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崇祯帝朱由检一直想将魏忠贤除掉,怎奈其党羽众多,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为何他一直极力主张抵抗后金,屡屡觐见要求扩充边防,因为现在的兵部尚书崔呈秀是他自己的人,而且已经拜魏忠贤为义父,大明北方守卫京城的军队管理权已经落入到魏忠贤的手中,他让崇祯帝加强边防军,实则是让自己的手中军权更加牢固,此时的皇宫当中,能让朱由检信任的人,就只有身边的太监王承恩一人,在入宫称帝之前,朱由检还只是一个被册封的信王,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成为大明江山之主,怎奈他哥哥天启帝朱由校到死都没有子嗣,临死前便将皇位传给了自己,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魏忠贤是一个祸国殃民之贼臣,屡次劝告哥哥朱由校除去魏忠贤一众阉党,怎奈自己亲哥哥都听不进自己的劝诫,因此还得罪了魏忠贤,屡屡受到魏党的欺压,而不敢多言……
天启帝朱由校死前竟然还叮嘱弟弟朱由检,说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朱由检登基称帝后,魏忠贤虽然不敢再公然加害自己,但是宫中确有无数眼线监视着崇祯帝朱由检的一切,这次田贵妃病重,崇祯帝没有想用宫中御医,怕魏忠贤从中做手脚,而是从民间寻医,这样能将主动权放到自己手中。
夜已深,崇祯帝朱由检刚刚阅完一旁的奏折,身旁的提督太监王承恩一直站在身后侍候着,朱由检走到大殿门前,眺望着远方,深深叹了一口气,
“万岁,为何事而烦忧?”身后的王承恩将边说着,边将一件描金龙纹大氅披到皇帝身上,
“不知道殚精竭虑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遥想我进宫称帝当天,整夜未眠,一直将我自己的佩剑戴在身上,唯恐有人害朕,皇嫂张皇后一直告诫我不要吃宫中任何食物,只能偷偷吃自己袖中私藏的麦饼,那些时日真是苦不堪言,幸好有你一直跟随我身边,为保我周全,以身试险”崇祯帝沉重的回忆着这些往事,
“万岁,乃真命天子,上苍定会佑我大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切莫忧思伤了龙体”王承恩安慰着说道,
“乱臣贼子魏忠贤一日不除,我怕是一日不得安宁,”崇祯帝回头冲着王承恩低声说道,王承恩其实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苦于没有良策,所以没有敢把这事儿挑明,听到皇帝又主动说了出来,王承恩也泛起难来,
“万岁,如今魏忠贤党羽众多,关键兵部尚书崔呈秀也早已成为他的犬牙,想要除掉他着实不易啊,还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如今大明王朝危机四伏,民不聊生,要从长到什么时候!恐怕大明王朝早已毁到我手!”朱由检万分激动起来,一旁的王承恩并不敢多说话,他知道这是皇帝心中最大的忧虑,王承恩细细想着:自己又能为万岁分担些什么呢?突然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万岁,息怒,要除掉魏党,我们不能硬来,毕竟他是兵权在握,我们苦等合适的时机,不如我们自己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听到王承恩说的这些,朱由检不由得转身回头看着王承恩,
“此话怎讲?”
