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透了的天空依旧泛着黑,天空中飘着灰白的雾霭似的云。遮住半张脸的月亮周围呢,那灰白云彩却一团一团明亮的漆黑。霓虹灯下的树木越发的颓唐,建筑静默,孤寂了几十年不曾言语。我盯着静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悲凉万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快的它并没发生似得。
我叫住了静,她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我坚定的迈出两脚之后,却又退缩了驻步,我看着她欲言又止。“怎么了?”静问。“没什么。”我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理性起来。“回去早点休息,烦恼的事想了又不能解决,那就尽量不想,好好照顾自己。”“嗯,我知道,你早点回去吧。”
其实我是想冲过去抱住静的,然后对她说:每个人都会有死去的一天,我不过想在断气之前,还能有你的陪伴,那我就会感到欣喜而不是畏惧。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至于如此表白成功与否,并不能得知。不过推断来说,我信心不足,惧怕失败。亦或说,我并不能拿出一点致胜的理由,去感动静,让她也爱着我。于是我选择了来日方长,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要急于求成败。
好了,确实时间不早了,我该犯愁我睡在哪里了。
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二百七十五块钱,其中还有借春花的一百大洋和三土的七十五大洋,可惜老谭出去泡妹子了,要不也找他支援支援。没办法,虽说工地工资不算低,但每个月只会给一千生活费,除去房租水电与生活,结余不了多少,恰逢月底,自然就没有几个钱花销。好吧,也别抱怨什么了。剩下了五十块钱左右,住旅馆这事是不可能了,怎么说C市也是个二级大城市,郊区偏远地方房价也得个八九十呢,便不去钻了酒店却又灰溜溜的出来。
我连忙跑向公交车站去,祈望着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
结果显然而知,独自站在冷风中饱受晚秋的摧残。我拿起电话打给了春花,通了就是一顿臭骂,顺便带上三土。春花笑的手机喇叭次啦的响,说我既要姑娘,又要安适,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好事多磨,自个睡大街去吧,兴许明个历经了八十一难,接到静的电话修成正果。我说现在社会主义了,磨难都古人修炼了去,已经不许成仙了。春花说那没办法,心理安慰你也不要,自个哪热乎哪躲着去。
没有那闲工夫去看夜色朦胧了,这夜只叫人觉着冷,路上都没有多少人流动,心里越发惨淡起来。好吧,没车又没钱,只能实行B计划了。我掏出手机,搜索起来。
我依旧还记得我、老谭、三土还有春花露营回来的那个清晨,也慢慢懂得春花为什么会问老谭要一支烟。那冷清的早晨,是比夜晚更加的朦胧与诡异,夜里正当如此,而清晨是将要光明,却又难耐的昏暗一时。
悲哀的不是本该的悲哀,而是将要光明之前的诀别。
说远了,不过我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总是触景生情。虽然最近一直起的很早,不过今日却又有不同。我那喜爱靠窗的习性算是害了我,那网吧的窗户上破碎了点,并不多明显,因此逃过维修一劫,但却害苦了我。半夜被吹进的冷风冻醒,换个位置接着睡呢,却已流出了鼻涕。凳子也坐的难受,屁股的肉都给坐了偏,像是骨头直接处在僵硬的椅子上,根本睡不好觉。
也就只有忍耐,总比睡大街的好。
五点过便再无睡意,我打开电脑还是上上网去除无聊。想不到我第一次通宵就这么给睡过去了,和想象中玩游戏精神万分的想法相差太远。窗外的天开始灰蒙蒙的泛着白,我估摸第一班公交车该起开了,便匆匆逃出这个苦闷的地方。
顶着油光可鉴的头发与面目,一路邋里邋遢的转折回到了家,开了门就直冲卫生间洗了头脸,那洗发水上了头皮居然叮着疼起来。简单收拾完整,跑进卧室,挤进老谭的被窝。
老谭醒了过来,迷糊着说:“哟,不多陪女神睡会?”
“睡个屁,老子快冻死了,赶紧让我暖暖。”说着便伸手探向老谭的身上。
老谭连忙裹着被子躲开,怒言道:“冷死了,老子又不是女的,摸什么摸。”忙侧过身子继续睡。
“睡什么睡,都几点了,赶紧起来上班了。”
“上个毛,今天你要去上班你就去。”
“嘿,东,赶紧上班去啊,赶紧挣钱再去找女神啊。”三土在床尾对面的沙发上也醒了过来,天冷了,他早就搬了进来,挤在一起也是热闹热乎。
”嘿,我操。“我自是没有好话。“爷还没有找你算账呢!”说着便跳向三土的沙发,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