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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李肃然初试锋芒

李肃然躺在地上,痛苦不已,捂着痛处,右臂刚有些知觉,便觉手中空空,心中大惊,一看,才发现手上的止武剑没了,赶紧四下望去,只见止武剑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到那黑衣人手里。李肃然想起身将剑夺回来,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脱臼了。

傲霜枝暗自赞叹,真看不出来,这小姑娘武功在同龄人之中,已经算是高手了,这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对战两场,从容临敌,空手夺下两把兵器,且用气用力都恰当好处,只将花照水和李肃然打得脱臼不能再战,并不伤人性命,真是奇妙。

再一看李肃然,已经倒地不起,气喘吁吁。傲霜枝心想,罢了,也许是自己期望过高了,毕竟他们刚踏入江湖不久,临阵对敌经验不足,只怕也需再磨练一些时日吧。虽然有点在意李肃然的感受,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还是自己亲自出手,帮他们出了这口气。

这时秦关月和涣兮若也闻声而来,见此情景,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花照水说道:“不知道,好像是想偷东西。”

“贼?哪里的贼会有那么好的武功啊,连你都失手了?”

花照水听了,一脸丧气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此时,秦关月刚冲前几步想要看看李肃然伤得如何,却也被傲霜枝被挡了回来。只见李肃然单臂撑地,已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向那黑衣人,边走边说:“喂,那个谁,你手里的剑,是我的。”

那黑衣人笑道:“我不叫那个谁,这剑现在也不是你的了。”

李肃然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说道:“看你是个姑娘,我才没用全力,你若不把剑还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啦,告诉你,你武功不怎么样,我一只手就能赢你......”

黑衣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傲霜枝也想笑,这李肃然什么时候也学霍安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苦头还没吃够啊,可他现在剑也没了,一只胳膊又受了伤,除了大放厥词之外,他还能干什么呢?

黑衣人边笑边说:“行啦行啦,你也别生气,我就是想借你的剑玩几天,玩够了就还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废话少说,拿剑来!”说完,李肃然一个箭步上前,单掌直取对方面门,那黑衣人提剑来防,护在身前,李肃然掌路不变,击在剑身之上,黑衣人没想到李肃然不变招,直接掌击剑身,持剑不住,剑身反撞向脑门,且止武剑剑身宽大,挡在身前便看不见李肃然的来路,黑衣人吃了一招便立刻变招,朝前方横扫,没想到一下扫空,李肃然已不在面前,黑衣人心中大惊,急忙左右找寻,突然腰上一震,只见李肃然已经在他一掌击向止武剑之后,便立刻俯身穿过那黑衣人的肋下,攻到其身后,一只手袭向腰部,摸出被她塞进怀里的花照水的剑。

李肃然一招制住那黑衣人,在她耳边说道:“你既然想玩剑,就让本大爷教你几招吧。”

说完,未等那人反应,便从背后搂住其腰一转,单手抓住那人持剑之手,耍起了剑招。李肃然本来个子就比那黑衣人高出一头,所练的每一招都是大砍大劈的招式,李肃然又故意将招式动作放大,强抓着那黑衣人跟着他一道转身、迈步、挥剑,那黑衣人自然跟不上步调,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又想抗拒又想倚靠,尴尬的不行。李肃然见那人的动作步伐已经完全打乱,没了章法,觉得时机已到,随即连着几个转身蓄势,手中一推,脚下一抬,将那黑衣人摔了出去,止武剑亦还到了自己手中。

傲霜枝早猜到李肃然不会痛下杀手,却没想到用这种方式一下子就夺回两把剑,用自己长处克对方短处,李肃然吃了一次亏之后,能放弃自己原有的套路,借用对方的战术,贴近对手,将自己的武功动作强加于对方,即使对方再像先前那样欲有击退的举动,自己也会失去重心,若任由李肃然摆布,到头来必会失手,此计实在精妙。

更加让傲霜枝刮目相看的是,李肃然一次挫败并没有放弃,仍然克服伤痛,勇往直前,有勇有谋,不得不赞叹。

这回轮到那黑衣人捶胸顿足,气急败坏了,大喊道:“你赖皮,明知道我腿比你短,手又没你长,你还拽着我到处乱转,有本事咱们再打一回合!”

