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男子淡淡地说:“她是你的皇嫂。”望着裴雨嫣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又见小倌带着下一个人进来,玄色男子难得地说了一句:“不必再比。”
见到小倌一脸的懵,南月寺好心的说了:“裴公子胜出。”
小倌微微作揖,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外想告诉那个失魂的裴雨嫣。可是人声鼎沸依旧,那抹纯白却随着黑夜一起消逝了。小倌有些失落,但还是通告下面的人:“今日胜者已出,皆可回罢。”楼下的人们似乎有些扫兴,三五成群的散去,却还频频回头议论着望春楼。
另一边,失了魂的裴雨嫣拉着牧荨漫无目的地到处晃。只是想远离那个望春楼罢了。未见那个玄色男子却被其深深震撼到了。裴雨嫣深知其绝非寻常人家,甚至有些猜中了他的身份。非当今天子不可。哥哥曾经告诉她,宁愿安安稳稳一辈子也不要入宫门,也不要进入京城。一如其深似海。当初不知哥哥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凭今天的感觉,裴雨嫣就深知此人不好惹。有可能命丧于此。
后来恍惚之间她抬起了头,“君府”二字却让裴雨嫣安了心,里面有她的哥哥,她就会安心。因为有哥哥就是家。她对于家好像是莫名的渴望,就像缺氧一样。她理了理神志,才发现沉默的牧荨。
“怎么了?牧荨?”反常的牧荨使裴雨嫣有些束手无策。
“没什么.....”牧荨抬起了头,用笑掩饰了惊慌。她无法说,她看到风扬起的时候,小姐对面的男子,帘就轻轻地挑开,玄色男子晦暗的神色还有小姐失神的模样。玄色男子在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对面的女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裴雨嫣眉轻轻一挑:这小妮子敢情有事情瞒着她?
看着小姐跟主子一模一样的小动作,牧荨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笑:“小姐,主子肯定等久了。”果不其然,就看到裴雨嫣冲进了府上。
但是裴雨嫣冲向的不是君未轻的内阁而是自己的,她不能让自己这个样子被哥哥看到。
做了亏心事就怕遭到报应。“嫣儿。”背后响起了君未轻轻轻地声音。裴雨嫣的背影明显的一僵,自认倒霉,转过身笑得一脸灿烂:“嘻嘻,哥哥啊,这么晚还不睡?”然后狠狠的瞪了一下一脸偷笑的牧荨还有旁边的牧染。牧荨收敛了一点,但是对牧染丝毫没有作用,因为牧染是面无表情的。
将女子的表情全部收进眼底,“等你回来。”君未轻径直走过来,摸了摸女子的头。
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他宠她是毫无理由的宠。只因为她是裴雨嫣。
莫名的酸了一下鼻子,鼻子发出“嗯”然后抱住了君未轻。因为他是哥哥,她唯一在世上的亲人。他宠她,她知道。所以他是她唯一的逆鳞,唯一的仅此而已。
君未轻被裴雨嫣的小孩子气弄的无可奈何,现在她越来越依赖他了。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年前的离开,想到那里他暗了暗眼中的目光,迫使自己去关注怀里撒娇的裴雨嫣。
“小姐,你丢不丢人。多大了,还有主子抱?”牧荨一脸的嫌弃,但是牧染却黯了神色,双手握拳,低下了头。
裴雨嫣吐了吐舌头,直觉反应她贪恋君未轻的怀抱。
君未轻回头示意牧荨牧染去收拾房屋,让她们离去。然后用纤长的手指勾了勾裴雨嫣微红的鼻子:“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吃吧?”
“没有!我吃过了!吃的可饱了。”裴雨嫣一脸否认,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相视一笑,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动作多像一对恋人。一身白衣,同样的风轻云淡,同样的相信彼此,同样的体谅彼此。
黑夜里玄色男子却在远处握住了手,阴鸷的眼神看着远处的男女尾指相扣。
“嫣儿。”玄色男子有些失了神,原来你换了名字还换了身份。你不知道我找你有多苦?
一桌宴席,尽数都是女子所爱。而这些都是君未轻亲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子。让女子多吃点。他知道女子所有的喜好。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这些都是出自谁的手,包括后院的那一院的蓝色妖姬,都是她的最爱。既然是她喜欢的,他皆可付出。女子一脸的笑吟吟,拼命地给对面的男子夹菜,嘱咐他多吃一点:“哥哥,多吃一点。养胖了这样才会有人要你。”语不死不惊人不休。
牧荨差点了笑出了声:“小姐,以主子这张脸就可以俘获大帮女子的芳心,更何况说主子的才华也是独一无二的,怎的会说成无人所要?”
只是牧染的头更低了,她是君未轻的贴身侍女,虽说是贴身但是一般都是归裴雨嫣所有,君未轻从未让任何人近身除了裴雨嫣。但是她对于君未轻有着绝对的服从,一见君子误终生。说的也许就是她吧。牧染苦笑,任何人都与君未轻无关,她亲眼看着君未轻微笑着要了全城人的命,无论是孩提还是老人,一律格杀勿论。牧染跟了君未轻四年,牧荨跟了裴雨嫣两年。前两年也就是她照顾着裴雨嫣。
回过神才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除了那个他,他连头都不愿转。“牧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牧荨摇了摇她。
“牧染,还是回房休息吧。”裴雨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莫名的她讨厌裴雨嫣这样的嘴脸。刚想拒绝,就听见君未轻的声音响起“回房去,牧荨陪着。”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却还是尽数咽下去,如此甚好。
纵使再怎么不甘,木然还是乖乖的被牧荨扶了下去。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裴雨嫣担忧地说:“哥哥,牧染他没事吧?感觉她生病么?”
“无妨,心魔所致罢了。嫣儿,不要多余担心任何人。”君未轻的眸子有些坚定,有许些执着在内。
晃神,裴雨嫣抿了抿嘴唇:“嗯,哥哥我信你。”欲言又止,最后又作罢。把这些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却又不好直说,君未轻揉了揉她的发:“嫣儿,没有人是不带谎言接近你的,包括我。”
意料之外,裴雨嫣浅笑:“哥哥,嫣儿信你,毫无理由。你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