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骑兵来说,速度是制胜的法宝,越长的距离越方便他们的冲刺。
商军消灭周军的三阵步兵以后,剩余的两千八百多名骑兵全部进入了周军的营地,向着周军的内部冲去。
奇怪的是过了前三个军阵除了偶尔的几个营帐外,竟然看不见任何人影,廉褚急忙下令停止前进,反常即为妖,廉褚明白这一点:“前方没有周军军士,定有埋伏,如果硬攻,我们肯定讨不了好,五百名轻骑与所有重骑全部跟随子熙从侧面进攻周军,直捣黄龙,其他骑兵随我从正面进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廉司城······这······这万万使不得!您万一出了什么事,末将怎么担待得起!”子熙一听就急了。
而廉褚哈哈一笑凑到子熙身边,神神秘秘的耳语了几句。子熙听后满脸通红,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随后,廉褚将剩下的人分成了两队,两队从侧面进攻,特地吩咐走有人有营寨的的地方,万万不可在深入无人之地。
“这么冷的天气要暖暖身子,来人,现在热两大锅姜糖水,送两碗上来,剩下的赐予为我们守帐的军士还有其他将领,所有军士此次战后可以饮酒!”师尚父看到敌人退了出来反而看是兴高采烈起来,铁定了要看好戏的架势。
卫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看来是早有准备,果然不是一般人!
师尚父不是一般人,廉褚更不是一般人,他们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
周军左行军·联军:
“离我中军大帐还有多远?”还有多久能到?比信现在恨不得飞回去,怎奈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不经如此,因为肩膀上受了伤,自己都需要人抬。:“离中军大帐一里多地,马上就到了,比兄莫要着急,身体要紧。”颉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比信的身边,大嘴一张,一股臭味冲的比信昏头涨脑。
“大老虎,把你的嘴转过去!”比信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把这几个字蹦了出去,转念一想,又道:“让所有阴阳师马上赶回去,动用全力为中军大帐加上禁法,万不可让师尚父有何闪失!”
“比司马,你怎么就能断定一定是廉褚带人来了这里?”颉虎一路上对此早有疑问,刚好听到比信下令就问了出去。
“颉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吗?”比信笑笑道:“这望虎坡顶的五百死士作战之悍不畏死,你见过吗?”
“这······没有,这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这么做。”
“正是,这些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如果你换做五百普通军士,他们绝对不会做无谓的抵抗,我军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攻下望虎坡,而五百死士却使我军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这是在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我们无法回阵,从而直取师尚父,到时候,伐商大军就会群龙无首!我们被耍了!”
颉虎一听便勃然大怒:“这帮匹夫,原来是在玩弄你我,让我去撕了他们!比兄,我先走一步!”说完便带着数千联军一股脑的杀向了中军大帐。
比信微微一笑:这厮果然是有勇无谋。随即吩咐下去:“加快行军速度”
周军师尚父本阵·前步兵阵:
廉褚看了看剩下的千余人,一挥手,进攻开始,随即便分成两队,自己带头冲向了左侧侧的军营。
“咦?尚父你看。”卫叔用手指了指前方分成两路的敌军道:“这廉褚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已经让人分两路绕行了,想必片刻就可以到达我军本阵,不知师尚父有何安排?”
