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别的侍卫看见这一幕,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郗英毅唬着脸干咳一声,那些侍卫赶忙憋住笑声,肩膀仍止不住的抖动着,郗英毅厌倦的摆了摆手,傻郡主的轿帘被盖上,轿子重新出发,通过了检查。
对这傻郡主郗英毅也是有所耳闻,他怎么能想到,自己的灵儿会躲在傻郡主的轿子里?
轿子里的噹噹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微笑,看来我今日是吉星高照啊,否则怎么那么巧我会躲进傻郡主的轿子里?虽然她是个傻子,可她好歹也是个郡主啊,肯定有油水可捞,并且傻子好糊弄,可比偷盗国将府安全多了,可是,我要怎么跟傻子交流呢?
噹噹正转动脑筋想着对策,就见傻郡主忽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看不穿的微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噹噹一愣,突然有种被人突然看穿的紧张,而后想到对方是个傻子,就略缓心情,从轿顶攀下来,在傻郡主身边坐好,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扯了扯,也弄成跟傻郡主一样的鸟窝发型,堆起了笑容,指着傻郡主头上的花花嘿嘿笑道:“花,花花,好,好看,嘿嘿。”
傻郡主嘴角咧了咧,依旧不说话,定定的瞅着噹噹,表情,似笑非笑。
“美,美人,大美人!”噹噹看傻郡主不理她,就拍起傻子马屁,并伸出大拇指比划着。
咦?她怎么不理我?难道我装的不够傻?还是我不足以吸引她?噹噹纳闷的挠挠头发,摸到了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一根小木棍,就灵机一动,把木棍取了下来。
先是得意的看了傻郡主一眼,然后噹噹装模作样的把木棍放在嘴里啃着,发出啧啧的声音,啃着无比美味的样子,并时不时向傻郡主投去得意的一瞥。
傻郡主只是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噹噹把小木棍递到傻郡主面前,小心翼翼的引诱着:“你,要吃么?”
傻郡主眼睛瞪的更大,表情怪异的盯着噹噹,仍旧不发一言。
“好吃,好吃,跟,跟你换。”噹噹还以为傻郡主不明白,就重新解释一遍,并把棍子又在嘴里装模作样的嚼了两下,伸手指着傻郡主身上的玉佩。
傻郡主现在才明白噹噹要干什么,翻了翻眼睛终于对噹噹开口了,不屑的吐出俩字:“白痴!”
这下噹噹火了,明明你是傻子,怎么管我叫白痴呢?我就不相信了,将军府我对付不了,我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傻子?
“你那东西,没用,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这可是鸡大腿,你没见过的袖珍鸡腿,你没见过吧?我也不嫌你见识短了,你尝一口就知道了,你尝尝。”噹噹说着,就把手里的木棍朝傻郡主嘴里塞去,另一只手悄悄的伸向傻郡主腰间的玉佩。
傻郡主居然真的张嘴了,咬的却不是那木棍,而是脑袋一偏,张嘴咬住了噹噹的手腕,力道极狠,把噹噹咬的顿时惨嚎出声。
“你敢咬我?”噹噹伸手就往傻郡主脸上招呼过去。
轿子里霹雳乓啷一阵声响,轿子外的轿夫和小丫鬟秋荷都隐忍着,一直走到无人的地界儿才把轿子停了下来,掀开了轿帘,就见到了一副奇观。
噹噹一手握着木棍塞在傻郡主手里,一手扯着傻郡主头发,脚也蹬在傻郡主身上,傻郡主一手扣着噹噹的腮帮子,一手扯着噹噹的头发,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踩在噹噹肚子上,俩人都发出呜呜的喊叫。
轿帘一掀开,噹噹和傻郡主同时望向轿外,噹噹反应极快,当下松开了傻郡主,并伸手替傻郡主拢了拢头发,冲着外面三人嘿嘿笑道:“嘿嘿,我们是京城双傻,我是郡主的傻子姐妹,我们结拜过了,玩呢,玩呢,嘿嘿。”
然后跐溜一下蹿出轿子,不管惊的呆若木鸡的丫鬟和轿夫,对着轿内傻郡主抱拳说道:“多谢傻子姐行侠仗义,我那袖珍鸡腿送你了,傻子妹告辞!”
