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入住了医院,而我的行程就这样被搁浅。
我都觉得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活蹦乱跳的样子实在难以和当初要死要活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好说歹说她总算同意办出院手续,可那个无良的医生硬生生的在医院大门口把我们堵了回来,美曰其名病人还需要留院观察。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兴高采烈的我心破碎的声音。
不用怀疑,他们俩肯定有一腿。
于是我又在医生目送中浩浩荡荡的将行李拖回了病房。
她到不介意,有种此地是我家,落地生根的感觉。看着她明媚的微笑,我实在捉摸不透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我说你就不打算回家。”我撇了撇嘴,怪异的看着她。
“我觉得挺好的。”她答道。
果然无法交流。
以后的日子里,我悲催的住进了医院,每天插科打诨的闲散过着生活,我深刻的怀疑我的余生就要在医院里度过。
不过安生的日子没过多久,在几度我认为她实在不适合在医院里混吃等死后,她吐了一夜的血,再次被送进了急救区,橙红的灯光亮了一宿。
我一直焦急的等在病房外,旁边还有挂着一双通红眼的医生。此时此刻我实在生不出意思戏谑的心情去八卦,我和他只是焦急的等着,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错过。
医生和她只是普通的病患和医生的关系,可又不是简单的病患关系,他说她是他长期的病患,明明知道自己脑动脉硬化一直处于恶化的阶段,她都是那么乐观的面对生活,带着明媚的微笑。她的命几度被他从死神的手里夺了过来,她也一直在珍惜着生命中的每一分钟,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让他始料未及,他记得他已经多次强调她不能喝酒,一沾酒就可能直接猝死,可她还是违背了医生的嘱托,不要命的喝了酒。
庆幸她又被他救了回来。
可他又怕了,她又再次进入了急救区,生死未卜。
我和他一夜未眠,只是望着橙红的灯光照亮整个空荡的医院突。然间我有些明白她醒来时候说的话,有些事情总是想去试试,我想她终于试过得到了满足。
庆幸灯一直亮到她推出了手术室,虽然情况很不乐观,她一直处于昏迷的阶段,但至少她又一次躲过了死神。
我记得她醒来是在黄昏后,火红的光束全部投过玻璃扑到她的脸上,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咧开嘴笑了笑。
她终究还是醒了,身子骨明显的虚弱很多,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严重的时候连放在手里的苹果都会不知不觉的滚下来。她从不多说什么,眼角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我。
我以为她会好起来,如果不是医生告诉我她没几天活头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她的病已经严重到那一步。
明明那么乐观积极的人,才走过一半的人生,为什么死神有要悄悄的带走她,我实在不敢相信,仍旧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会好的,会好的。
她也在拼命的告诉我她会好的,突然那一刻我想哭,毫无理由的想哭,可能是怕她真的会从我的眼皮底下睡过去,也有可能是在那般痛苦的时候她还坚韧的笑着告诉我她一切都好。
“你放心,我一直都很珍惜我的生命的,我可不想就这样躺着去见他。”
这是我第一看见她哭了,笑意凝固在了嘴角,化作一抹若有若无的悲伤。我第一次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个叫做袁方的男子。
那天她说了很多,仿佛要将一辈子没有说完的话都吐出来。我却不想再听,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这样离我而去。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就像我没有抓住母亲的手一样,仓皇无力。
可我还是阻止不了她,我深刻的明白她想要说出来的欲望,以及她深沉的话。”我不说我怕我没有机会再说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忧伤,仿佛深的要将人吸引过去,只需一眼,整个人都痛到无法呼吸。
我点了点头,开始听她一点一滴的叙述一个关于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