花照水一听,火就上来了,上前一击响亮的耳光扇在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只顾着对李肃然大喊大叫,没留神闪避,被花照水一耳光扇中,蒙在脸上的面纱飘落下来。

大家都朝那黑衣人望去,果然是一位妙龄少女。此女子眉目清秀,娇柔可爱,还略带一点顽皮的味道,只是刚才花照水那一耳光,在她那粉嫩的脸庞上留下五个指头印。

虽然李肃然早已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是个小姑娘家,但都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小美女,再回想之前的不凡身手,惊讶万分。李肃然也担心刚才自己会不会出手过重,伤倒人家了。

花照水倒是没有任何歉意,对她用诡计夺剑和打伤李肃然一事耿耿于怀,还想再扇一她巴掌出气,刚一抬手,傲霜枝便上前一手抓住花照水的手腕,一手在花照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好身手啊,我还想着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夜闯我统领府,原来是慕容公主啊,不知公主殿下深夜驾临敝府所为何事啊?”

一听傲霜枝吧眼前这位姑娘叫公主,李肃然更是吃惊不小,她是当今皇上的女儿?

花照水倒是对着公主称号不感冒,还在一旁喊道:“公主怎么了,公主就能欺负人啊?”

慕容莞尔捂着脸蛋一脸委屈的样子,撅着小嘴说:“我哪有欺负人,我只不过喜欢他的剑,想拿来看看而已。”说完小手一抬,指向李肃然。

“我.....我?”

“白天,我溜出皇宫玩的时候,在大街上看见你们,我见他身上背的剑很好看,所以就想借来玩几天......”

傲霜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公主也太顽皮了,这三更半夜大动干戈,只是为了想玩剑。也难怪这慕容莞尔生性顽劣,在皇室之中排行最小,从小就被惯坏了,想要什么东西就非得到不可。

“傲大人,你就知道她是公主了吧!”花照水本来就一直奇怪为何傲霜枝对她不管不顾,任其乱来,直到慕容莞尔的身份被拆穿,她才明白过来。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李公子的武功如何,才让他独自应付,不过后来见她那招敲山震虎,将李公子击倒,是出自我们郎中令皇甫岳大人的独门武功七步拳,皇甫大人只收过一个女徒弟,就是慕容公主,所以我才认出她来。”

“傲大人,本宫一时顽皮,今日之事,万不可让父皇知道啊,要不然,本宫肯定会被父皇责骂。”

“公主放心,傲霜枝绝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是.......”

“只是什么?傲大人只要你别告诉父皇,本宫什么事都答应你!”

傲霜枝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慕容莞尔的脸。傲霜枝是怕刚才花照水刚才打公主,万一要是公主以后记仇,那可不好办了。

慕容莞尔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本宫也弄伤了她的手,这一下就当扯平了,对了,小姑娘的手没事吧。”

花照水把脸一撇:“哼!说谁小姑娘呢,你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来,让我看看。”慕容莞尔走上前,抬起花照水的手腕,左右摆弄了几下,接着用力一推,把脱臼的关节给安了回去,又走到李肃然跟前,帮他治好了胳膊。

花照水一边活动着手腕关节,一边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可不是打不过你,要不是你使诡计骗我,我才不会被你弄伤呢.......”

慕容莞尔自知理亏,走回傲霜枝身后,低头不语。

傲霜枝被这俩孩子弄得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再斗气了,公主殿下若是不嫌弃,请今晚先在敝府过夜,待明日我再让人护送公主回宫好不好?”

慕容莞尔使劲地点点头,傲霜枝转身在前头带路,请公主进府。花照水和秦关月也前去扶着李肃然,跟着回到府中。

安顿好小公主后,傲霜枝来到李肃然的房间,见秦关月正在给李肃然和花照水抹着药酒,说道:“怎么样,李公子,肩膀还疼吗?”

