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便把13年前的事说与利尔,利尔难以置信地问:“真的?”
乐于点了点头,又说:“这都是真真正正的‘鬼话’,你若相信那就是真的,你若不信那就是假的。”
“总不可能空穴来风,还是查一查吧。”
“十三年前的案子,怎么查?”
“也不用查,这不一现成的犯罪过程吗,我们姑且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从阳教授那得到验证,如果这个犯罪过程的确如此,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如果这个犯罪过程和现实有出入,就证明这是吴心编的谎话,我们就当做无用功了。”利尔很自信地说。
利尔示意乐于靠近,悄悄地在她耳根交代一番,相视一笑,便各自准备去了。
夜里,阳教授家中。
阳教授已然睡下,一盏青灯相伴,忽明忽暗的火花摇摆不定,与东风起舞。忽然等灭了,一股恐怖的气息袭来。
阳教授有点古灯睡觉的习惯,这似乎是他的一种情怀。又由于心事较多睡得很浅,如今灯灭了,就醒了过来,他查看了四周,并未发觉任何异样,便走上前把等点了起来。
等阳教授又上床睡下,刚闭上眼,又察觉到灯灭了。
阳教授显然有点儿不耐烦,怀疑管家是不是给自己买了劣等灯油,他显然不会怀疑是鬼怪,毕竟这满院子符咒菩萨耶稣关羽啥的,各路神仙哪能压不住牛鬼蛇神?他又上前想点灯,不知不觉在墙角的黑暗处多了些什么。
阳教授心下一惊,只见眼前一个披头散发,满身玻璃渣,肠子下垂的女人,越看越清晰。
眼见不如闻名,此刻阳教授早已魂飞千里,把关羽耶稣菩萨抛到九霄云外。只见那个女人发出深沉的嘶吼:“啊,啊……“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阳教授没有站稳,一个后退摔在地上,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手脚并用,拖着屁股往后挪,像屎壳郎滚粪球一样。
女人慢慢逼上去,阳教授已退到墙壁,他绝望地靠在墙壁上,只觉得后脊梁一股冰凉透彻心扉,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苦苦哀求到:“别!别!“
“还——我——梁——闻——“女人拖长的语调像是放大的恐怖,只见阳教授瑟瑟发抖,地上已经湿了一圈。
“是我对不起梁闻,是我对不起他!“阳教授赶忙忏悔。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啊?“阳教授一惊,刚想反驳,又想起梁闻的确因自己而死,又看到眼前那个女人恐怖的眼神,忙说,”是我,是我霸占了他的成果还把他打成重伤!是我害死了他!“
等阳教授缓过神,女人早已离去,阳教授赶紧开了灯,只见地面上留下两个人的脚印,阳教授又去看了看院外,只见有人工梯架攀爬围墙的痕迹,他回到厅堂,看着秦琼尉迟恭的画像,深深地叹了口气:“哎!“
出现在阳教授家中的“女鬼“正是乐于扮演的,另一人放哨掩护的,正是利尔,如今乐于录下了口供,自然是满心欢喜。
阳教授突然想起一人,便拨打了电话:“13年前的事大概是暴露了,请早作打算!“
“发生了什么事?“那人问。
“有一个人女人假扮死去的吴心,潜入我家,我以为真是那个女鬼,就承认了谋害一事,哎!这人多半是警卫局的!”
“你可还说了别的?”
“没有。”阳教授想了想,又揣摩了他说这话的意思,便又面露凶色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您别忘了,如果我出了事,恐怕您也不好过!”
“阳教授哪里的话,我自当全力保你,了解更多也是为了方便应对,您千万别误会!”
“那样最好!”阳教授说完,心情见好。
利尔这边,他刚回家准备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响起了电话铃声,一看,是胡市长的。
“利尔,睡得可好?”胡市长开口就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利尔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岳父大人,您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利尔问。
“我只是打电话过来关心关心你,晚上就该做晚上该做的事情,多在家陪陪媛媛和利特,其他的事管多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胡市长话里带话,听着很让人不舒服。
“嗯,多谢岳父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利尔说。
“注意是不够的,你还得把你晚上的事统统忘掉,你只需要记得,你一晚在家,和夫人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对了,我忘了提醒你,阳教授是拯救写尔特八号的功臣,我不希望警卫局插手他任何事情。”胡市长突然言辞犀利起来。
“可是!”利尔刚想说话,胡市长已经挂了。
利尔一夜无眠,他细细琢磨着岳父大人的话,很显然阳教授告诉了胡市长今晚的一切,可胡市长为何要为阳教授开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拯救写尔特八号的功臣?难道一枚勋章就可以掩盖他所有的罪恶?况且那枚勋章本不属于他。
第二日,乐于欣欣然来到办公室,调皮地说:“早啊,利局长,这回您又要立功了!”
利尔没有意料中的笑容,一张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无奈。
乐于见他不说话,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实施抓捕?”
“不抓了。”利尔不耐烦地说点起一支烟。
乐于也是明白人,见他如此表情,也不再追问下去,转而说:“我去帮你冲杯咖啡吧。”
“不用了,昨晚的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利尔无奈地说。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办公室进来了几位警察,见乐于站在利局长面前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又听到利尔说“昨晚的事儿就当没发生吧”,纷纷躲到一边暗自窃喜,不住地嘀咕。
“原来利局长和乐于真有一腿儿啊,可惜了,咱们利局长不领情,好像只是玩玩儿呢!”一人笑着说。
“别瞎说,小心听到了,有你好看的!”又一人严肃地说。
“都明目张胆地在办公室这样了,还怕人说什么。”
……
乐于又把眼下的情形说与毕竟,毕竟听了问到:“既然得到验证,说明吴心所言不虚。那之前那份案卷资料肯定有问题。”
乐于突然想起之前获取的那份案卷资料,与实际情况大不相同,便问:“难道,当年案卷调查的人有意造假?十三年前,那时负责调查的应当也是警卫局,警卫局当时的头儿还是现在的胡市长呢?怎么可能造假?“
“有没有可能阳教授和胡市长之间,有PY交易呢?“毕竟问。
乐于一听,心中一咯噔,一笑而过,只觉得好冷。
“我并不是空穴来风,你想想,利尔局长身份地位何等之高,听你说昨日还出谋划策,如今证据到手,反而停下来了。你觉得谁有这种扭转乾坤的能力?“毕竟一步步引导。
“胡市长!“乐于惊呼。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断,在没拿到证据之前,我们也毫无办法。“
乐于点了点头,心中感想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