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阳光已经细细碎碎的洒了进来,王宫里所有的事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只有苕华还趴在床上摆着大字会周公,便便听见凡依匆匆忙忙进来大叫,“娘娘赶紧起床了!”
苕华一个慵懒的翻身,语气含糊的说道,“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
那只凡依更着急了,“娘娘您还是赶紧起来吧,王上来了!”
王上?王上是谁?天呐,不会是昨晚那残暴的妖王吧,他来干嘛?自从她来到这个南宫殿就没有人管她,想睡到何时就是何时,现在有人突然造访,感觉情况很不妙啊。
苕华打了个激灵,突然起身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
只见一袭黑衣的辰岂歌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背着双手望着床上凌乱的苕华一脸嫌弃的说道,“南宫妃?我看是懒王妃吧!”
苕华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这么好的早晨时光,不拿来睡觉,简直太浪费了。”
辰岂歌转过身,语气随意的说到,“给你一个一刻钟,收拾好马上出来。”
一旁跪着的凡依说道,“奴婢马上给娘娘更衣。”说罢,辰岂歌就出去了。
一刻钟,再让我睡一刻钟啊!苕华觉得除了滚床单这事就是睡觉时被打扰最让她想杀人了。
不一会儿凡依就麻利的将苕华收拾好了,苕华故意挑了一件衣领很高的衣服,这样就可以遮挡住昨晚脖子上留下的牙齿印。
穿戴洗漱好后,苕华整个人神清气爽地站在辰岂歌面前。
辰岂歌走向了她,扯开了她的衣领,苕华一惊,“你又想干嘛。”
辰岂歌眸子一深,低声说到,“你以为我要干嘛,这样就不会让太后怀疑。”
原来是辰岂歌故意将她的伤口露出来,让太后以为是他们昨晚****的痕迹,怪不得他要咬颈项而不是手腕,看来这小子想的挺周到。
苕华吞了一下喉咙,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辰岂歌拉过她的手走了出去,说道,
“去给太后敬早茶。”
“不是已经快午时了吗?”
“那就敬午茶。”
“你……”
苕华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千仪太后,每次她都会叫她做很多事,
譬如给她捶背修指甲,弹琴刺绣,让她给辰岂歌添菜斟酒……苕华哪里做得来这些事,上辈子都是那些美人帮她做的,如今却是王母故意排她来受折磨的。
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职业,就是家庭保姆,还没有工资的那种……
是夜,星辰遍布。
苕华有些呆不下去了,在想着怎么才能出去逍遥一下,听说辰岂歌明日要去冰海参加龙王女儿的寿辰大宴,这倒是个机会,不如趁这个机会,趁机逃走。
苕华正在南宫殿外的湖心亭里望着星星发着呆,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娘娘可是有烦心事?”
苕华又是一惊,“你是国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子清风一笑,“国师也是有名字的,在下白琳枫。”
“白琳枫?这名字好熟悉……”苕华望着他的脸,只觉得非常俊美,雕刻般的五官分明,在夜色的映忖之下,眼中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她突然想起,“白琳墨!”
白琳枫笑笑,“琳墨正是家弟,只是我两在小的时候就选择了不同的命运。”
“你们是兄弟,我说你们怎么会长得这么像,那你们为何要选择不同的命运。”
“因为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
“呵,还是不说这个了,琳枫今日是来帮娘娘排忧解难的。”
“连王母娘娘都不帮我,你怎么帮我排忧,帮我解难?”
