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晋斯听萧以媞说的这样轻描淡写,不禁说道:“你为何总是这般胸有成竹?”
萧以媞说道:“因为我已经想出应对的办法了,绝对万无一失。”
柳晋斯不禁说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万无一失之策。”
萧以媞冷声笑了一下,语气有些阴鸷的意味,“就算有人丧命,也不会是我们,因为我是来玩别人的,不是来玩自己的。”
柳晋斯看了看萧以媞,“我为我的母亲而来,若是危害到他人,此行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萧以媞说道:“在这修真界,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柳晋斯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
萧以媞突然笑了笑,“我曾经对我师父说过,我的计谋绝对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却被师父骂了一顿。”
柳晋斯看了看她,“你师父是骂你不知谦虚谨慎吗?”
萧以媞笑了笑,“这是你骂我的,不是我师父。”
柳晋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为什么?”
萧以媞说道:“因为我说的天衣无缝的计谋,却是漏洞百出。”
柳晋斯有些呆愣,随即说道:“你这样说,我都不敢相信你了。”
萧以媞笑了笑,“这就是我每次行事都胸有成竹的原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只有胸有成竹才会去竭尽全力,更何况,胸有成竹本就和谦虚谨慎无多大关系。”胸有成竹不代表就不谦虚谨慎。
柳晋斯听罢不禁回味了一下萧以媞的话,随后不禁抱拳道:“多谢赐教。”
萧以媞摆了摆手,“随便说说罢了,我只是有些想我的师父了。”
柳晋斯看了看萧以媞,不禁笑了笑,“叫你无方可好?”
萧以媞没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坐下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天光微亮,萧以媞从打坐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向外看了看,这时,柳晋斯也从打坐中醒来,他看了看萧以媞,“天亮之时行动是否有些过于冒险?”
萧以媞看了看说道:“昨夜柳邵闲和吴浅两人宿在了铭心院,定是要安慰受惊的柳家少主,我们两人要见吴浅一面,就要等两人分开,只余吴浅一人之时,这样才不至于过于危险。”
柳晋斯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就向外行去,此时天光微亮,也就卯时左右,萧以媞两人来到铭心院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躲藏了起来,果然片刻后,就见柳邵闲从铭心院中走了出来,萧以媞和柳晋斯两人对视了一眼,柳晋斯说道:“在凤鸣楼的时候我制了几张隐身符,先给你两张,以备不时之需。”
接过隐身符,萧以媞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暗暗一惊,这柳晋斯竟然已经是五阶制符师,看来中州的确是人才济济。
在柳邵闲走后片刻,两人贴上隐身符后就向铭心院外行去,随即越入其中。
柳晋斯进入铭心院后,因为贴了隐身符的缘故,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铭心院的正厅。
铭心院是一个四合院样式,正南方向是院门,其余三个方向是屋舍,萧以媞和柳晋斯两人进来后,就直接向正北朝南的三间正厅走去,只见正厅之上挂着一个木匾,上书‘唯心阁’,正厅前设有供人行走的回廊,萧以媞和柳晋斯两人站在回廊之内,向唯心阁看了看,因为贴了隐身符,两人也互相看不到对方,萧以媞传音给柳晋斯道:“吴浅想来就在这唯心阁中。”
柳晋斯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从回廊的另一头转过来四个炼气女修,她们端着水盆、洗漱等物,想来是去伺候人盥洗打扮,萧以媞对柳晋斯传音道:“我们跟着她们进去。”
柳晋斯点了点头,萧以媞没有得到柳晋斯回应,不禁又传音道:“传音,要不然我可看不见你是在点头还是摇头。”
柳晋斯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传音道:“不好意思,忘了这事了。”
其中一人打开正厅的门,萧以媞施展虚无缥缈步紧跟着那人疾行进去,随即传音道:“我已经进来了。”随即柳晋斯也跟着其余三个炼气女修走了进来。
六人进来的这间是会客礼待之所,里面红木桌椅摆放整齐,兼且饰有山水画、古董装扮,尽显清雅富贵,两侧设有花鸟屏风,那四个炼气女修转过右侧屏风,向里行去,此时的萧以媞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一个少女温婉清丽的声音,还有就是孩童稚嫩软糯的声音,萧以媞转进去,就看到了这两人。
这屋子中的两人,其中一个少女年约十七八,身着浅紫色长裙,头梳流云髻,长发及腰,容颜极美,神情温婉柔和,此时她正温柔的帮另一个小童穿衣,这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雪团一般,精致可爱。
萧以媞一看到那少女样貌,不禁勾唇笑了一下,眼中神色阴鸷尽显,心中不禁想到,真不枉我来柳家一回。
与萧以媞的平静淡然不同,柳晋斯起初见到少女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就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与此同时,眼眶也不禁红润了起来,他敢保证,这人就是他的母亲,因为这人的神态、气质,甚至动作都与他母亲别无二致,不是他母亲还会是谁。
可是当见到吴浅慈爱柔和的帮那个小男孩穿衣后,柳晋斯的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
只见吴浅神态柔和,轻声道:“唯浅乖,快把衣服穿上,等下娘亲还要带你去吴家呢。”
柳唯浅睁着一双因为初醒还有些困意和迷蒙的大眼睛,用亲昵又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说道:“娘亲,唯浅还有些困呢。”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唯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唯浅还想继续睡。”
吴浅动作未停,继续帮柳唯浅穿着衣服,“唯浅不想和吴家丫头一起玩了?”
柳唯浅听到这里,大眼中多了些许清醒,“想。”随即不禁开始自己穿起衣服来。
吴浅见了,不禁温柔的笑了笑,也不再帮柳唯浅穿衣服,而是开始洗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