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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个锅,你背了......

霍安良走到墙边取下聆心剑,双手捧到慕容莞尔面前。

慕容莞尔接过剑,抽出剑鞘,横在眼前细细端详,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真是好东西啊,呵呵。”

霍安良在一旁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剑,生怕公主把它抢走似的。慕容莞尔往他身上一瞟,微笑道:“放心吧,本宫只想见识天下所有的极品宝剑,不会霸为己有的,师父教过本宫,君子不夺人所爱,本宫只是忍不住想看看,所以昨天才会潜入傲大人府中,还你,小气鬼。”

霍安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谁知刚解除戒备,慕容莞尔又说道:“不过,你可否答应,教本宫练剑?”

什么!要我教她练剑?说什么梦话!霍安良心想,我自己都还没出师,怎么教得了你,再说公主的师父是掌管御前侍卫的郎中令,我若再教你剑法,那岂不是乱了套。

慕容莞尔见霍安良一直在边上发呆不说话,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闷,愿意不愿意你就不能痛快点儿?”

霍安良无奈地说:“回公主殿下,殿下的武功已经比在下高了,再说殿下已经有师父了,而且又是大内高手,请恕在下力不从心。”

霍安良是不了解这慕容公主的作风,刚才进门时你对她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她还没什么公主脾气,一旦有事不依着她来,她便会使出杀手锏,通常这一招在皇宫内百试百灵,从未失过手。只见慕容莞尔忽然起身,一手挽住霍安良的胳膊,大力摇晃,一边要一边喊着:“霍公子,求求你,教我练剑吧,求求你求求你。”

霍安良被这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大跳,天哪,这娇贵公主真是一日多变,一会儿调皮顽劣,一会儿作淑女状,现在又突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拽着他摇来摇去,霍安良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公主殿下,你别这样,你是公主......”

霍安良被慕容莞尔缠的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停!我教!”慕容莞尔顿时不再摇他,但玉臂还是挽着霍安良的胳膊不放。

“霍哥哥,真的肯教我了?”慕容莞尔一开心,连本宫两个字都免去了。

霍安良皱着眉头道:“教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快说,什么条件?”

“你自己找把剑,不准用我的。”

“没问题,一言为定!”慕容莞尔把霍安良的胳膊越搂越紧,霍安良几次想挣开都没成功。

涣兮若一觉睡醒,梳妆完毕,来到霍安良房里看看他在干嘛,发现霍安良不在房里,便四下找寻,刚来到练功房门外,便听闻里面传来刀剑声,还夹杂着一个女孩的嬉笑声。涣兮若推门进去一看,只见霍安良一边揽着慕容莞尔的腰,一边手把手地教她剑法,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涣兮若冲上前去,一把拽开霍安良的手。

霍安良挠着后脑勺说道:“慕容公主想学剑法,要我教她......”

涣兮若质问慕容莞尔:“皇宫里有的是剑术高手,为什么非要二霍教呀,再说,公主殿下不是有师父吗?想学剑,自己回去找师父去。”

慕容莞尔也不甘示弱道:“是霍哥哥自己答应的,不信你问他?”

“霍哥哥?”涣兮若瞪着霍安良。

霍安良头都大了,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发明的!”

还未等涣兮若说话,慕容莞尔又说道:“本宫乃大魏朝公主,让他教本宫武功那是他的荣幸,别人想教,本宫还不稀罕学呢!”

“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就能乱来了吗?”涣兮若一把拽住霍安良的胳膊,想让他远离这个骄横公主。

“本宫就乱来了,你又能如何?”慕容莞尔也不甘示弱,拽住另一只胳膊,想把霍安良拉近身边。

两个小姑娘吵着吵着就准备动起手来,霍安良被这两人东拉西扯,搞得心烦不已,正欲撒手而去,这时候傲霜枝正好走进来。

傲霜枝刚才还未走到练功房之前,就已经听到涣兮若和慕容公主在争执,一见如此情形,心中便猜到一二。连忙上前打起圆场,挡在二人中间,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刚才皇甫大人来过,想见殿下。”

慕容莞尔一听,惊叫道:“什么?皇甫大人知道本宫在这里了?不行,他一定是在抓我回宫,本宫还没玩够,不见!”

