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望向声音的发源处,只见江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们。
何惜陌只好将江夜雪放了下来,恭恭敬敬道:“参见老爷。”
“爹。”江夜雪福了福身道。
江帆扫了一眼二人,缓了缓语气道:“无需多礼。”
“是。”二人道。
“此次我便开门见山罢。”江帆道。
何惜陌见他一副要讲要事的样子,恭恭敬敬道:“那奴家退下罢。”
“你不必退下,此次事情也与你有关。”江帆道。
“是。”何惜陌道。
“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江夜雪垂眸,淡然道。
“歇桐,上回可是有人在霜卉阁里强行掳走了你?”江帆严肃道。
江夜雪一头雾水地看向江帆。
何惜陌一听闻此话,便严肃道:“记得。只是奴家让浣溪不准声张,因此府中不会有人知晓。老爷是从何得知?”
“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将军府,有何事是我不知晓的?”江帆冷笑道:“就连你们俩这些时日在练轻功的事情我都知晓。”
江夜雪不禁讶然,但表面上还是佯装一副淡然的样子。
“歇桐你肯刻苦我甚是欣慰,自从你那回昏迷醒来后,身手好像不如从前了。这些时日,你肯将轻功再练上一番,甚是不错。”江帆欣慰道。
江夜雪听闻此话,不禁讶然,原来她本就会轻功?但表面依然佯装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是。多谢爹关心。”
“嗯。”江帆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道:“歇桐可还记得那夜所发生的事情?”
江夜雪不知可否与江帆道出她那夜的目的,她递给何惜陌一个眼神,何惜陌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她才道:“歇桐那夜只是与陌儿商量着如何将寿宴上给陌儿下药之人揪出来,故才引蛇出洞。却不曾想,我只记得那夜去了霜卉阁,之后被掳走的事情居然在我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歇桐也不晓得这是为何。”她特意将何惜陌的称谓改为“陌儿”,她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她在江帆面前便是这般称呼何惜陌的。
江帆耐心地听完她这番话,眯起双眼道:“看来那夜你被掳走后也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将那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此药只神医严槐一人拥有,可严槐早已归隐山林多年,为何会突然出现此药?”
“此药是何药?”江夜雪疑惑道。
“此药名唤忘川灵,用了此药后可将你两个时辰之前的记忆全部抹杀。”江帆严肃道。
“可为何会有此药?”何惜陌疑惑道。
“此药除了严槐一人拥有之外,他的徒弟,以及他的徒弟的徒弟,也可能拥有。”江帆严肃道:“如此看来,此番事件有些复杂了。根本没有人晓得严槐的徒弟是何人,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
“不知爹为何要突然提及此事?”江夜雪道。
“我怀疑那次的事情和你被刺杀的事情有关联,故才来找你了解情况。”江帆道。
“可歇桐却以为此番事件与歇桐被掳走的事件并无关联。”江夜雪缓缓道:“那回我即使失去了记忆,但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要了歇桐的性命,不然歇桐也不会平安归来了。”
“哦?你为何会如此断定对方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江帆挑眉道。
“若是对方想要了歇桐的性命,断然不会这般做了。爹可别忘了,杀手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江夜雪眯起双眼道:“可后来有人要取了歇桐的性命,且还只派了一个杀手前来,又晓得歇桐回屋的时间。如此种种,爹已然晓得是府中人所为,可既然是府中人所为,定然是晓得歇桐的实力的,只派了如此一个杀手前来,恐怕只是为了考验歇桐罢。若是刺杀成功,那便是成功了。若是刺杀失败,似乎对对方并无任何损失。这两番事件的主谋,定不会是同一人。”
何惜陌与江帆都不禁佩服起江夜雪的逻辑思维,居然可以将此番疑点一一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可复杂了呢。”江帆不禁沉思道。
“爹不必这般,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再这般追究也无用,只需静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便可。”江夜雪邪笑道。
江帆看向她邪笑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道:“歇桐,有些话我还是早些与你讲比较好。以后若是你进了朝堂,定要记得不要给任何人抓住你的软肋。”江帆说着看向了何惜陌。
何惜陌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江帆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爹放心罢,定不会让人晓得歇桐的软肋,即使晓得,歇桐也定然不会让对方得逞的。”江夜雪冷笑道。
“歇桐,以后可不需这般笑了。”江帆无奈道:“除非你手中已掌握足够的权利,或者你有足够的力量,才可这般笑。若是你并无这些,那你在朝堂上这般笑,定会让人抓了话柄去,也会让人视你为眼中钉。”
“是,爹教训得是。”江夜雪垂眸,淡然道。
江帆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何惜陌道:“何惜陌,你应该不只是一个伶人这般简单罢,一个伶人可是不会晓得那么多的。会轻功之人武功皆高强,且上回歇桐被打出了内伤,你居然可以帮她医治,想必你不会那么简单罢。”
“将军多虑了,奴家便只是一伶人罢。”何惜陌微笑道。
江夜雪见江帆这般问,便也连忙道:“爹多虑了。陌儿即使是伶人,可他从前在伶人馆的生活定然很苦,不习武的话,很难自保的。至于他帮歇桐医治内伤,只因他刚好有医治内伤的药罢了。”江夜雪淡然的神情竟让江帆寻不出一丝破绽。
江帆若有所思地盯着二人,半晌才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打的什么算盘。你们只要晓得不要让他人抓去把柄罢,我相信你们做得到。”
“是。”二人恭恭敬敬道。
“我先走了罢,你们二人注意些。”江帆道。
“是。”二人依然恭恭敬敬道。
江帆离去后,二人皆松了口气。
“多谢你方才为我解围。”何惜陌感激道。
“不必。”江夜雪道:“只是有一事我不晓得,为何你明知我会轻功还要教我习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