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接旨!”
江公公站在庭院里,望着跪倒一片的人,高声喝道。
然而,任他江公公看了数遍,仍未看到与谢莒一般模样的人。
谢莒若不在此,那他该如何向皇上交差?
江公公复又扬声问了一声:“谢家谢莒可在?”
一人微微抬首,道:“公公,谢莒嫁与南城商家,此时并不在府中。”
说罢,那人又垂下首,不再言语。
江公公听罢,竟是一时无语问天。
竟是忘了,谢莒虽是谢家人,但他毕竟是嫁与了商家,于情于理,谢莒都应当是在商家的。
江公公不知该如何收场,皇上一早便嘱咐他说,此旨只能由谢莒来接。
只是如今,谢莒不在,而他……方才已宣了旨!
皇上,您这可是给臣出了难题了。
江公公正在犹疑间,身后一人用一物抵了他的背,他微微回首,是一卷明黄。
竟是要忘记了,皇上是在北桓的,今日他来颁旨,皇上定然是要来看的。
江公公接了旨,众人皆是低垂着首,自然看不见他的动作。
这一封旨意,却是毫无意思,谢家人不明不白地接下,江公公一行亦是不明不白离开。
江公公出了谢府,回了客栈,却不曾看到皇上,他摇摇头,还真是摸不透皇上的性子。
江公公一行不再有迟疑,即刻启程去南城,皇上怕是听了谢莒在商家,早已启程去了罢。
然而,江公公一行不过是行了半月,再有一天行程即可抵达南城时,他突然收到皇上的文书,要他们回京城。
虽然不明原因何在,江公公一行还是按旨办事,即刻启程抄近路回京城。
又是多日奔波。
待江公公赶到京城,皇上接见了他,并依着承诺,给予他许多赏赐。
对于此,江公公唯有叩头谢恩。
钟寀坐在行宫里,手中是一枝秀笔,思索着勾画。
要一封完美的圣旨,该如何书写?
踌躇着,终于是提笔长书,罢了,郑重印下玉印。
如此一封,快马送入北桓谢家,由谢家长族之人接旨。
自此后,谢家便是要搬回南城,也算是圆了谢莒之愿。
只是商家事,他不再追究。
钟寀在听得谢莒是在商家时,已快马去了南城,他自然是见到了谢莒。
谢莒依旧是青青风骨,见了他,竟比着之前,愈发显得冷淡。
钟寀终是告情,谢莒却不肯接此情,不说他谢莒此时身份,单说钟寀,就已是不能了。
钟寀作为一代皇帝,自然是要有三宫六院,而他谢莒,一身傲气,怎会忍受此事?
谢莒已向钟寀说了不能,钟寀却一直地守着他,除去如厕,钟寀与他简直是同寝同食。
早已沉溺,如今这般,只会使他愈发不能拔罢了。
钟寀在院子里站了一夜,谢莒终于松口,他给钟寀三年时间,要他处理好宫中一切事务,并要他保证自己贞洁。
钟寀自然是应下,只是三年之期于他来说可是太长,但彼时谢莒怒气尚未消,他已不好再有异议。
想到此,钟寀不禁微微一笑。
三年……谢莒,你且等着,朕定迎你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