李肃然叹气道:“傲大人,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个姑娘都打不过......”

傲霜枝笑道:“呵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的挫折不足以断定一个人的将来。而且传授公主殿下武功的是御前侍卫的总管,郎中令皇甫大人,你输了一招半式也不足为奇啊,再说了,你后来不是也从公主手中把剑夺回来了,这就算是平手了啊。”

“这哪是平手啊,我是男的,她是女的,本来就不公平。”

“原来是为这事叹气啊,那李公子你大可不必,这比武切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难不成一定要找个身高体型都一模一样的对手,还非得是男对男,女对女才算公平啊?练武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防身和制敌,不要管对手是谁,只要能击倒对方就好,你明白了吗?”

李肃然没有答话,不置可否。虽然这几个月以来,李肃然的武功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但是连个女的的赢得那么费力,难免有些气馁。傲霜枝知道他心里还有很多心结未解,没再继续往下说,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让他俩早点休息吧。

虽然已经亲眼见到李肃然的武功实力确实可以,头脑也灵活,只是李肃然刚才说的话暴露出他自己心中的想法,心慈手软外加一点点大男子主义,有这样的想法,将来是会吃亏的,搞不好被对手抓住这些弱点,那可是会致命的。傲霜枝心想,不行,必须要找机会教育他一下,让他彻底纠正这些错误观念。

第二天,傲霜枝正坐在书房写奏折,打算将前一晚捕获大夏奸细的案子呈报皇上,一名府中下人进来通传,道:“傲大人,郎中令皇甫大人前来拜访。”

傲霜枝收起折子,说道:“哦?那么快就来啦,你可见那皇甫大人穿的是朝服还是便服?”

“秉大人,皇甫大人此次前来,穿的是朝服。”

“你去请皇甫大人先到正厅稍候,本大人去换身衣服就来。”

“是,大人。”下人退了出去,傲霜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小公主这回擅自出宫,被皇上发现了。

换好衣服,傲霜枝来到正厅,一进门便对皇甫岳便欠身行礼道:“不知皇甫大人光临敝府,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皇甫岳一见傲霜枝来了,赶紧起身还礼:“哪里哪里,傲大人言重了。”

“皇甫大人请。”

“傲大人请。“

两人互相客套着坐下,傲霜枝吩咐丫鬟奉上云水金香茶,

“是什么风把皇甫大人您给吹来了呀?”

“呵呵,傲大人真会开玩笑,皇甫岳此行前来的目的,傲大人您会不知道?”

傲霜枝故意装傻:“请恕本官愚钝,还望大人如实相告。”

皇甫岳一看傲霜枝这是有心为难,没办法只好先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一次了。

“傲大人,前些日子,慕容公主又擅自出宫了,我怕皇上发现了会怪罪下来,所以派人四处找寻,昨天夜里我手下回报说,看见公主殿下夜闯你统领府,想必是被傲大人收留在府中了吧。唉......我这徒儿,生性顽劣,被惯坏了不说,还到处惹事,让傲大人见笑了......”

“慢着皇甫大人,本官可没说见过公主殿下啊,昨天晚上确实有人闯入我府中行窃,可是已经被我赶跑了呀,你说那是慕容公主?”

傲霜枝故意装不知情,因为她知道,是皇上指定皇甫岳当公主的师父传授武功,而皇甫岳同时还身为郎中令,金印紫绶,掌守宫殿门户。这公主殿下擅自出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皇甫岳难辞其咎,死罪难逃,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皇甫岳果然冷汗连连,一听傲霜枝否认见过公主,不知所措,难不成是自己的手下搞错了?

“傲大人,此话当真?”

傲霜枝微微一笑,道:“这事像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嘛?”