“安排嘛,你之前不是问我这空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师尚父神秘的一笑:“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让阴阳师事先替我画好了符文咒我施于其上罢了。不过是障眼之物。”
”那这么说来······您把抵御敌军的东西都放在了中军的两旁?这廉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卫叔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廉褚这怕是连自己也算进去了!心中也多了一份对师尚父尊敬。
两人谈话之间只见商军已经开始进军,没过多远便看到了周军的军阵,正准备厮杀,地下却突然多出一道道绳子来,瞬间便是人仰马翻,后续的队伍赶忙调整,却还是有不少同胞死于马下。前排的骑兵掏出了几柄型奇特的刀,刀柄处并不是握把,而是一个类似于铁环的装置,可以调节大小,随即套到了马脚上,随即斩断绊马索,冲入军阵一阵厮杀,当先便有百余名周军做了刀下亡魂,商军赶忙竖起了盾墙,排出长戟。商军马上调转马头排好军阵,用弓箭开始轮流射击。周军步卒开始慌忙躲避。前阵上一片狼藉,残肢、断臂、头颅,死亡军士的惨状,受伤的的军士的哀嚎,连成一片。
见此情形,师尚父赶忙叫来传令兵,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只见传令兵跑了下去。
在商军的压制下,周军很快便无法抵御,商军则趁着这个时机开始再度冲击,试图瓦解步兵军阵。
就在商军策马扬扬鞭,准备一举攻破这最后一道阵线时,周军的军阵突然间矮下去一截,还没等商军反应,一支巨箭当即飞出,穿透了冲在最前方的骑兵的胸膛,随后是第二支、第三支,紧接着便是一阵箭雨,商军虽有盾牌却防不住重型弩机所射出的巨箭,整个战线开始崩溃。
一阵箭雨过后,周军阵中随即站出了一名手持军麾的士卒,开始指挥周军布阵在盾墙戟林的掩护下推进。廉褚见此情景明白了过来,自己今天恐怕是没命出去了,师尚父早就把自己的多疑算在了这场战争之中,可笑的是自己却还在挣扎,想到这里不禁释怀,对着周军军阵大声道:“在下商朝少司城廉褚,早有耳闻姜公深谙兵法,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败在你的手下,我死而无憾,但鄙人已是亡国之将,不愿侍奉二主,战死方是我的解脱,也只有如此才不枉费国家生我养的恩情!”说罢,挽了个枪花,向地下一指,所有骑兵胯下的马像是有了灵性,按照一个节奏,踏、踏的敲击着地面,马上的士卒也用手中的剑跟随着节奏敲击着盾牌。
只听得商军军士一齐开口:
“马踏寒霜,长刀征戮,征夫北望思衣破!”
“鞭指关外,宝剑争鸣,将军南上誓胜归!”
周军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心生敬意。移开了盾牌,换上了短兵相接的兵刃,这是两军之间堂堂正正的对决!
廉褚望着被大雪覆盖的、看不到的朝歌,心中升起一抹苍凉,眼中含着泪滴,枪尖一指:“进——军!”
没有仇恨,没有愤怒,两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短兵相接。没有震天的喊杀声,没有垂死挣扎的哀嚎声,只有兵器不停的碰撞,不停地摩擦,只有肢体不停地落地,不停的撕裂······漫长而果决!
卫叔在兵车上看得分明,他们都是军人:他们不分好坏,只是因为自己代表的阵营不同,今日却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天命?随即只听师尚父长叹一声,仿佛看穿了卫叔的心思,转过身子:“生与死,是人生的两个端点。是一条不归路,没有人能正确面对生和死。多少豪杰为了报国,战死沙场,又有多少文人义士杀身成仁,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却都逃离不了所谓的命数,生死是一盘大棋,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说罢,端起盛着姜糖水的碗灌了一口。
“报,有一队人数不明的骑兵正从我军侧翼进攻,军士们已经快顶不住了!”一名传令兵捂着肩膀上被豁开伤口向卫叔报告战况。
“什么?”师尚父手一抖,手中的碗应声落地,一声闷响,便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多少步兵?有什么武器没有?”
“还有不到一千名步兵,没有除了符文炮没有重型武器,这队骑兵前方有一百余名重骑,弓箭无法穿透他们的铠甲。”
“这······命侧翼的军士摆好盾墙戟阵,拖住敌人!”师尚父露出慌忙的神色:“马上把前军的弩机调过去,再调派两千名军士赶往侧翼,一定要快!我会亲自去督战!”
“前军阵左右行军都早到了商军的进攻,根本无法抽调人手!”卫叔提醒道。
“那你先去按我说的做,我一会便亲自去督战!”
“是!”传令兵吃惊的看了一眼师尚父,退了下去。
“尚父,你暂且先别急,我有一法你看看如何?”