涣兮若不乐意了,跑到傲霜枝身边说道:“傲姐姐赶快把这个贪心的公主送回去吧,她见什么都想要,昨天晚上说看中李大哥的剑,现在又看上二霍!”

“抢你的又怎么了,我是公主,我最大,谁也管不了我!”慕容莞尔开始耍起无赖。

傲霜枝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打住:“公主殿下,皇甫大人天黑前就会亲自来送殿下回宫,要不然,皇上那边我可不好交代啊。”

慕容莞尔一听这话,才想起来她是未经批准,私自出宫的,要是父皇知道,准会大发雷霆,关她的禁闭,一想到这便不敢再骄横。

傲霜枝见此话果真起了效果,继续说道:“殿下可别忘了,您来我这里,你父皇可是不知情的哦。”言下之意,如果慕容莞尔再无理取闹的话,傲霜枝便会把她夜闯统领府一事秉呈皇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涣兮若仍然不依不饶,说:“傲姐姐,你这就去告诉皇上,说她三更半夜,蒙面闯入统领府抢东西,看皇上怎么惩罚她。”

“你!”慕容莞尔见涣兮若欲拿住她的把柄做文章,又想发作,但自知理亏,想回击又说不出口。

傲霜枝又笑着对涣兮若说道:“好啦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没人抢你的二霍,我想公主殿下只是一时无聊想找人陪着练功而已。”傲霜枝又接着说道:“行了,大家都别再吵了,你和霍公子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对公主殿下说。”

终于从两个女孩之间解脱出来,霍安良赶紧跑回房间继续睡觉,涣兮若追上前去,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也回房摔上门,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傲霜枝把慕容莞尔领进书房,对她说:“公主殿下刚才说不想回宫,不知可否给臣一个理由啊?”

慕容莞尔欲言又止,自己的心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傲霜枝心中自然明白,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喜欢住在本官这儿,本官当然应该深感荣幸,只是,我总要给皇甫大人一个说法吧?”

慕容莞尔一听,原来傲霜枝是这个意思啊,便开口道:“皇甫大人那里就有本宫来说,只要别让我父皇知道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公主殿下想在这儿住多久都行。”

“真的吗傲姐姐,这么说你同意了?”慕容莞尔兴奋地喊道。

这慕容莞尔果然是天性率真,只要哄开心了,什么身份地位等等之类的,就统统抛去脑后了。傲霜枝只是依了她一个小小的要求,慕容莞尔便也跟涣兮若一样,开口叫姐姐了。

“对了傲姐姐,你这儿有好剑吗?我想跟霍哥哥学剑,可他非要我用自己剑。”

“剑吗?我这儿倒是收藏了一把,来人,去我房里将我的折铁宝剑取来。”

不一会儿,丫鬟便取回来一个精致剑匣,傲霜枝打开剑匣,只见一把奇怪的剑横卧其中,此剑形似刀,仅一侧有刃,另一侧是背,上有一窄凹槽,长三尺四寸,重仅一斤四两,状极古雅。

慕容莞尔从小就喜欢剑,一见此剑便忍不住伸手拿起来把玩,口中啧啧赞叹道:“好秀气的剑啊!”

傲霜枝笑道:“公主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皇甫大人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慕容莞尔嘴里说着客套话,目光却不争气地一直往剑身上瞄。

“呵呵,其实我并不擅长使剑,此剑亦是偶然得来,承蒙公主看得上眼,也是我傲霜枝的荣幸。”

“那.....莞尔就在此谢过傲姐姐。”

“区区小事,何须言谢,那一会儿,我便请皇甫大人来,公主殿下亲自跟他说,在我这儿多玩几天再回,这样如何?”