等丫鬟和轿夫回过神来,就见噹噹如一阵疾风刮过,转眼成了一个小黑点。
“主子,可要把她......”丫鬟秋荷对着轿内的傻郡主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傻郡主把玩着手里的小木棍,拿在手里看了两秒,目光精锐明亮,哪里还有半点的傻气?
“不用,回府!”
......
硕亲王府。
硕晶沁的闺房。
硕晶沁用完餐饭,就上床休息,落下厚重的窗幔,硕晶沁蹲在床上,掀开被褥床单,掀开床板,居然显出一个密道来。
硕晶沁跳了下去,合上床板,往前走了十几米,就隐隐的看到亮光传来,光线的源头是一间密室,密室内坐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老人,正在灯光下细细的翻看着类似于账本之类的东西。
“父王!”密室中,硕晶沁的身形忽然高大了许多,完全不是一个女子所能达到的高度,况且,她的声线也变的粗狂有力,略为有些变声期的黯哑,举目流转,满室生化,那方才俗媚怪异的红衣此刻居然无比协调,穿在她身,流光溢彩,夺目生辉。
硕晶沁来到老人面前,开口唤道。
老人抬起头,才发现除却他满头白发之外,容颜虽然沧桑,却并不过于苍老,而这人,就是硕亲王府的硕亲王。
“逸儿,黔记的账单可带回来了?”硕亲王抬眼看着硕晶沁,实则瀛景逸出声问道。
“带回来了,”瀛景逸在硕亲王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听赵伯说皇帝今日派人来了?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那倒没有。”硕亲王安慰的拍了拍瀛景逸的手,仔细的打量了瀛景逸两眼,目光之中闪着父亲的慈爱,而后,他眉头一拢,愤声说道:“虽然他并没发现端异,可是,显然他对我仍不放心,尽管外人都知你是傻子,可他还不死心,居然要把你指给二皇子,真是可恶!”
指给二皇子?
瀛景逸心中一震,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外人都知他是个傻郡主,可真正的硕晶沁郡主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在她的闺阁之中,而他,只不过是顶替硕晶沁的傻子身份偷偷活下来的人,且不说他的身份是真是假,可他实实在在的男儿身,又如何入的了宫?
“逸儿,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计划提前进行?”硕亲王目光一狠,咬牙对瀛景逸说道。
“父王不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成熟,布属还不周密,现在行动,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瀛景逸想了想,否定了硕亲王的提议。
“可是,现在他招你入宫,这不就是把你逼上死路?要知道我们父子隐忍这么久,就为了替你母妃和你沁儿妹妹报仇,难道我们所有的计划,就被他这一招打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于溃?”硕亲王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忿恨无比。
“父王,儿臣知道你恨,儿臣同样恨,儿臣每日睡在沁儿妹妹的屋子里,闭上眼睛就是沁儿妹妹不甘的身影和母妃以泪洗面的情景,可是父王,越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大意,不能鲁莽,否则,才是真正的功亏于溃!”瀛景逸站起身来,低头凝视着硕亲王,语气深沉。
硕亲王听了瀛景逸的话,怔怔的沉默半晌,抬头看着瀛景逸打扮夸张却俊美无畴的面容,心里苦涩无比,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多少年了,景逸没有以自己的真面貌出现过,为了掩人耳目,景逸一直装傻充愣,受尽人们的羞辱和白眼,而他自己,整整十三年未曾踏出过王府一步。
所幸的是,瀛景逸在如此艰难的生活下,居然被历练的如此出色,文武双全,沉稳睿智。
“父王?”瀛景逸看硕亲王久久不语,便担忧的唤了一句。
“逸儿,这些年真苦了你了。”硕亲王禁不住伸手抚上儿子的脸庞,声音有些哽咽。
“父王不是也同样辛苦?”瀛景逸淡淡一笑,颇不以为然。
“可是入宫这事......”硕亲王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景逸男儿身,如何入得宫去?
“父王放心,此事儿臣自有计策!”瀛景逸眼眸微眯,脑中居然闪过噹噹啃棍子的模样。
硕亲王看着瀛景逸胸有成竹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同时,升起一种儿子长大成.人的欣慰来,就冲着瀛景逸点点头,露出了宠溺的笑容道:“有儿如此,为父何求?也罢,以后为父就帮你理理帐,管管琐事,把黔记的账单拿来,为父再帮你核对一下。”
“好!”瀛景逸笑着,伸手去取荷包,手到腰间,愣住了,随后,瀛景逸脑海再次浮现出那个咬棍子的少女,脸上一时阴沉的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