“那......那........”皇甫岳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傲霜枝又道:“皇甫大人也无需着急,想我这探子营专门擅长搜寻之事,不如就让本官代劳,为大人解忧。”

皇甫岳真是急糊涂了,这才想起眼前这傲霜枝是干什么的,急忙起身,拱手道:“那真是有劳傲大人了,这公主殿下生性顽劣,可毕竟是千金之体,金枝玉叶,倘若真惹出什么事来,本官实在是担当不起。”

“皇甫大人说得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何来你我之分,我这就去命人找寻公主下落,一找到公主,便由本官护送公主回宫。”

“不不不,不敢劳驾傲大人亲自护送,如找到公主殿下,只需告知本官,本官自会派人将公主送回宫中。”皇甫岳心想,若是让这傲霜枝送公主殿下回宫,那皇上岂不是就知道公主离宫之事了,若是让自己送回去,那皇上还以为公主是在他府上习武练功呢。

傲霜枝早知道皇甫岳会这么说。其实傲霜枝也非有意隐瞒真相,只是想让皇甫岳欠她一个人情,才故意卖个关子。

“好吧,那就请皇甫大人先行回府,天黑之前,本官必给你消息。”

“那本官就敬候佳音啦,有劳傲大人。”

“来人,送客。”

皇甫岳刚走出大门准备上轿,忽然感觉有点不对,这傲霜枝平时以冷漠著称,何时变得如此热心,还答应帮他找寻公主下落,而且还那么有把握天黑之前就能找到人?

皇甫岳抬手找来在轿子一旁等候的手下,问:“你昨天夜里可看清楚了,闯统领府的是不是公主殿下?”

“属下看的千真万确,是公主殿下没错,而且傲大人也叫她慕容公主。”

“那慕容公主后来去哪儿了?”

“属下只见傲大人请慕容公主进了府,之后.....属下就不知道了,但属下一直派人在统领府附近盯着,没见公主殿下出来。”

这就奇怪了,明明是傲大人把慕容公主带回府上,为什么要矢口否认呢?傲霜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既然确定公主就在统领府中,皇甫岳心中就放心多了,傲霜枝肯定不会对公主殿下不利,慕容公主在她的府中那是最安全不过了,且不管傲霜枝到底想干什么,总之天黑之前,肯定会有答案,无非也就是想让他欠下傲霜枝一个人情,日后好办事罢了。

“哼,这个傲霜枝......走,跟我回府。”

本来就睡得很晚的霍安良,迷迷糊糊到了天亮时,才睡着一会儿,还未从疲惫中解脱出来,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咳咳......早什么呀,都已经快到中午了,开门,本宫找你有事。”

霍安良一听本宫二字,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天哪,这慕容公主真是精力充沛,昨个夜里折腾了一晚上,这才过去多久,又来找事儿了。

可是抱怨归抱怨,人家总归是金枝玉叶,怠慢不得。霍安良只好无奈地穿好衣服,强打起精神,起身给公主开门。

刚一把门打开,霍安良就愣住了。只见慕容莞尔一身华服穿着,浓妆艳抹,梳着高高的发髻,金银首饰戴满全身上下,皇家气派尽显无遗,跟昨晚见到那个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小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慕容莞尔见霍安良眼睛盯得直直的,张大嘴巴惊讶的样子就想笑:“怎么,不认识本宫了。”

霍安良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跪下参拜:“在下霍安良,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平身吧。”慕容莞尔抬了抬手,示意霍安良站起来,接着漫步走进房中。

“不知公主殿下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慕容莞尔看着霍安良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这又不是在皇宫里,就那么拘束了,跟本宫说话用不着那么讲究。”

霍安良心想,你以为我想跟你讲究啊,你自己不也是开口本宫,闭口本宫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鬼才想理你,跟你讲究,我还不如继续睡我的大头觉。

莫容莞尔接着说道:“对了,昨天那个李公子不想把剑借给我玩,你不是也有一把吗?怎么样,你愿意不愿意。”

霍安良捏紧拳头心里说着:“我就忍你一次,有本事你别提本宫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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