“好啊好啊,就这么定了。”

傲霜枝看着眼前只顾玩着折铁宝剑的慕容,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公主殿下......”傲霜枝凑到慕容莞尔耳边上悄声交代了几句,慕容莞尔听了连连点头。

天刚渐黑,皇甫大人便如约而至,见到傲霜枝也没再寒暄客套,直接问道:“傲大人,可否已有了公主的消息?”

傲霜枝只是笑笑不作答,只见慕容莞尔从身后闪出,站到面前。

皇甫岳一见公主殿下现身,赶紧行君臣之礼,伏身跪拜道:“老臣皇甫岳参见公主殿下!”

“行了行了,起来吧。”慕容莞尔轻轻一抬手,皇甫岳才从地上起来。

“公主殿下,你可把老臣给急坏了,老臣找遍了兖州城,听闻昨天夜里公主殿下驾临傲大人府上,老臣便亲自前来,接公主回宫。”

皇甫岳故意说出昨天夜里之事,想套公主的话,看看傲霜枝白天究竟有没有说实话,没想到傲霜枝早已交代过公主,切不可被拆穿。慕容莞尔装作不明其意,道:“什么昨天夜里?本宫不是一直在皇甫大人的府上习武练功吗?刚才才与大人一道来的这统领府呀?”

皇甫岳一愣,立刻醒悟过来,此话必定是傲霜枝教她这么说的!好一个一箭双雕啊,如此一来,既把公主私自出宫,夜闯她统领府一事,瞒得风雨不透,还把公主怎么会在宫外一事,扣在他头上,还让他无法脱身,若拆穿公主,否认此话,那皇上也会将没把公主看好的过错怪罪在自己头上。若是默认了,那这个人情可就白白送给傲霜枝了。皇甫岳心中暗自苦笑:“真不愧是兵马总司探子营的总管,这兵法中的一石二鸟之计竟然能用在这上头,果然有心机!”

看来眼下,皇甫岳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好将错就错,笑道:“呵呵,老臣真的是老了,公主殿下明明是随老臣一道来傲大人府上串门的,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给忘了你看......呵呵。”

皇甫岳开头说到自己老了,其实是说给傲霜枝听的,言下之意,是没想到自己身为郎中令,官阶比傲霜枝高出一品,却在一件小事上任傲霜枝摆布了一回。

傲霜枝也微笑道:“皇甫大人言重了,您掌管宫内期门、羽林两军,正值老当益壮之年,今后还有许多事要劳驾皇甫大人您行个方便呢。”

傲霜枝此话也是一语双关,说皇甫岳掌管着皇宫门户侍卫是为提醒他别忘了公主出宫的责任在他,后头那句话则已经很明白地告诉皇甫岳,这个人情,自己很快就会找他还的。

皇甫岳此刻无奈地点了点头,不想接话,心想着赶紧了解此事,将公主安然送回宫再说。便对慕容莞尔说道:“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请让老臣护送殿下回宫吧。”

没想到慕容莞尔一撇嘴说道:“皇甫大人若是有事,请先自行回府吧,本宫觉得这里挺好玩的,想多留几天。”

皇甫岳一听,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殿下私自出宫,老臣已是担当不起,若是殿下还要在宫外滞留不归,让老臣如何跟皇上交代呀?”

慕容莞尔嬉笑道:“皇甫大人这是什么话,您刚才不是都说了,本宫是您老人家带出来的呀。”

“这......”皇甫岳真想给自己打一嘴巴,怎么自己给自己说穿了呢?

慕容莞尔接着说道:“再说我父皇每天政务繁忙,几天都见不到一面,本宫就是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就算你父皇发觉不了,那也还有其他人呀,宫里有那么多的人,太监宫女自然不会乱说,可要是被哪个嫔妃或者娘娘发现了告知你父皇......”

“所以说才要说是在皇甫大人的府上跟您习武啊。”慕容莞尔眨巴着眼睛,俏皮地看着皇甫岳。

皇甫岳此时真是无奈至极,这小公主,早就想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自己了啊,可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不知道公主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皇甫岳此时甚至已经看见了皇上龙颜大怒的样子......

