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装扮精致又不失大气,桌凳,瓷玉都装点的恰到好处。苕华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在桌子上大摇大摆的开始吃东西了。
她只记得自己吃饱了就睡,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想必那丑王连这房门都没有进过。
连续几天苕华都是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有人来过问她,虽说这房间非常之大,但是一个人呆久了都会透不过气。
终于到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苕华打算偷偷摸出去看看月亮,这大雪天大估计只有冻死的几只鸟……
“娘娘,你不能出去啊!”凡依一把拦住了刚要出门的苕华。
苕华撇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让开,我都快闷死了。”
哪知凡依死死挡住就是不让,“王上说没有他的命令,娘娘哪儿都不能去。”
“那他在那里,我正要去找他评理!”苕华只是觉得那丑王太不把自己当会儿事了,还是觉得自己相貌丑陋不敢见媳妇儿。
凡依一把抱住苕华的腿,苕华急了,右手一挥,那凡依便晕了过去。
真是逼的我用仙力,女人真******麻烦!
屋外是条光洁的长廊,两边都有士兵把守,苕华先是蹑手蹑脚,而后发现那些士兵都好像当她不存在,于是她便大手阔步的四处走,心里私寻着那妖王到底在哪里?今日非要去找他理论理论,将她搁在又大又冷的屋子不管不顾,又不让出去,倒像是个守活寡、蹲监狱的。
苕华东走西拐,误打误撞来到一个高大的明黄寝宫,门楣上高高挂着——圣暖阁,三个大字。
苕华忽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听见了女人娇喘的声音,有人在XXOO?
这么刺激,这种事怎么能少了风流才子苕华君呢,可更多还是出于好奇,她便扒在门上侧耳偷听。
谁知门却被她一把推开了,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准确的说是门自己开的……
“是谁!?”一个浑厚的极具磁性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
苕华应声跪倒在地上,隔着薄薄的帘幕,她抬起头尴尬的望了望大殿内正在暖榻上纠缠的男女。
遭了,这种时候怎么办?
一是滚,
二还是滚!
苕华正欲起身离开,只听见:
“滚!”男子又呵斥道。
苕华腿一麻,挣扎想站起来,哈哈笑脸说道,“不还意思啊,兄弟,打扰了。”她便想起身就跑。
“你站住”
苕华又抬头看见正穿衣离开的美人,敢情刚刚是叫这美人滚?
不要走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我只是不小心打扰了一下下。额……做这种事被打扰是有些让人窝火。
辰岂歌从纱幕中走了出来望了望眼前的白衣女子,墨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只随意披了一件长长的睡袍,身上条纹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若是没有几分定力的女人,早就往他身上扑了。
北辰岂歌走到苕华面前,胡乱抓住了她的头发,让她脸朝着自己,“你是谁?”
苕华也哭笑不得,这人身材虽然是好,可比起自己以前可还是差了一点,好吧,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那你是谁?”苕华反问到,她也很想知道他是谁,这人脸庞美的如此妖孽,应该不是那丑王。
他一把放开了她,扯得她的头皮很疼,他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道,“南国废材公主,你半夜闯我寝宫,到底是何居心?”
妈的,这厮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此时苕华已经站了起来,“既然知道我是谁,那竟如此对你们北王的妃后如此无礼?”
只见白岂歌转过身走了过来,捏住了苕华的小尖的下巴对她的耳朵吐气说道,“本王就是……”
白岂歌湿热的荷尔蒙气息让苕华的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这下好了,算是把这位王给惹怒了。
苕华故作自然的笑了笑,“呵呵,原来你就是北辰大王啊,那你为何将我禁足在南宫殿中?”她后面的语气一变。
白岂歌将她的下巴捏的更重了,“哦,这几日看的是住得不习惯呢,你给我老实一点,别想从我这里捞走什么消息,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几分骇人,几分蚀骨。
连一直横行霸道的苕华也不自觉心生畏惧,她甩开他的手,无力屏息道,“当然不习惯,你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试试,我呀,就是个废材,南国不会要我做什么的,你做什么事我也丝毫不敢兴趣。”
“有自知之明就行,你可以滚了!”
苕华不敢看他的眼神,估计看一眼都会折寿几年,她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个回头,恶作剧的邪魅一笑道,“兄弟,要不要我再给你宣个美人过来?”
苕华对上了他漩涡般的眼神,立马改口道,“我看还是不要了,拜拜!”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苕华走后,圣暖阁一阵压抑的漆黑,辰岂歌几乎没有温度的对跪在面前的宫女说道,“她可有什么异常之举?”
