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从学校回到家,看见夏蕾手捧一大堆玫瑰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昨天夜里你什么时候回家的,你爸爸呢?”
“我回家看见你睡了,就没敢打扰你。”
夏蕾咕叽咕叽说了一通,大意是夏细旃昨天晚上去了南海大酒店以后,又出去跑了很多地方。夏蕾也说了和卢萧跟踪的事,后来跟丢了,自己就回家了。
“你大清早又出去了?”白云飞放下蓝布包,坐在沙发上。
“嗯。”
“你发那门子神经?”白云飞不解地看着茶几上的玫瑰花,这个女儿怎么越来越让人费解了,“这要花多少钱?”
“这?妈,你知道南海大酒店吗?卢萧家的大酒店,现在叫蓝玫瑰大酒店了,今天上那儿消费的客人都送上一朵。绿豆狗买了很多,我不过是顺手牵花而已。”
“蓝玫瑰大酒店?这是怎么一回事?改名做什么?”白云飞随口问着。
夏蕾神秘地一笑,“妈,今天是周末,你不是说放我一天假,你请我上蓝玫瑰大酒店吃饭去,好不好?”
“好!”白云飞爽朗地答应了。
白云飞带着女儿,一路穿过大街小巷,到蓝玫瑰大酒店正好是中午时分。
白云飞随夏蕾走进中餐厅,捡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服务生先上了几份小吃慢慢地嚼着。
夏蕾似乎好奇地看着一切,感觉新鲜又刺激。
夏蕾洋洋得意地坐在红色的椅子上,东张西望。突然,绿豆狗手捧玫瑰走进了她的视线。
“啊,怪事快发生了。”她轻轻地拉了一下妈妈,随手给妈妈指了一个方向,“妈妈,那个进来的男孩就是绿豆狗。”
卢萧看见了夏蕾,走了进来,卢萧很有礼貌地给白云飞问好,“阿姨,西餐厅有化装舞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化装舞会?我还没参加过,不会玩咯。”夏蕾好奇地说着。
白云飞想想说:“那是你们小年轻玩的吧,蕾蕾你想去就去,我还是坐这儿静静。”
卢萧和夏蕾一蹦一跳地走了。
西餐厅化妆间,卢萧拿来了好多套装,有灰姑娘的乡下装,有古代的清宫服,有西班牙的舞娘,有吉普赛流浪裙,有欧洲的贵族小姐……
夏蕾选了一套乞丐衣,是牛仔的,怪好看,穿上衣裳把她那调皮又任性和傲慢的本性显示得淋漓尽致。她又选了个脸壳,像黄容,带在脸上。
卢萧也随便捡了一套,换好了,来到大厅找了个小圆桌坐下来。
夏蕾看见在大厅的人群,千奇百怪的装扮开心地笑了起来。有人打扮成浓眉大眼的古代侠客,有的打扮成圣斗士,有小魔女,天山童老,百眉妖怪,还有穿戴西洋盔甲的武士、马戏团的小丑……
舞会场面热闹非凡,人们挖空心思地制造恶作剧来吸引众人的眼光。
卢萧指着一个女人,在夏蕾的耳边一阵耳语。
那个女人打扮成李莫愁,穿着灰色的道袍,手拿佛禅,举止十分优雅地东游西逛。
夏蕾笑了起来,“等我去问她要我的襄儿”,说着就走了过去。
两人都是面具,夏蕾几乎遮去整张脸,当她走近的时候,感觉不对,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李莫愁。仔细观察一会儿,发现对方的手上戴着一串绿色的佛珠,是黑色的掉坠。
那是自己和妈妈去龙泉寺烧香求来的,一人求了一串,回家后,自己别出心裁地把妈妈的佛珠和自己的佛珠掉坠换过了,因此认得。
这个怎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夏蕾还是不敢确认,回到桌边。看看桌子有好多吃的东西,想来是卢萧刚才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要的。眼珠一转,打开一瓶酒。
“蕾蕾,你要做什么?这是38度红酒,女孩子不能喝多!”
“你别管!”
夏蕾倒满一杯酒,又走到了舞场,从背面接近刚才怀疑的对象。用小PP一挤,那李莫愁不由反身相看,正好,夏蕾一杯酒全灌倒在她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虽然是化装舞会,也应该讲究点文明。”
她听清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跳舞场上,挤满了奇装异服的怪人。舞厅光线很暗,只有微弱的蓝光照着,有和没有都差不多一样,一股很浓的烟酒味和空气清新济混合的杂味弥漫在四周。
卢萧要了两瓶红酒和一些小吃,拿了两个杯子到上。酒倒好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好像觉得不是多了什么就是感觉少了什么。
卢萧正想着,看见夏蕾刚才走到人群里,就把酒洒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又转身跑了回来。
“怎么样?”卢萧问。
夏蕾不理他,自己倒着酒独自喝了起来。
“这是38度红酒,不是你这样喝的。”卢萧从夏蕾手中抢过酒瓶子。
“陪我喝酒好了,不醉不归。”
夏蕾平时没喝过酒,一下子就醉了,她拿起酒瓶又冲进了舞会。
“我让你现出原型!”
