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二十七年,《国榷))终于完稿了,谈迁将书稿宝贝似地锁进一只旧箱子,放在床边。当夜,他做了一个梦:《国榷》刊印出版了,大街小巷人手一册……但谈迁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做着美梦的时候,一个窃贼摸了进来,误以为箱内有宝物,将箱子偷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谈迁见书稿被盗,嚎啕痛哭,几天几夜滴水不进。几天以后,谈迂突然精神振奋,斩钉截铁地说:“我要重写《国榷》!”于是,艰难的历程又重新开始了:他不远千里,四处寻找第一手的史料;遭人白眼,受尽屈辱,只为借大户人家的史书一读……有志者事竟成,几年以后,第二稿的《国榷》终于诞生了。但谈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竟然在自己的书稿上画了一个“×”。他的好友听说二稿完成了,特意上门道贺,谁知谈迁竟将书稿投进了火炉。好友目瞪口呆,实在弄不明白。
谈迁满腹心事,郁郁寡欢,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说来也巧,这时知县又派人前来请他出山了。原来知县久闻谈迁博学多才,一直想委以重任,这次他要进京做官了,再次想聘请谈迁为文书,随同进京。谁知谈迁一听,立即喜形于色,满口应允,还连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谈迁到了京城后,除了忙碌官府的文案外,还经常去郊外的一座山上。一天,寒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谈迁顶着风雪爬山,差点失足掉下崖去。他艰难地爬上山顶,叩开一座寺庙的大门,要见方丈,但却被挡在门外。风刮得更猛了,雪下得更大了,但谈迁却站在寺庙门口一动不动,很快变成了雪人,昏倒在地……
谈迁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方丈的禅房里了。禅房里空无一人,谈迁下床来到书橱前,刚碰到经书,书橱突然转动,他急忙退后,书橱后出现一间密室,里面隐约透出一点微光。谈迁悄悄走进去,看见方丈正在一排明朝皇帝们的灵位面前打坐,原来他以前曾是明朝的重要官员。谈迁上前道:“我无意打扰大师的清净,只是明朝最后几十年,朝廷内忧外患,各种矛盾都很尖锐,记载史实的人因为立场不同,对史实的记录也五花八门。因此,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掌握的材料才最真实……”原来,谈迁来京城做官是为了更好地撰写《国榷》,因为他在写书的时候发现很多史料的记载有问题,想找有亲身经历的人当面谈谈,可这些人都住在京城,他那么穷,根本没有路费,所以就随知县一同进京了……
郑成功收复台湾岛
清朝初年,台湾岛赤嵌城(今台湾台南市)城楼下。几名荷兰士兵手持洋枪,正在驱赶成队的中国人为他们做苦力。这些人背着木头,吃力地走着,稍有怠慢,就会被拳打脚踢,他们纷纷朝荷兰士兵投去憎恨的眼光。赤嵌城巍峨高大,荷兰总督揆一带领着下属在城下巡视,非常得意:“这么坚固的城池,谁也别想攻下。”通事(翻译)何斌看到自己的同胞饱受迫害,反唇相讥:“中国人的地方迟早还是中国人的!”揆一非常不满,大声斥骂何斌,耀武扬威进了城。何斌望着揆一的背影,非常愤恨,期盼在厦门(今福建厦门市)的延平郡王郑成功能早日收复台湾岛。
在厦门,郑成功已率领大军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横渡台湾海峡。但由于对台湾岛地形不熟,不敢贸然进攻,派人四处寻找台湾岛地图,怎奈找来的地图都是一些过时了的。郑成功想到台湾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寝食难安,便下令对荷兰殖民主义者实行经济封锁,在台湾岛到大陆之间的海岛上设立哨卡,禁止一切贸易往来。
揆一得知消息后,十分着急,因为从印度驶来的荷兰商船,如果不能在厦门沿海登陆,他们的经济损失无疑非常巨大,无奈之下只好急招何斌。总督府里,揆一说明原由:打算备厚金让何斌到厦门乞求郑成功。何斌早就恨透了荷兰殖民主义者,想借机到厦门引导郑成功登陆台湾岛,于是满口答应。揆一本来对何斌就心存疑虑,见何斌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反倒不踏实起来。何斌走后,他密令属下暗自跟踪何斌。
