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贸贸然跑到燕城来,更没想到他会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被他抱在怀里,她指尖微微发麻。
她知道他平日冷静自持,少言多行,可几次见他为自己失态,方知用情颇深。
他早早便向她袒露心迹,却从未问过她心思如何,他懂她的难处。
他伸手拿过搭在床边的巾帕,替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定望了她半晌,才哑着声音问道:“...是如何染上的?”
她闻言,抬手抚上他的脸。
许是这些日子夜间无眠,眼下有着深深的乌青,可这眉这眼,皆是她深深眷恋的模样。
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几日奔波,你也累了,别在我这久留,会染病的。”
他将她松开,双手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仰身躺在床榻上。
“若是染上了才好。”他温柔的看着她,抬手拨去她散落在脸侧的发丝。
“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他替她拢了拢锦被,从床上站起身。
女子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是已经躲在屏风后等候多时的流珠。
流珠神色如常,深深一福:“大人。”
“好好照顾帝姬。”他深深的望了吴渊一眼,嘱咐道。
“流珠,你送大人出去,叫医官给他瞧瞧。”吴渊语气淡淡,却流露出浓浓的关心。
“是,帝姬。”流珠应下,转身随赵琅初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流珠受吴渊示意,每每赵琅初来到房前,定要将他拦住,不准入内。
他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意,知她忧心他也染上热疾。
流珠每日嘱托医官为他把脉,再三确认他无碍后,他才得以见到吴渊,但每次都会蒙上纱布,以安她心。
每日有他悉心陪伴,吴渊的精神似乎好一些,可医官仍说,这些皆是假象,若再无药医治,帝姬恐怕凶多吉少。
她的脸每消瘦一分,他的心便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