“有些事是需要努力才会有好的结果的,雄鹰如果不尝试飞翔怎能知道自己会腾空万里,娘娘您的为自己打算,在巨浪滔天中有时只有脚踏两只船才是最安全的。”
脚踏两只船,这厮是什么意思,敢情是叫她背叛辰岂歌。
“国师什么意思?我无非是想活久一点,自由自在的……”
“娘娘您也一定知道,辰岂歌没有你的血也活不久,你就是他最大弱点,若娘娘能站在我这边,琳枫一定会给娘娘您所有想要的。”
看来这个白琳墨这个都知道,不简单啊,不如先答应,看看最后谁能称真正的王,到时候她就墙头草两边倒。
“好,不过若是你骗我,我会将你的谋反之心全部抖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两个巡逻的侍卫从外边经过,苕华怕被发现,便说道,“我要回去了,今日之事,你我都要保密。”
琳枫看似很高兴,一把抱过苕华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苕华又是一惊,“你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告你非礼。”
琳枫抹嘴一笑,“我相信你不会的。”说完便飞走了。
苕华好笑又好气,这国师搞的什么鬼。
看来这个北辰王国不是一般的乱呢,除了有个严厉的母亲,还有她这个不忠心的妻子,苕华突然倒是也挺心疼他这个妖王的,不过这种时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翌日。
苕华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车之中,望着车顶盖发呆……
辰岂歌也一同坐在宽敞的马车之内,就在她的对面,寂静无声,百般无聊,苕华承认这是她最煎熬的时刻。
苕华看了看正闭眼养神的辰岂歌,小声的说道,“是太后的意思吧?”苕华猜应该是太后让她和他一起去赴这场生辰宴会。
辰岂歌薄唇微启,风轻云淡的说道,“是我的意思。”
“那你带着妃子去看另一个妃子又是啥意思啊?”苕华只觉得好笑,他此次前去不是为了去龙王哪里挑女人的吗,太后那点意思她还是懂得。
本以为他今日不在北辰殿,自己就能自在逍遥了,那知一大早就被拉进了车里,说是参加什么宴会。
辰岂歌慢慢睁开了眼,苕华看见他的青筋微微颤动,估计暴风雨又要来临了。
可谁知辰岂歌半响没有说话,苕华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给你多留一些私人空间,你也好自由发挥嘛,我去呢就只会捣乱。”
苕华纳闷他了,那个男人出去找小三还带着自己的老婆啊?现在她有些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了。
辰岂歌终于说话了,扔给她一套衣服,是黑色的男装,“待会儿吧衣服换上,宴会上挑一个你喜欢的回来。”
什么意思,让我女扮男装,挑一个?“妖…不是,辰大王,你这是让我带你帮你挑女人啊,那你呢?”
“有其他事,就不去了。”辰岂歌说的轻松自在。
他又便拉过苕华的手,给她带上了一个空镂的玉雕镯子,一手抚上了她的脖子,轻轻拂过还若隐若现的牙印,声音一沉,“以后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碰。”
苕华纳闷,今日的大魔王举动异常,让她有些晕了头脑,“这镯子……”
苕华把弄着手中的晶莹透亮的镯子。
辰岂歌望眼说道,“这是千年羊脂雕刻而成,里面已经略施法术,以后只有我能近你的身,你必须随时带着。”
苕华苦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男人是把自己给当狗给圈住了,想必是怕自己死了,没人供血了吧。
“哎,本以为是什么定情信物呢,就算是这样,面对女人,你也不能说些好听的。”苕华觉得今日他似乎有些好说话,便语气讽刺了一些。
哪知那辰岂歌似是在极力忍她,现在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有些不悦地说道,“本王不需要,赶紧换衣服。”
换衣服,就在这里,当着他的面?苕华本也觉得没什么,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羞涩闺女,大男人脱衣服要脱的洒脱。
“不就是换个衣服嘛,这又什么难。”
说罢苕华很利索的脱掉了原本的红妆轻纱,只剩个裹胸,露出了光洁的肩膀,也不尴尬辰岂歌干巴巴的望着她,随即又套上那套黑衣。
苕华还没束好腰带,只见辰岂歌突然拉过她的脖子,扯开刚刚才穿好的衣服,头埋下去,在她的颈项里索吻了起来。
苕华身子微微一颤,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在这车上对她下手,他终究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辰岂歌喘着粗气,扒开玄七的香肩,舔了舔,然后一口轻轻的咬了下去。
苕华吃痛,原来是又要吸自己的血!这血狼!
她不懂自己的血对辰岂歌意味着什么,只要她在他面前,辰岂歌就控制不住自己,像是缺血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
辰岂歌只稍微尝到了一些甘甜就止住了,他起开身来,什么也没说就掀开车帘飞了出去。
“辰岂歌——!”
苕华低头望着自己胸前一片凌乱的衣衫,苦笑不得,真是个又冷又爆的吸血鬼?!
辰岂歌离开后,苕华很快就到了冰海的礁石边上,觉得天空海阔,天空泛着紫色的云霞。
这里地处南北中介,地势特殊,一条大海横跨山峰。有种原始开天辟地的草莽之气。
这里世界的景观不想天庭的清雅脱俗,也不像凡间的精致优雅,可就是令人神往。
一身黑色华服的玄七看上去也像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妈的,等了这么久,兴许是可以做回男人了,一直被那冷爆大王欺压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