何斌回到家中,将一卷纸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只木匣中,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与郑成功会合,赶走荷兰红毛鬼子。海边的小船上,礼品俱已上船,正要离岸,突然一队荷兰士兵闯入说奉命要搜查船舱。何斌大吃一惊,眼看一名士兵已经搜到了自己小心藏匿的木匣,心中暗叫不好,但奇怪的是木匣中什么都没有。荷兰士兵一无所获,只好放行。小船离岸后,何斌赶紧到船舱里寻找藏在木匣里的东西,遍寻不见,正在回想,随行的两名船夫走了进来,手中拿的正是他要找的东西。何斌知道他们都是揆一派来的,心中凉了半截。不料两人跪下,奉上纸卷,口称:“我等都是中国人,知道先生用心良苫,虽有揆一密令,但不能埋没良心,我等愿意随先生一起去厦门。”何斌这才心安,扶起两人,小船乘风破浪,直奔厦门而去。
郑成功早就接到报告,说一般小船朝厦门驶来,看样子不像是荷兰人的商船。郑成功已经猜测到几分,吩咐准予停泊。何斌刚一靠岸,就被立即带到了王府。郑成功不等何斌开口,就责问道:“你身为中国人,为何替红毛鬼子卖命。”何斌心中暗自佩服郑成功眼力非凡、意志坚定,便开口坦言:“小人为荷兰人做通事,实在是身不由己,但我也是中国人,怎会死心塌地为他们服务,小人之所以来面见王爷,表面上是奉揆一命令来乞求王爷,实际上是来助王爷一臂之力。”郑成功听罢,大笑着拉他进了书房。何斌问道:“王爷迟迟不攻,是否在为地图一事烦心?”郑成功急忙躬身:“请先生教我。”何斌将藏在怀中的纸卷——台湾岛地图双手奉上,郑成功大喜,两人言谈甚欢,直到深夜。
第二天,郑成功下令船队即日起锚、进发台湾岛。他率领二万五千将士,分乘战舰数百艘,浩浩荡荡从金门出发,越过台湾海峡,先停泊在澎湖休整了几天。这时,军中纷纷传说荷兰人的大炮厉害,有惧战心理,郑成功听说后,下令将自己的战舰排在最前面,并且鼓励将士们:“荷兰人的红夷大炮没什么可怕的,你们只要跟着我的船就行了。”将士们士气大振,随军的何斌对郑成功更是万分敬佩。
揆一得知何斌投诚了郑成功后,非常后悔,无奈只好备战迎敌。他坐镇赤嵌城,派主力舰“海托”号出击。“海托”号上装备精良,火炮威力很大,而郑成功所在主舰的火炮打不到他们。郑成功临危不惧,下令靠近“海托”号,用大炮和火箭将它击沉。接着,登陆战打响了。郑成功身先士卒,抢先登陆,众将士受到鼓舞,奋不顾身,一举登陆成功。随后,四千名将士和荷兰殖民军展开了肉搏战,红毛鬼子被杀得丢盔弃甲,只好举起白旗投降了。
揆一命余部退回赤嵌城,紧闭城门,凭借远程大炮负隅顽抗。郑成功决定采取长期包围的策略,只困不攻。揆一龟缩在城中,九个月下来,弹尽粮绝,仍不肯投降。郑成功看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攻城,他一声令下,二十八门大炮齐发,将守城的一千六百多名红毛鬼子轰得鬼哭狼嚎。揆一见再也无法抵抗下去了,只好写了投降书,带领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滚出了台湾岛。
吴敬梓矢志著《儒林》
清朝时的南京(今江苏南京市)郊外,寒风夹着雪花狂舞,在一间破茅草屋里吴敬梓衣衫褴褛,冻得浑身发抖,但他仍坐在一张破旧的书桌边奋笔疾书。这时,两个官兵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吴敬梓和他的妻儿就走。吴敬梓全家被带到官府,诚惶诚恐,不想却受到身着华丽官服、堆着满面笑容的巡抚亲自迎接。他设好酒宴,极力款待吴敬梓,还说了很多阿谀奉承的话,但吴敬梓却并不领情,开门见山地说:“巡抚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巡抚很尴尬,只好说出意图:他愿意出钱送吴敬梓赴京参加科举考试。随后,他吩咐侍女拿来一包银两送给吴敬梓,说:“只要你参加科举,这些银两算是给你买纸、买笔、买炭取暖的。”但吴敬梓却拒绝接受,冷冷地说:“人各有志,我虽穷困,但不能无功受禄!”说完,扬长而去。一个平白无故白送别人钱财,一个穷得叮当响却不受人接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敬梓拉着妻儿回到家里。