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很好听,月晓觉得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容归正笑着看她。这似乎是从见他其看见他第一次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眼深处似乎是藏了星辰,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月晓暗说了一句“妖孽”,从小到大,月晓自认为是看遍美男,无论是自家爹爹还是哥哥,还有唐家的唐欢曙,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美男,她自认为美男计对她是没用了,不过现在看来,要是容归对她使点小计,她应该是会中招的。
月晓发呆的工夫,谢老伯已经收好了钱了,容归拿回那对手镯,月晓本以为他会还给自己,却不想他直接揣到了自己怀里。
对上月晓那诧异的目光,容归淡淡的一笑,“这是我买来的,堂堂月家大小姐难不成不懂欠债还钱这个道理?”
一句话将月晓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容归越看她越觉得好笑,想起他的人的调查结果:这位月小姐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大胆到敢戏弄朝廷命官,如此作为,不用说卫国,就是其他几国加起来,也不会有一个超过她的大家小姐,想到这,不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月晓惊异于那只大掌携带的温度,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待她回过神来,容归早就收回了手。
“怎么?没带钱?不如我带你去玩?”容归一眼看穿了她,不过他也很乐意有这么个机会和这个女孩独处,她那么美丽却又做着与外贸大相庭径的事,实在是有趣。
“我……”月晓本想拒绝,但一想到现在回去就一定会被爹爹抓去睡觉,这一年一度的庙会就算是错过了;不回去吧,自己一个人,又没有钱,庙会逛起来也没意思。索性决定就先答应他吧,反正不花自己的钱,就放开手吧!“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回向导吧。”
容归看着这个明明要靠自己却又不可服软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哇!这个好漂亮,!”一路上月晓都在说这么几句话“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哇!那个看起来很好玩诶!”容归则一直在付钱付钱,提东西提东西,成功化身为仆人。
两人玩了大半条街,买了无数月晓喜欢的东西,最后去了酒满楼中坐着休息,酒满楼是月城的一家小酒楼,它家的酒每天卖的数量一定,月晓也曾有幸品尝过一两次,那滋味确实难忘。
其实容归觉得酒满楼的小吃味道也不错,别问他这个既是外乡又没吃过的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从观察月晓吃得满嘴都是分析出来的。
“对了,容墨呢?”月晓喝着桃花酒吃着桂花酥问。
“他自己一人出去了,不用管他。”容归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
月晓撇撇嘴,“还想让他吹笛子给我听呢。”语气中是满满的失落。
容归似乎思索了一会,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着实把月晓吓了一跳,还未等月晓发问,他就拉着月晓冲出了酒满楼。
月色下,两个少男少女手牵手往西边的竹林里跑,因为今日是庙会,所以白天热闹的居民区到了晚上都格外的寂寥,安静的透着一股诡异。
容归只顾着闷头向前跑,月晓毕竟是女孩子,又娇生惯养的,哪有这么跑过,累的是气喘吁吁,上次不接下气,腿也发软了,双眼发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直接甩开了容归的手,坐在了地上。
容归楞了一下,然后直接横抱起月晓,月晓一阵惊呼双手顺势勾住了容归的脖子,容归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似乎很是满意现在的姿势。
过了大约一刻钟,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月城西边的一片竹林,棵棵竹子以挺拔的站姿在月光下排成排,柔柔的月光穿过茂密的竹子洒下细碎的光芒,不远处有鸟儿婉转的歌唱。
容归刚将月晓放下来,她也不顾弄脏身上的华服,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断拍打着胸口,面纱早就被吹开了,露出她略带绯红的小脸,头上的栀子花全安然无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容归从腰间解下随身带着的笛子,那是一把玉笛,温润的笛声在幽幽的竹林里响起,笛声似乎在月光中溅起了涟漪,点点月华将月晓围绕。
玉笛温润,竹笛清脆,两把笛便如它们的两个主人,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热情活泼,各有各的优点。
静谧的竹林,柔和的月光,吹笛男孩的眸如点点星光。
月晓双手托腮,眨着一双大眼看着容归,然后她站起身,挥舞着手中挽着的白纱,随着笛声起舞。
黄色的裙摆似花儿般绽开,在碧绿的草地上盛放,修长的身姿如那九重天上的神仙,用舞蹈讲述内心的喜悦。她又像一只飞舞着的花蝴蝶,不经意间对容归的嫣然一笑,差点让容归吹错了曲调。
此时此刻,容归才明白,有的人,生来便是要颠倒众生的,譬如月晓,
碧绿的草地,旋转的裙摆,跳舞女孩的眼如弯弯弦月。
一曲终了。
月晓倚着一颗高大的竹子休息,她的头发微有些凌乱,她整理了几下,随即便不耐烦的拔下了束发的簪子,任由那一头青丝垂在身体两侧。
“我也会吹笛子,不比容墨差,你想听的话,我也能吹。”容归低声地说,声音小到月晓几乎听不清。
月晓想要听得清楚一些,于是向他靠了靠,她的鼻子几乎就要贴在容归的脖子上了,容归别扭的把头转向别处,月晓眼尖,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耳后的那一抹红晕。
他竟然害羞了!
月晓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到最后她干脆再一次坐到了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容归更恼了,他有些头疼的看着坐在地上笑哭了的某人,他清了清嗓子,“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你这个……这个冰块脸……也会害羞!哈哈……笑死我了,诶呦诶呦,我的肚子…..哈哈!”月晓一边打滚一边回答他。
容归坐在她身边,耐心的等她笑完,然后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月晓只是傻乎乎的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冰块脸原来这么温柔。
“这个给你。”容归从怀中拿出月晓的手镯,递给了月晓一个。
月晓有些不解,“另一个呢?”
“这是我买来的,”容归理所当然的把剩余的一只放回到了自己怀中。
月晓嘟了嘟嘴,小声地嘀咕,“明明是你自己抢的。”但随即她便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发现自己被容归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了身底,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最后容归还是压着月晓,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彼此呼出的气息都纠缠到了一起。
“你收了我的镯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他说这话时一直在笑,薄唇勾起,调皮的发丝不时掠过月晓的脸,让她有种被小猫挠似的痒。
两人玩闹了很久才分开,容归把月晓送到了月府附近。等月晓回家后才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自己买的吃的玩的,统统落在了酒满楼!然后下人们也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小姐神采奕奕的回来了,走到房门前,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