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下,她幽幽叹口气,目光略显空洞,抬头望着床顶,轻轻摇头,断袖之癖古来有之,却是为世人所不容,她想不通,筝姐姐怎的会这般糊涂?
将军府秦筝房内,同样灯火不灭,,许是常年带兵的缘故,雪白的中衣包裹住古铜色的中衣,双眸如鹰,气场强大。
屋里极为安静,秦筝坐在桌边端坐在桌边,昏暗的烛火下,手掌握着凤君文留下的玉佩。
带有薄茧的手轻轻磨砂着那通透的玉珏,眼中带着怀念、痴迷、后悔……
然而脑海中呈现的是那张杏眼弯弯,勾唇含笑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陡然一变,变得极为锐利,唇角紧绷,手掌紧握住玉珏,手指泛白,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与……杀气……
“秦玉华”她朱唇轻起,语气却是任人头皮发麻。
她以为阿凌心里的人是他,否则以秦玉华一介庶子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他的眼?
待他好,不过是看在阿凌的面上,也同样是为了讨阿凌欢心,否则,以他区区庶子的身份,如何能常随自己出府与阿文阿凌小聚?
当年驻守边疆,也不过是为了成全他与阿凌的姻缘,可她却是不曾想……
秦筝双眸轻眯,折射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格外渗人。
???????秦筝是个狠的,只是对该狠的人狠,秦玉华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朝她心最爱的人动手。
凤君凌没死,她当然知道。
别以为那个祸害离了皇城便没了保命的手段,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说的,便是凤君凌这种人!
秦筝是了解凤君凌不假,可他却不了解君离。
窗外,一抹朝阳渐渐升起,庄严肃穆的佛堂内,一道婴孩儿的哭啼响彻整个普陀寺。
门外一灰衣僧人眉间带着一丝刻薄,对着同伴道:“也不知道世女是怎么想的,这样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男子早该浸猪笼了,却还将他安置在此处,只是可惜了那女娃……”
他说着,还轻轻摇头,似有些可惜,也似有些不屑。
“妙静!”那同伴警惕地环伺了一眼四周,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这个人,除了世女,谁也不能动!”
说完,眼底满是警告之意,心大,也得有那个命!
那名名叫“妙静”的男子被同伴这么一说,脸上有些讪讪的,心底则是将这人儿记恨上了。
而屋内的秦玉华对外面发生的事儿虽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并且一开始就知道,这寺里,有那人的探子。
秦玉华坐在矮凳上,看着啼哭不止的婴孩儿,目光冰冷,似是仇人。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莹白如玉的瓷瓶,唇角轻颤,眼角珠泪滚动。
求……而不得……
身不由……己……
双眸轻阖,心止不住地颤抖,他能怪谁?
门,兀自推开,明亮的光线衬映着?他此时的狼狈。
听见响动,他不曾回头,如今他身在此处,除了那个人,也怕是无人能来看他了。
“你来了?”声音沙哑,夹杂着疲惫。
身后的人并未接话,屋外的日头很大,黑色的影子折射在他眼前,没有任何移动,也没有任何言语……
“寺庙里有你的人吧。”耳畔依旧响彻婴孩儿嘹亮的声音,他缓缓睁开双眸,轻轻抚摸着莹白的瓷瓶,目光一顿,轻叹口气:“看来我这解药是送不出去了。”
“千金的解药我没把握怎敢向凌姐姐动手?”依旧未曾回头,只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又道:“只是可惜了筝姐姐体内的毒,这解药……”
他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丝苦涩,以毒药换解药,从来都只是为了……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