妻子非常不理解:巡抚如此恩德,为何不领受?吴敬梓不予理睬。妻子哭着抱出米坛——里面空空如也,吴敬梓刚要开口,却听到“吱——”地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官兵挑着一担炭和粮食走了进来,原来是巡抚派人送来的。妻子满心欢喜,热情地招呼官兵,但吴敬梓却“砰”地风水画一声又关上了柴门。巡抚不但不生气,不一会儿,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吴敬梓了。当他看到用木板、茅草编捆搭建的破房和打满补丁的薄棉被时,不禁嘘吁不已,再次提出资助吴敬梓参加京试。但吴敬梓仍旧不为所动,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心甘情愿。”巡抚终于表露出本意:“只要你不再写《儒林外史》,就算不参加科举,我也可以举荐你一个不错的官位。”吴敬梓哈哈大笑,断然拒绝。
巡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要让吴敬梓走投无路,他悄悄地开始实施了自己的阴谋。不久,吴敬梓的家里终于面临衣食无源的危机,无奈之下,吴敬梓只好去卖菜。没想到他刚刚来到集市,几个官兵就跟了过来故意刁难,不仅奚落他,还将菜摊掀翻、蔬菜踩烂,一旁卖菜的老百姓也跟着遭了殃。
与此同时,吴敬梓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官兵,送来一百两银子,说是巡抚大人的一点心意。吴敬梓的妻子刚要说话,官兵已经搁下银包,没了踪影。不一会,吴敬梓回来了,听完妻子的叙述后,马上警觉起来,拿起银包“啪”地按在桌上:“原来你断我生计,另外又包藏祸心!”他忙吩咐妻子拿着《儒林外史》书稿、携孩子从后门外出躲一躲。妻子前脚刚走,官兵随后赶到,声称吴敬梓偷了官府银两,不由分说便开始搜查。官兵们翻箱倒柜,实在搜不到书稿,只好悻悻而去。巡抚的阴谋又一次落空了,他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了,只好任由吴敬梓继续写书。
郑板桥卖字赈灾
清朝乾隆年间,大街上。只见书画家郑板桥边比划,边往前走,一不小心碰到了前面的木竿,他头也没抬,说了声“对不起”,继续往前走。这时,一个乞丐上前乞讨,身着便服的郑板桥问他为何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乞丐叹道:“年年遭饥荒,县中一些以万有财为首的奸商又趁机抬高粮价,我们是没有办法才走这一步的啊!现在这个新来的县太爷郑燮(郑板桥的名),听说是个书呆子,整天只知道练字,从来不过问老百姓死活;况且历来官商勾结,我们去告,不是自讨苦吃吗?”郑板桥并不生气,给了几个铜钱,转身回府。
县衙里,郑板桥责问衙役有否此事,衙役点头称有,并且劝告他刚来不要得罪奸商,他们都是手眼通天的家伙,不仅抬高粮价,而且还以低价收购郑板桥为老百姓写的字、作的画,再以高价卖出。郑板桥听罢,决心要戏弄、惩治一下这些奸商。
郑板桥在书房里反复临摹北宋书法家黄庭坚的字迹,已经达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但仍觉得缺少点什么。夫人叫他去吃饭,他没有理会。直到深夜,躺在床上,还在练字,夫人劝他休息,他却在夫人的背上练起字来。夫人责备他说:“人各有一体,为什么非要在我身上写字呢?”郑板桥像醒悟了什么,飞奔了出去。原来他从夫人的话里得到了启示,字要写得好,一定要有自己的字体。郑板桥将书房里临摹的黄庭坚的字全部烧毁,夫人赶来询问,郑板挢哈哈大笑:“烧掉这些字是为了不让那些黑心人赚钱!”夫人不知所云。
郑板桥让管家假扮成“京城画师”,前去拜访县中首富万有财。万有财急忙相迎,“京城画师”说愿大量收购郑板桥真迹。万有财大喜,立即取出大量郑板桥的字画,“京城画师”看后,不露声色地说:“这些东西不值钱,我要的是郑板桥新创的‘六分半’体!”说罢,让侍从拿出一幅字展开,口称:“前几天,我托人花了三千两银子才搞到郑板桥这幅字,你看,这和他以前的字大不相同,它结合了真、草、隶、篆四种书体,再加上绘画技法,糅合而成的。如果你能搞到这种字,我每幅都以三千两银子的价钱收购,你看怎么样?”万有财见有利可图,连连称好,“京城画师”要求三天之后就来取字。出了万家,“京城画师”又依次来到其他几户富豪家里,依法炮制。侍从不知就里,郑板桥大笑:“三日之后,必有好戏可看!”
