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胤忽然停下沉思,对着凤君文勾唇道:“看来,母皇也是忍不住了。”
“何意?”凤君文微微一愣,在凤君胤注视之下,只绝味思索一番,试探道:“你是说母皇要动手了?”
凤君胤点点头,起身,站至窗前,看着窗外辉煌的灯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轩窗,道:“我们两个都出了皇城,一路并未遇见盗贼刺客,只怕到了凰宇国境内……”
凤君越这人,行事狠辣非常,前些日子,因着她要出使凰宇,母皇才将此人放了出来,此次她若在凰宇国有何差错,正好借机将嫌疑脱个干净。
她不是没怀疑过她那三皇妹,只是前些日子,丞相却让心腹她,那凤君齐与凰宇国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样说来,除了凤君越,也是没谁了。!
“母皇故意让你出使凰宇,又封锁我离开皇城的消息,依着太女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只会以为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机遇吧!”
凤君文勾唇一笑,似乎一点儿也没被自己的母亲当诱饵的痛苦,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凤君越转头,凤君文抬眸,两人目光交汇,同时一笑,又同时望着窗外那片天空,脑中却都想起同一人。
离他们不远处的客栈之内,右棋推开门,将剑放在桌上,刚背对着门低头将腰间的腰带脱下,脱了外衫,却听得门“吱呀”一响,右棋动作一顿,旋身抄起长剑。
门一推开,便见得右棋对着那人一剑刺去,动作极快。
方棣着靛青色长袍,手执一柄长剑,剑鞘黢黑,极快挑开右棋刺过来的长剑,忍不住道:“右棋,是我。”
听得熟悉的声音,右棋收回剑,将剑回鞘,衣衫凌乱,面色冰冷,即便是对着方棣亦是如此。
她正对着方棣,冷笑一声,道:“你不在皇城待着,来这儿作甚?”
她未接到主子派人让方棣赶来谭城的消息,而这人如今却站在她眼前,想来也是私自出来。
方棣抿抿唇角,看着只着雪白中衣,而中衣略显凌乱,显出一角蓝色,她面色一红,道:“潭城夜晚寒气重,你多穿些衣衫。”
“你是想说我是厚颜无耻?或是恶心至极?亦或是淫荡不堪?”右棋闻言,低头一看,连忙转身整理着装,一边整理还一边冷冷道:“方棣,你别忘了,这间房是我的!”
言下之意,便是在请方棣离开了。
而方棣闻言,面色一白,道:“右棋,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呵,原谅?”穿戴好衣物后,右棋猛然转身,顺手拿起长剑对准方棣,冷笑道:“若非有主子在,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当年,方棣是怎么用言语侮辱她的,她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幸好主子在,否则不知如何自处
“素日我与你那关系又何不好,为何要提起当年?”方棣身型一颤,面色苍白像是受了打击,右棋看罢微微摇头,压下心底的复杂,沙哑着声道:“方棣,你走吧。”
右棋转身苦笑,任由剑掉落地上,她这辈子都栽她这儿了,刚才的冷语相对,只不过是不想她再用当年言语再侮辱自己一次。
她即便是脸毁了,也还是要脸的。
方棣不动,抬步上前,蹲下捡起滑落的长剑,随后,将剑放在右棋的眼前,右棋双眸轻阖,声音沙哑低沉:“你……这是作何?”
“杀了我,或是……”将右棋背在身后的手强行拖出,将剑放在右棋手心,右棋转头,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