师尚父点点头,这次的确是失算了,如果卫叔真的有办法······“敌军可以来,我们也可以走嘛。光靠几百人对前阵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有士卒之利。”卫叔看向师尚父。“万万不可,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我,我一走军心就会大乱,到时候,别说两千步兵,就是武王也挽回不了涣散的军心!”见卫叔还想说什么急忙打断他:“事已至此,你不必多说,我不会把军事的生死置之度外,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身陷绝境。”说罢一挥袖子,转身便下了向侧翼走去。
卫叔点了点头,若是百官能如此,还何愁商朝不兴?以至于沦落到被伐的田地?随即起身穿戴好铠甲追了出去。
“你们就这些本事?把你们武艺最高强的武官叫出来,让我死个痛快。”廉褚一枪刺穿一名周军的身体扔了出去,沿途砸翻几名军士才停了下来,随即滚鞍下马坐在了地上,两腿一盘把枪放了上去,拿出随身的酒壶猛灌了几口。”周围的周军军士见状也没有大意,几个人拿着长戟围住了联储。廉褚看了看四周,随他前来的,都已经战死,周军更是死伤了有自己队伍两倍有余的人数。此刻他的心中多了几分悲痛,陪伴他多年征战的兄弟此刻都已经安然长眠,只剩下他一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都是鲜血,他的长袍、他的战马早已变成了血色——都是别人的血。而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的血就会溅到别人的身上。
周军·师尚父本阵·侧翼阵地:
“兄弟们,看看对面的周军,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他们最多还能撑住两轮的进攻,给我上,压垮他们!”一马当先便飞奔了出去,而眼前的周军却突然改变了战术,原本混乱的队伍被一排排盾墙紧紧包裹住,一排排长戟立了起来。
商军自然知道这阵势的厉害,随即都放缓了马速,子熙哈哈的一笑:“点燃箭支,把你们的酒囊都拿出来,不用再前进了!”随即商军停在原地,一支支箭被点着,整个商军就像是被金色庇护的杀神,杀气腾腾。“听我的口令,扔酒壶!”瞬间,几百个酒壶被扔上了天空,就密集话程度而言,像极了布满天空的蜜蜂。而周军则是一阵没头没脑,不知道商军要干嘛,都躲在盾墙后不敢轻举妄动
“放箭!”一声令下,几百只着火的利箭刺破天空,穿透了酒囊,随即点燃了天空!
“这是我大商的怒火,从天界来,要烧到凡间去?我的王,你看到了吗?这也是你的怒火,它要从天上烧下来,烧遍这片大地!”子熙眼中充满了疯狂,死死的盯着周军的士卒。
远远的望去,一大片火由天空逐渐烧了下去,越来越大,越烧越猛。被这把火烧到的周军,身上的一切开始燃烧起来,他们惊恐地想要扑灭火,却无济于事。
火不一会就灭了,商军军士只剩不到三百人在苦苦支撑,子熙把一切看在眼里,正准备指挥进军,却从侧翼飞来了几十名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同时一个中年男人漂浮在了子熙的面前:“商朝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焚天此等禁制符文!难道不怕昆仑山灭了所有商朝的百姓吗?”只见中年男人缓缓的摘下帽子,露出了泛着病态白的消瘦的脸颊,沉声问道。
子熙心中暗叫不妙,这焚天据传说是由上古时的东皇太一所创造,曾在与天界开战时用尽全力施展了一次,整个天界降下来的云池被引燃,死伤数万天兵,在东皇封印六界以后,便被昆仑山列为了禁止使用的十大符咒之一,如今却不曾想被昆仑山的阴阳师抓了个正着,急忙想着对策,表面上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焚天?大人真是说笑了,我这符文威力还不及焚天的万分之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符咒罢了。”
“普通的符咒?我昆仑山的符文只有焚天具有焚毁万物的能力,还敢狡辩?”阴阳师的首领冷笑道。
“哼!”子熙冷哼一声,用枪指着阴阳师的首领:“笑话!我大商王朝延续数百年,今日周方趁我都城朝歌守军出兵东夷,城内空虚之际率诸侯前来攻打,你为何不管?”
阴阳师首领看看子熙,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诸侯?如果商朝治理有方,诸侯为什么要跟进伐商?难道他们不知道此次战役一旦失败将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灭国之难吗?”
“这······”子熙一时语塞,找个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回答。
那名首领看了子熙一眼,转身飞向了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