面前的女子微微抬起了头,她正是凡依,张口回答道,“回王上,没有,只是……”
辰岂歌不耐烦的转身说道,“再吞吞吐吐,你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凡依身子一颤,回答道,“南宫娘娘的内力十分奇怪,刚刚是她将女婢打晕才逃了出来的。”
他这几年来一直在训练一批精英武士,凡依就是辰岂歌亲自训练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自从苕华那夜跑出去坏了辰岂歌的好事之后,她的屋外就是几十精兵重守着,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她觉得这里就是金丝笼,跟囚禁没什么区别。
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
无聊,恼怒,想杀人……可是她又能怎样。
又过了两日,她足足在南宫殿待了近半个月,凡依突然对她说道,“娘娘,明日是祁雪大典,王要你盛装出席,凡依给您收拾收拾吧。”
苕华一听,不自觉两眼泛光,祁雪大典?似乎好像可以出去了,她真的再多呆一会儿感觉就要窒息了,
“这什么大典是干嘛的,在哪里举行?”
凡依笑着回答道,“这是祁雪大典是在火栀台举行,需要南国的公主就是娘娘您和王一起……娘娘明日去了就知道了。”
苕华哦了一声,心里暗念到:
莫非那火栀台就是火栀珠?听白琳墨说起过这大雪需要火栀珠的热量才能融化。
这里的天气还真是诡异,想当年在天庭时可是四季如春,在人间也是四季如花,过的逍遥自在,这里倒好,连停场雪都那么麻烦。
那王母娘娘还真是体恤自己啊,叫自己来拯救这个鬼地方,那辰王的性情是如此的暴戾,她也算是领教了,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都活得太窝囊,现在能保住小命就很不错了。
翌日。
还大清早的苕华就被凡依叫醒了,给她穿上了紫色的金丝鸾鸟朝凤绣文服,看来还真是盛装啊,估计连走路都不利索了。
在凡依的搀扶下,苕华缓步来到了火栀台,这是她嫁过来第一次抛头露面,也是不少人盯着她看,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她觉得有时候当个空气也挺好。
这火栀台是个极其宽敞的露天祭祀台,四周环水,正中央就是石雕的台柱,绣着怪异的符文,中间镶嵌着一颗普通看似普通的火栀珠,整体显得庄严肃穆。
上方正坐着北辰国的最高首脑,不是辰岂歌,而是他的母亲,北国子民都叫她千仪太后。
太后右边坐的才是北王辰岂歌,他身着一拢黑衣,玄纹云袖,整个人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正定定的望着她缓步走来。
苕华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犹如百鸟中的紫色凤凰,光彩照人。
她告诉自己,这种场面可千万不能怂!
一旁的国师朗声宣到,“南宫娘娘到!”
苕华走到太后面前,这是凡依教她的北国礼仪,嫁入这里半月之后才能见公婆。
苕华始终面露笑容,纤玉的小手端起一杯酒说道,“苕华给太后请安,祝您如花似玉,越来越年轻!”
高坐在上方的辰岂歌一脸黑线,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看似轻浮的话,却把太后逗得大笑,“哈哈,真是个俏孩子,哪有你们年轻!”
苕华知道,女人不都爱听这样的话吗。
太后喝了一小口,也算是收了这个媳妇儿。
随后便挪到辰岂歌的身旁,也给他敬酒,她端起茶杯呈在他面,前哪知辰岂歌很不领情的回答道,“不用麻烦了,直接开始吧。”
这话还不是对她说的,是对一旁的国师说的。
苕华尴尬的放下酒杯,这魔王,简直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活的太没有人权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尝尝滋味!
苕华跟着辰岂歌屁股后面来到火栀珠面前,只听国师又开口说道,“凤血龙印。”
便有一个素洁的小女孩用鱼骨帮他们点破了食指,好让血流出来,辰岂歌在石珠上轻轻一点,苕华也照做了。
“解印!”国师一声令下,那石珠马上就变色了,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此时所有的大臣民都起身瞻仰。
火栀珠变得透明,吞噬了血液后,又变得温热起来,南北两域的积雪也瞬间融化,出现了久违温暖的阳光……
几乎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高喊着“北辰大王”。
苕华纳闷为啥没人喊自己的名字,明明是他们两人的血才起作用的。
祭祀完毕后,太后握住苕华的双手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你虽相命不好,可终究是我们北辰家的媳妇,以后得好好和歌儿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