皇甫岳对慕容莞尔已无话可说,只好又想起傲霜枝。

“傲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傲霜枝会意地朝门口走几步,皇甫岳凑上前道:“傲大人,不管是你出的主意还是公主殿下自己的主意,既然殿下想留在你府上多住些日子,那你务必要照顾好殿下,可别有个闪失,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傲霜枝微微一笑,向前欠了欠身子,道:“公主殿下只是一时贪玩,承蒙殿下不嫌弃,本官自当担起照顾好殿下的责任,本官已经命人从探子营中挑选心腹良将,加强殿下的安全保卫,请皇甫大人放心,”

皇甫岳见已无他法,也只好这样了。于是再次对公主行礼道:“那老臣就不打扰公主殿下了,臣先行告退!”说完,瞪了一眼傲霜枝,甩袖而去。

其实傲霜枝知道,就算她把整个探子营的人全调过来保护公主,皇甫岳也不会放心,此时,他恐怕也会去调集几个心腹侍卫,守在统领府附近,暗中监视。

霍安良和涣兮若俩人自从白天不欢而散之后,就钻进各自房间,再无露面。傲霜枝心想,这两人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霍安良这边她自有安排,只是涣兮若要哄她开心,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于是第二天一早,傲霜枝便敲开涣兮若的房门,只见涣兮若正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生闷气,笑了笑说道:“涣姑娘,你不是说一直想进宫见识一下吗?我正好要去皇后娘娘那儿,不如你随我一道去啊。”

涣兮若一听说要带她进宫,立刻就有了劲头,说道:“傲姐姐你真的要带我进宫里去吗?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傲霜枝笑着说:“不是哄你,但你开心吗?”

涣兮若连蹦带跳地喊道:“开心,当然开心,二霍是不是也去啊,我要和他一起!”

傲霜枝摇了摇头,道:“这次还不能带上霍公子,我有事要安排他去办,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

涣兮若疑惑地问:“傲姐姐你要安排二霍去做什么啊?”

“小事情,只是替我去一趟凤翔郡送个信,半天就能来回。”

“那好,我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就随傲姐姐去。”

“嗯,你先换衣服,我去跟霍公子交待一声。”

傲霜枝退出涣兮若的房间,紧接着又来到霍安良的门外,敲了敲门。霍安良起来开了门,傲霜枝说道:“霍公子,你不是说想帮我做事吗?正好我手上有一封信想送去凤翔都尉府,可是正赶上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脱不开身,不知霍公子你是否方便,帮我跑一趟呢?”

霍安良本来就无所事事,想出来练功又怕碰见慕容公主,一听说有事做,还正好能借此机会出去躲上一天,眼不见心不烦。

“方便当然方便,能帮傲姐做事,我还求之不得呢。”

“那好,你先准备一下,稍候来我书房取信,我这就去命人给你备马。”

只过了一会儿,霍安良便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书房外,傲霜枝取出一封信件,交予霍安良,说道:“霍公子,虽然此信不是什么军情机密,但也是重要信函,涉及朝廷的政策下达,所以要一路小心,切不可泄露啊。”

霍安良自信满满地说道:“傲姐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我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我走啦。”说完,霍安良便将信往怀里一塞,跑出府外,拍马而去。

霍安良刚走,涣兮若也已经换好衣服梳妆整齐,兴高采烈地跑来书房找傲霜枝。

“傲姐姐,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去皇宫行吗?”

傲霜枝欣赏地说道:“行,涣姑娘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穿什么都好看。”

涣兮若一听这话,脸上泛起了红晕:“可是二霍就从来没说过我长得好看......”

傲霜枝笑着说:“霍公子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傲霜枝走到涣兮若跟前,帮她整理了一下鬓发,叮嘱道:“一会儿进了皇宫,切记不可到处乱跑,只须跟着我就好,对了,我教你的那些宫中礼仪,你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放心吧傲姐姐,我会乖乖听话的!”涣兮若使劲地点了点头说。

傲霜枝道:““嗯,那就好,来人,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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