到这个地方来,安上这么个职业,王后?还是血库女?呵呵,以后是不是都要被这个禽兽吸食。她可不要这种生活。
苕华感受到他的双唇离开了她的脖子,便立即推开他的身,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是骗子,你就是禽兽!”
辰岂歌额头青筋一跳,用手掐住她还在渗血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要是再无理取闹,你信不信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他奶奶的占了便宜还卖乖,“别忘了我死了,你也会很亏!”
辰岂歌轻蔑的一笑,“没有你的血,我一样可以逃过诅咒!现在给我滚。”
天呐,这男人简直就是妖孽,地狱罗刹啊!王母你快来拯救我吧,苕华觉得自己上两辈子在女人身上造的孽这辈子全都要还回去了……
“好,我走,但是你答应我的别忘了,给我自由。”
辰岂歌冷声一呵,“快滚!”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叫人滚,罢了罢了,他是王,以后要过好日子还得仰仗他呢。
苕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您晚安,再见!”说完便大步走出去了,她发誓以后绝不踏进这里半步。
辰岂歌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被那甘醇的血液给沦陷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走的这么早,没有南国至阴的血,他们的内力就会一点点消失,直至死亡……
他现在就想拜托这个束缚,他相信,一定会有什么办法来解除这个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