“万岁,魏党爪牙遍布各处,渗透各方,而且魏忠贤做事又处处小心谨慎,所以我们很难抓住魏忠贤的把柄,不如让他自己露出破绽,这样名正言顺将其革职严惩”王承恩深思着说到,
“以他的为人谈何容易!”朱由检觉得王承恩所说等于废话,
“我们将那刚刚为贵妃治病的郑大夫拉拢过来,让其对魏忠贤用药,事成,轻者可以拖垮他的身体,趁他虚弱之时,下手就容易多了,重者直接毙命岂不是最好!树倒猢狲散,阉党便会不攻自破;事败,依然有他顶罪,只要不让阉党查到些什么,料他们也不敢掀起什么风浪”
“嗯……,这倒是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为了把握更大一些,我还要等太师那边传来的好消息,只要太师那边事成,即刻实行此计划!”朱由检的目光中又有了一线希望,
“明日一早,我将他接入宫中试探试探,”
“如何试探?”朱由检好奇地问道,王承恩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朱由检听完后点着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怜熟睡中的雷思仁对此毫不知情,却已成为他人手中棋子……
清晨,天刚蒙蒙亮,熟睡中的雷思仁就被敲门声叫醒,雷思仁起床开门,看见王承恩正站在门外,王承恩对他说明来意:万岁龙体欠佳,也请他前去诊治诊治,雷思仁没有多想,先与亦红去告别,亦红却是心事重重,很是担心……
雷思仁跟随王承恩进入马车一路前往皇宫,路上雷思仁顺便向王承恩询问崇祯帝的病情,但他却说并无大碍,应是心病,让雷思仁多多开导开导,雷思仁心想:我昨天初到皇宫,感觉崇祯帝身体还可以,王承恩说话前后矛盾,一会儿身体欠佳,一会儿又是心病,似有所隐藏,况且我一介布衣,我能开导什么……雷思仁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事儿,此时也只能强装作无事,
进入宫中,雷思仁被带到崇祯帝面前,与王承恩行礼之后,雷思仁偷偷观察到屋中并无一人侍候,便觉得有些异常,况且崇祯帝对自己非常客气,竟然赐座相交谈,心想:这不会是鸿门宴吧!反正我已是俎上鱼肉,听天由命吧……
“我听说郑大夫为人正直,经常救济穷苦人,有侠义心肠,很是令朕钦佩”朱由检开口说道,
“万岁过奖,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谈不上有侠义心肠”雷思仁不知道崇祯帝这么夸自己,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朕为国事日夜操劳,心力交瘁,虽爱民如子,怎奈有乱臣贼子挡道,朕很是痛心,”说完,朱由检长叹一声,雷思仁看着崇祯帝并不敢接话,心想:这乱臣贼子之名,谁敢乱说,搞不好倒是自己小命丢了,一旁的王承恩见雷思仁不说话,便直接问道:“郑大夫可知这乱臣贼子是何人?”雷思仁一听,顿时明白了:看来是给自己下套,既然崇祯帝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顺水推舟,不能让他怀疑我是他们的同类,好汉不能吃眼前亏,
“万岁,我觉得你所指之人应该是把持朝政的阉党之首魏忠贤,”听完雷思仁所说,崇祯帝与王承恩相视一笑,又问道:“既然郑大夫将朝局看得一清二楚,可否为朕分忧?”雷思仁一听,已经明白了这次单独接见自己的原因,
“我愿为万岁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不过,我只是一名小小郎中,并无通天的本领,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坏了万岁爷的大事……”雷思仁小心翼翼的说道,
“郑大夫不用害怕,这是万岁爷信任于你,给你莫大的荣幸!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难么复杂,你是一名郎中,当然是让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了,绝不会为难与你,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魏忠贤向万岁进献四名美女,但万岁并不好美色,对美色毫无兴趣,但怕引起魏忠贤的疑心,所以便将其送来的四名女子全部留下,”雷思仁听到这里倒是开始糊涂了,这跟我本职治病救人有什么关系?王承恩继续说道:“但万岁唯恐其中有诈,想让你仔细检查一番,确定一下有无异常,”
“我只会治病救人,这些小人并不擅长,不知从何入手,何不另请高明?”雷思仁根本不知道这是要检查什么,只能推辞着说到,
“宫中可信任之人不多,朕暂时不能让魏忠贤起疑心,你非宫中之人,你做此事才最是妥当,”朱由检冲着雷思仁认真地说道,“郑大夫,可不要辜负万岁的一片信任,能为万岁分忧就是我们莫大的荣幸”王承恩此时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此时,雷思仁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勉强说道:“谢万岁信任,我一定尽全力,还请万岁明示需要小人查些什么?”
“凡是可能危害到万岁的一切东西都要搜查,她们的住处早已被我们暗暗搜查,只不过不知是否随身携带着违禁之物,四名美女从头到脚任何之处都不能放过”王承恩冲着雷思仁一脸坏笑地说到,雷思仁彻底懵了,心乱如麻,心想: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我一个普通人怎么搜?!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正在雷思仁思考的时候,王承恩又开口说道:“怎么?为万岁办事有难处?”雷思仁一听,赶忙说道:“不敢,不敢,”心中已有写恐慌,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今晚我会去太师府偷偷接你进宫”王承恩似笑非笑地说道,雷思仁只能脸上勉强挤出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