夏蕾把手中的整瓶酒给刚才的那个女人从头到脚撒泼出来。
卢萧冲过来伸出一只手去拉夏蕾,夏蕾虽然醉了,但还是明白的,她两眼盯着那个女人,等待她脱下面具好看清她的嘴脸。
夏蕾的举动引来了酒家的保安,也惊动了舞会的客人。
卢萧连连陪话,“对不起,这是我的同学,没喝过度数高的红酒,有些醉了。”
卢萧对着正在给客人陪笑脸的保安理也不理,保安一时没看清楚是他,气势汹汹地正要开口罚问,没想卢萧扭头来给了个冷漠的呵斥:“没看见是本少爷在这儿吗?给前台说说,这人今天的房钱就免单了。”
酒家遇上这种也是常事,何况酒店的少东家发话了,几个保安劝说那个女人,“小孩子不省事,回去换换吧。”
那个女人戴着面具并没有摘下,“这是谁家的小孩,也太没教养了。”
夏蕾还要说什么,卢萧又拦下了,让那个女人走了。
夏蕾看见那个女人走了,急忙拉着卢萧走在后面,看见女人进了2213室,就关门了。
夏蕾一急,“怦”一脚踢向房门。
踢门的举动惊动了房间里的客人。
房间里有两个客人一男一女,女的正在换衣裳,半裸体转身,看见是夏蕾也忘记半裸的铜体,大声地骂喝,“怎么还阴魂不散跟了过来?”
坐在床边的男人穿着外衣,只是白色的西服披在身上。这突然的事件,男的可就脾气大了,对着一群闻声而来的保安大发雷霆。
夏蕾的酒本来就没喝多少,本能地也顺着声音方位看过去,不看也许事并没多大,可是,她看见了一幕不应该看见的。
一时说不出是酸甜苦辣的什么滋味,或是喜怒哀乐的那种表情。因为,她看见那个男人正是夏细旃。
那个女人正在穿一件蓝色睡衣,半裸的身体有些不文雅,夏蕾看见夏细旃把自己身上的白色西服轻轻地披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胸前一枚蓝玫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着迷人的诱惑。
夏蕾的酒彻底清醒了,火冒三丈地跑到夏细旃的身边,狠狠地盯了那个女人一眼,虽然就那么一下,可她发现那个女人是多么的美丽妖娆。
她也顾不上再多看一下,看着那白色的西服,视线又调到西服上胸前那枚蓝玫瑰上,感动恶心,拉着夏细旃就往外走。
“蕾蕾,你怎么在这儿?”夏细旃见夏蕾这样,一时也下不来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他也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
夏蕾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地拖着夏细旃往外走。
夏细旃不知道夏蕾要做什么,匆忙中安慰那个女人几句,就和夏蕾走了出来。
“蕾蕾,去那儿?”他也不知道夏蕾要做什么,拉得这么急,这么不讲理。
夏蕾拉着夏细旃下楼,来到大厅,仍然不松手,不过不是向门外去,而是拉进中餐厅里。
“蕾蕾你搞什么名堂?”
夏蕾拉着夏细旃走进中餐厅,“你跟我妈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们娘儿了?”
夏细旃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妻子。
白云飞一时什么也没弄明白,望着蕾蕾,“你不是去参加化装舞会了?”唐突中发现夏细旃也站在面前,“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你怎么也在这儿?”夏细旃知道自己的妻子那有空闲时间上这样的酒店浪漫啊。
“你和蕾蕾怎么会遇上?”白云飞更是不知所云。
“妈,他是来这儿风流快活的,你问他清楚,是不是不要我们娘儿了?”夏蕾一时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闹起来,心理突然感觉有说不出来的怨恨全在这一瞬间发泄。
酒店经夏蕾这么一闹,好多人都停下来观看。在场的人,就如狂潮一般拥上前来。还有几个新闻记者,带了摄像,一看一个是市教育部门的重量级人物,一个是文艺娱乐界的巨星,急忙调转镜头,一阵窃喜。
夏细旃这才发现太多的不对,急忙说:“我的车在外面,赶快走了。”一手拉着夏蕾一手拉着白云飞就走了出来。
夏蕾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看大厅,又看了2楼一眼,才勉强跟了出
来。
夜,你想给人们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缤纷绚丽而迷人的,令人迷惑沉醉。或是昏沉黑暗的凄惨,让人伤心郁闷。
同样的时空里,多少的事情在现实之中持续的发生,有美好的,有甜蜜的,有丑陋的,有苦涩的。
世界万物依然不停的演绎,上帝啊!请给我们一个宁静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