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的尸首收棺,战后用最高的礼仪埋葬!”比信看了一眼廉旭,转身离开,丢给了众人一句话
廉旭是一名英雄,普天之下没有好坏之分,只因为立场不同,所以成便为王,败便为寇。
牧野·松林·商军:
廉褚看着自己身旁的百名军士,斥候已经传来消息,师尚父本阵已经到了望虎坡下,正在整顿军队,十有八九是等待望虎坡攻下以后登临望虎坡指挥作战,而自己的机会来了,唯一的机会。
“两百重甲骑兵随我上马,其余两千八百名骑兵由子熙率领紧随其后,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冲到师尚父本阵,杀他个片甲不留!出发!”
一队铁骑绝尘而去,踏上不知是生还是死的绝路,冲向未知的命运,只留下满天飞舞的雪花,无处飘落······
马踏寒霜,长刀征戮,征夫北望思衣破。
鞭指关外,宝剑争鸣,将军南下誓胜归。
望虎山·周军:
炮火在身边如烟火一般绽放,随即带来一阵鲜血的盛宴,比信的耳中只剩轰鸣之声肆虐。
一阵眩晕,几名军士压在了比信的身上,等到比信睁开眼,想挣扎着起身,却抓到了一根黏糊糊的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根肠子,不禁一阵反胃,只听得耳边一阵慌乱,什么“商军又反攻了”、“我们中了埋伏了”的呼声不绝于耳,再抬头看看周围,一名压在自己身上的军士已经血肉模糊,其他几名也是伤的不轻,又一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商军军士与周军混战在一起。
周军有不成文的规矩,将领是每个军队的核心,到了危急关头,他们会拼尽最后一滴血,保证将领的安全。
就在刚才的电光火石之间,几十名商军身上绑着通天雷冲入敌军,一阵血雨腥风搅得周军阵脚大乱,随后双手拿着长剑的步兵冲入商军阵地,饶是大周军士身经百战,也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局面,还没有稳固的防线眼看着就要崩溃。
比信眉头一紧,照此情景下去,自己的军士伤亡会急剧增加,如果这次打不下这个阵地,不仅士气节节败退,失去了攻下望虎坡阵地的最好时机,甚至还直接关系到了整个大战的成败!
嘴里默念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爬起来大吼一声:“我等奉上天之意而来,区区几千商军有何为惧?天命在此,给我杀!为我们死去的军士报仇!”随后身先士卒,冲入了战场,一把重剑犹如一条彩色的巨蟒,当下便将一名商军砍翻在地。而潮水一般的商军也飞快的补上了阵线。
周军吼声震天,向商军冲去。面对百名全副武装的周军甲士,几十名商军沉默的举起手中的剑,一声不响的冲了过去······
战事很快就结束了,而比信见到了商军的作战,他们悍不畏死,以一敌十!
比信大口地喘着粗气:“马上清点我军与敌军伤亡人数,寻找廉褚尸体,把受伤的军士交给贤者治疗。”比信无力的垂着双手,强打起精神:“还有卫胤舆司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启禀比司马,我军死亡一千七百余人,伤者五百余人,商军死亡四百余人,还有一部分已经被通天雷炸的尸骨无存,卫胤将军受了重伤,已经送由贤者治疗,廉褚的尸体······恕在下无能。”
比信心中翻起了轩然大波,山顶守军本应该有数千之众却只有数百具尸体,商军为了一个暴君和一座已经是死城的朝歌奋不顾死,竟以区区数百人斩杀三倍己方敌军的······
这时联军的一位将领走到比信面前:“小臣有一事禀报。”
“讲。”
“我联军自后坡进攻,未收到任何抵抗,从后坡上到山顶后也未发现有乱石滚木之类的防守器械,且在后坡山腰处发现几个坑洞,里面有大批的辎重。”
想到商军几百人的尸体,后坡的辎重,比信明白了什么:“马上返回本阵阵地!”
望虎坡下·商军·师尚父本阵:
“报——望虎坡北处发现一队骑兵正向我军方向奔袭,离我军约五里,大概有数千人,全部一身白衣,没有打明旗号。”
“这定是廉褚的人马,天算不如人算啊。”师尚父感叹一声,疾声道:“军前围起鹿砦,命第一二阵军士准备好长戟,第三阵准备好重斧,第四阵步兵准备好弓箭,准备与敌军交战!”一挥衣袖便出了军帐,向前沿随行的两辆兵车走去,而卫叔急忙跟了出去,他知道,没有师尚父打不败的敌人,自己正好可以学习学习用兵的技巧。
师尚父站在兵车上,望向空无一人北方,神色紧张,仿佛大军就在眼前,他知道有人要来,却不知道来的这么快。一头白发上落满白雪,与天地同色。
大雪早已盖上了大地,仿佛隐藏着什么,不愿与人透露······
“尚父,前阵步兵与后阵步兵为何遥控开如此大的间距?这岂不是给了商军加速冲锋的可乘之机么?”卫叔看看师尚父的本阵部署不由得奇声道。
“马想要跑,得用蹄子才行,那么我们就砍蹄子,而大雪正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师尚父神秘的笑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卫叔心里已料定这雪中有埋伏,听到师尚父这么说,商军恐怕要吃苦了!
不到两刻,商军的骑兵已经到了周军阵前,隐隐约约的在漫天的大雪之中露出了轮廓,一轮箭雨射了出去,却因风大而威力大减,等落到商军身上的重甲上时,竟被弹开了,随着商军轮廓越来越清晰,一个影子一掠而过,轻而易举的越过鹿砦跳进周军的阵地,与这匹马一起落地的还有几名身首异处周军士兵,下一刻,随之而来的的数十匹马以同样的姿态冲入周军阵中。周军长戟根本无法灵活的攻击,即使打到敌军也无法划破重甲,只能任其宰割,一阵冲杀过后,第一阵霎时人员减半。而这几十匹马丢下几名同伴侯立刻退出了周军的阵地,接着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有了刚才的经验,商军军士不再担心,御马狂奔准备再次的大开杀戒。当几匹马跳起之后,却惊恐地发现,迎接他们的不再是手足无措的周军,而是数百把直立的长戟,片刻之后,第一队冲锋的骑兵全部人仰马翻,在上百周军的注视下,大吼一声展开了厮杀。一轮过后,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廉褚见第一队骑兵没有出来,便猜到了一二,只可惜重甲骑兵已经损失了八十人。:“轻骑准备好箭,每百人一组,到鹿砦前十步,轮流使用穿甲箭平射。”
此刻的商军正在准备应付下一轮的冲锋,一阵箭雨便瞬息而至,当下第一二阵非死即残。
“两百名轻骑,三十名重甲骑士,进攻!其余轻骑,跟进!”廉褚一声令下,两百余名铁骑瞬间冲了出去,消失在敌军的鹿砦之后。
“给我专砍马腿,人一掉下来,照着脖子上就砍!”刚说完这些,商军的骑兵就已经打到了步兵第三阵的阵地,两军一触即发,尚军手中并没有拿长剑,而是一种造型奇特的长刀,刀身不重却极为锋利,加上将近一人多高的长度,许多周军还没靠近商军的战马便已经成了刀下亡魂,战斗瞬间变成了单方面屠杀,商军用一百余名余名骑兵的代价消灭了周军三个五百人的军阵,顿时士气大涨,向前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