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0号,卞静宁和林远定了婚,打算七月份去巴厘岛结婚和蜜月,喜帖是林远自己设计的,含蓄又不失大方,白色的那么一小张,镶着金色的边。
一张喜帖,两个人的名字。
他曾经和我离得是那样的近,现如今,因为一张喜帖,我们之间像隔开了一条银河。
现在每次想到他,在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非常浪漫悲凉的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你,但我知道,你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这句话足以形容我对他的感情,和我被浪费了的青春。
所以说,当感情透支你的生活的时候,我劝你想想要不要放弃。
我虽然没有释然,但是我放弃了。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我们走的路没有错,错的只是选择;我们执念的爱没有错,错的只是缘分。”
不知道从执念到释怀,需要多长时间?
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我连着四月、五月、六月没休,打算调休到七月份,一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二是,我还没去过巴厘岛,打算在那里玩几天再回来。
“灿,我们婚礼的最后时间定了,定在7月11号。”她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
“愿天下有情人终如你们,成眷属。”我这样空白地恭贺她。
“机票我都给你定好了,下午我就让他给你送去,话说,那个李新成他愿不愿意来?”
我说:“他就不去了吧,他还有他的事情。”
2010年7月2号,下午五点多,接近六点,林远来到我们医院找我。
还是上次元旦的时候,见的面,“好久不见,林远。”我说。
“久吗?半年吧……”他说。
“大哥,机票,还有上次静宁让我给你买的东西。”他拎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红色的小礼袋,他把它递给我,我真的很贪恋他在我眼前的一举一动。但我对他的贪恋,时常让我感到罪恶。
“噢,谢谢。”我接过来,翻看里面有什么。
他说:“大哥,一直没找个机会向你道歉,我原先那一段时间对你很冷漠,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情绪不稳定,对不起。”
我强忍住哽咽在我喉头的难过和苦涩:“噢……没事的,能看到你和静宁终于在一起了,我真的很高兴。”
他上前抱抱我,我又感觉到了我心脏的异位搏动。
“谢谢你,大哥。”他拍拍我的肩膀。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松开我,我真的很贪恋他的温柔。“结过婚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是是是,”“还有,对我好点,否则我把你以前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事情都给抖出来。”
他笑了,“明白,大哥!”
以后,我将不能再对你抱有任何幻想了,“那你回去吧。”我说。
他笑笑:“那大哥,我就先回去了啊。”
我朝他摆摆手。
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
六点多钟,新成在医院门口等我。
“我刚看见那个叫林远的男生从医院出来,”他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是来找你的吗?”
我不理他,因为我不想讲话。
他看我不说话,他也就不多问了。
回到家后,他下厨,“你别做了,我不想吃。”我说。
“怎么了?在医院吃过了吗?”他问我。
一是他做的东西太难以下咽;二是,我没胃口。
他这么一问,我想起来我中午也没吃,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然后没吃了。
天一热,人就没什么胃口,我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喝,可能是饿时间长了,喝完酸奶,我有点想吐。
我打开他带给我的小礼袋:一张去巴厘岛的头等舱机票,一个紫红色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抛了光的银手镯,手镯的里圈刻着我的名字。
很漂亮,手镯没有什么花纹,简约大方。
静宁给我打电话:“灿,手镯你看到了吗?我让林远给你设计的。”
那种想呕吐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我说。
没忍住,放下电话我就往卫生间跑,早上吃的一点东西和刚刚喝的酸奶都吐出来了,可能是下午的时候,上班的空调调得太低了。
“灿,你怎么了?”
他也跟过来,“倒点水给我。”我伸手。
把呕吐物冲掉,漱漱口。
“没事,估计是下午扇空调扇的,有点受凉的感觉。”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我说。
回卧室一看,静宁还没有挂电话,“对不起啊,我刚才胃不舒服。”
“吓我一跳,我说怎么打着打着电话没声音了。”
结束和静宁的电话后,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去看看新成在厨房里干嘛?
“你在干嘛?”我问他。
“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叫‘卞静宁’的女生打电话?”他淘着米。
“嗯呐。”
他沉默了。
我说过,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你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他。
“你有没感觉,你每次和卞静宁联络一次,你都要狼狈一次?”他说。
被他发现了吗?
“上次也是,我一直没说,元旦的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后来会来找你,因为那个时候”他把淘好的米放到砂锅里,“我也在。”
“我看到你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我当时就忍不住了。”他说。
“后来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你不知道你当时脸惨白地就像是纸片人一样,”他从橱柜里端出食碱,“没有碱,这粥里面的豆子怎么煮都煮不烂。”
“但是放多了,就不能吃了。”
我有些恼怒,我最讨厌别人搞一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所以,你想说什么?”“怎么样?静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给她添了麻烦,不该自责吗?”
“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我反问。
那天,和你挽着手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他说,“他是卞静宁的前未婚夫你不知道吗?”
吓死我了,还从来没有看穿过我的伪装的人,我还以为要被他看穿了嘞,“你管着吗?”我说。
他又沉默了。
我已经不想再跟他暧昧不明了,“我爱跟谁跟谁,你管不着。”
“你真的是变了,”他说,“我才离开你七十八天而已。”
我要把实话告诉他:“我没变,我只是越来越接近真实的自己而已。”
他像是跟我生闷气一样,除了不再找我讲话,其他的亦如往常。
“明天我要飞去巴厘岛。”(我九号先去帮他们打理打理婚礼布置)
他终于跟我讲话了,“卞静宁结婚是吗?”
“你怎么知道?”
“林家也给我家送了喜帖。”他说。
我不希望他会去,“那你去不去?”我问。
“不去。”
刚好。
很豪华的一场婚礼,“你把它戴来啦。”静宁盯着我手腕上的银镯子说。
“一起来见证你们的婚礼。”我笑。
在无人处,没有人看得到,我看向林远的那一脸的痴相,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终于迎娶到了他的公主。
而公主不是我,是我的闺蜜。
婚礼的这天早上,我从酒店出门的时候,天就闷得不得了。
我明知他爱的不是我,就像今天出奇的闷热让我明知可能会有暴雨,他终是和他所爱的人结婚了,可惜那人不是我。
“哎呀……下雨了。”
明知有雨,我也不躲。就像我明知他爱的不是我,我仍旧死不悔改地爱着他。
……
我们不得不从室外回了室内(见证现场在室外,室内是礼堂),“怎么不走啊?”静宁的伴娘拉着我往室内去(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憋闷了一天,终于下下来的雨,安抚了燥热的大地,再也没有憋闷、难受的感觉了,只因他不够爱我,而我……不能再对他抱有幻想了。
从见证开始,我一直在掉眼泪,没有知觉地,眼水就从眼睛里流出来了,我站在静宁和他的中间,静宁看我一直掉眼泪,她过来抱住我,“哭什么呀……”
我使劲儿地摇头。
如果当初,先表白的人是我,会怎么样?(我不是喜欢闺蜜男朋友的那种人,是我先喜欢他的,而先表白的人是她)
从高一,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工作了的,二十六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不谈恋爱,但是,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喜欢不上别人。
我不是性冷淡,我只是有些痴情,这一痴就是十来年。
像我这样执着的人应该很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