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断明灭着霓虹的昏黄,当然也夹杂着柔弱的月光,树的阴影不断扑上脸来。前面那穿白色衬衣姑娘的后背,时常印出一副画来,让我又有了衣服的设计方案,若是成了穿着,定是显得个人闲情逸致、朴素柔和。车的引擎躁动着、颠簸着,却又万分的托出这静谧的空间。没人在说话,或许在讲电话,却礼貌的细声控制,一点点白光照向了车顶,空调静默,再不出些丝丝缕缕的冷气。外面吵闹着虫响,驶过桥梁时已没有了蛙叫。我听着望着,过去的时间如是做了梦,醒在此时,也还有些朦胧。
我想为何总是这、再平淡无奇的景色,总是给人无限的美感?灯光就是那样亮着,每天总是一样,树在晚上的影子也同是被灯光照的相似,落下的叶子枝条,无伤大体,但却在人的思想中呈现出万般变化、万般美丽。声响可变,却又变不离其中,如何某时却万分顺耳?由此,我想,原来美丽的是自己的内心而已,它能生出美的眼睛与耳朵。
过了这一站也就该到C市了,我翻出手机地图确认了下,然后收了它开始等着车进站。
静说她过的实在辛苦,难过的时候都没人在身边,我听这话着实难受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春花说我要是真心喜欢静,那么现在就该出现到她身边去,即使不能帮她逃离苦日子、不能帮什么忙,那也得去陪着她沉默。我总觉得这话好熟悉,待到三土一插话赞同,便想起了这是我说的。
那天三土喜欢的姑娘发了一条心情,说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是有空找人陪同干什么事儿之类。然后三土留言说他来啊,对方说好的。三土说与我们听了,我便说出了以上的话。如今到了我,好吧,不能嚼了自己舌头根子,学三土说着旅途遥远什么的。况且我内心也告诉我说,我是喜欢静的,所以我必须得动身去找她。
当然我那句话前面还说了句:我要是你,不管现在是不是快天黑了,立马坐着公交车就走。
我打通了静的电话,虽然在路上给她打了个招呼,不过听语气她还是些许诧异。我们约了八点钟在惊鸿路碰面。我看看手机还有半个小时,不早了,我导着航便找过去。
当我点燃了第四只烟刚抽两口时,在这暗涌着欲望与孤寂的人群中,我发现了静,并不是我眼神特别好,因为她穿着我送给她的那件外套。请容许我用送,她说过要还我买衣服的钱,但这谁会要,为喜欢的姑娘付款买件衣服算什么。
和思想中的不尽相同,脱俗干净的容貌与品味娴静的衣饰彰显的自然美丽。头发仍然些许湿漉,看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还不算低。我欢喜着,并不只为此,更是为了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而安心淡然。我马上迎上去,顺便扔掉手中的香烟,心中有些可惜,好不容易买包好烟,如此糟蹋,难免感慨。
我与静胡乱的拉着话,然后我说还没有吃饭吧,她说六点过吃了些,最近心烦气躁的,食欲不怎么好。我说那早都饿了,现在我们再去吃点东西垫垫。
我想既然来了,那么也得装装款爷,不能算爆发户那种,得有些格调。不过也是个俗气之人,并无创新之举,还是选择了去吃牛排。这些都不重要,不过一块牛肉煎了六、七分熟之后会值那么多钱。我曾经也和姐姐去吃过,不过八十左右,我想C市还没有S市繁华呢,差不多一百得了。然后还真给说灵验了,九十八一份,我真想大嘴巴抽着自己,为什么不预算的少些。
其实内心是想预算的少些,但嘴上却要多说些,人呐,总是口是心非。亦或者说,人呐,当实际与期望的相差无几之时,总是想着能够比期望再简单一些。
后话并无过多,跟静吃过饭后,我们漫步在C市的某些街道中,我提议去看看电影,她说现在时间不算充足,明个还要早起上班,由此作罢。那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干的事情了,看看表,九点过去了一刻,她说还是早些回去睡觉了,太累。我无话可说,既代替不了她受累,也分担不了她受累。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说你今晚住在那里?我说这事你别操心,我都安排好了,有几个同学在C市,到时候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