第二天一大早,万有财等几个富豪就不约而同,派人前来拜访新来的县太爷以图求字。郑板桥提出求字不行,卖字可以,但要卖个好价钱,这几人谁也不服谁,争相报价。最后郑板桥以每幅字两千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万有财派来的人,其他几人愤而离去。万有财拿到字幅后,觉得赢头不大,对几个富豪非常不满,自恃财大气粗,决定降下粮价,挤垮其他几人,然后再抬高粮价,捞回损失。其他几家富豪知道后,也气愤不过,决定联手对付万有财,一时县中粮价猛降。郑板桥当机立断,命人将卖字所得银两迅速收购粮食,散发给灾民。正当万有财等人快要支持不住、急切等待那个“京城画师”前来“救命”时,有人来报信说,那个“画师”就是郑板桥管家扮的,富豪们这才知道上当了,全都瘫坐在地上。
这时,为民造福的郑板桥已经挂印而去,他又回到了老家扬州(今江苏扬州市)卖起了字画,仍然是穷人“买画”分文不取。
渥巴锡回归祖国
土尔扈特部族是蒙古族的一支。明末清初,由于受准噶尔部排挤,被迫西迁到伏尔加草原,以游牧为生,经常遭到沙俄一军队的烧杀掳掠,族人痛苦不堪。清朝乾隆年间,可汗渥巴锡想带领族人越过茫茫伏尔加草原,回到祖国去。可是,当他在部族长老大会上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大家听的时候,立即引来了截然相反的两组意见:以索里让为首的一派坚决支持,原因是回归祖国是每个族人的心愿;但以阿里木为首的一派却坚决反对,原因是路途艰险,会死伤惨重。两派争吵得很激烈,差点动手打起来。这时,沙俄政府派人送信来,要求渥巴锡无条件地将伏尔加草原变成沙俄的领地,并要让土尔扈特部族族人做沙俄的农奴。一听到这个消息,群情激愤,只有阿里木认为应该答应沙俄政府的要求,以免大动干戈。这时,渥巴锡一声大喊:“我们决不能让沙俄占领土尔扈特人的草原!”
果然,沙俄将军里斯乔夫收到了渥巴锡言辞激烈的拒绝信。他非常生气,扬言立即发兵伏尔加,但他的副将叶基却不急不慢地说:“有一条妙计可以里应外合,将敌人一网打尽。”里斯乔夫听后哈哈大笑,连说:“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当晚,一个蒙面人闯进阿里木的帐篷,威逼利诱,收买了他,此人正是叶基。由于阿里木的出卖和武器相差的悬殊,土尔扈特族人在与沙俄军队的交战中,死伤无数,伏尔加草原血流成河。老人、妇女和孩子们抬着一具具土尔扈特战士的尸体,哭声震天。阿里木趁机再次劝说渥巴锡归顺沙俄,但渥巴锡却毅然决定带领族人回归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