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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魂迷翠楼(1)

三魂迷翠楼

拥有洋枪洋炮的八国联军,竟然被清军和一群老百姓用破铜烂铁打了个灰头土脸,损兵又折将,就连拉特捷夫要不是卫兵掩护着撤退得快,也差点被几个小伙子劈空抡来的铡刀砍死。拉特捷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最让他生气的是,本来联军已经占据优势,只要再坚持个把钟点就会拿下青龙关。到那时,兵出五台直奔太原,定能活捉慈禧和光绪。谁知这个时候,偏偏冒出了一阵奇怪的鼓声。清军和老百姓听见鼓声,忽然有了精神劲儿,竟然像着了魔一样,不要命地向联军扑过来。

“青龙关守军微不足道,倒是这鼓声不太好对付,得想个办法把它拿下。”拉特捷夫对范士耶利说。

“言之有理,”范士耶利领教过鼓声的厉害,深有同感,思索了一下说,“将军,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快快讲来。”

“中国《孙子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来到青龙关,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只能等着挨打。应该在青龙关,最好是在守关清军里面安插个眼线,为我们提供情报。”

“主意固然不错,可守关清军和老百姓恨死了我们,谁愿意当卧底?”

“这个倒也不难,只要咱们舍得下诱饵,就不愁鱼儿不上钩。大清国民,我比将军了解得多些。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是‘宁舍命不舍财,有奶钻进怀’。”

“此话怎讲?”

“守财奴,有奶就是娘呗。”

“你是说,用钱买个卧底?”

范士耶利挤挤两只蓝眼珠子:“对。大清国还有个说法,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就能找到推磨鬼。当地人说,不种高粱喝不到烧酒,就是这个意思。”

“好,这件事就由你全权操办。不管花钱多少只要把事情办成,”拉特捷夫不再生气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再让卧底查查那奇怪鼓声的来路。他们查,比我们方便多了。”

翠香楼,是青龙关一家最大的妓院,坐落在关内最繁华热闹的龙吟街上。前些日子,翠香楼从太原府来了一名窑姐,名叫小香莹,芳龄二八,生的小巧玲珑,杨柳细腰,面容姣好。小香莹不仅人长得俏,曲儿唱得好,弦儿拨得妙,床上工夫也过硬、地道,才来不多日子,就红遍了整个封平县,引得那些达官显贵、客商巨贾、风流阔少一干人等像苍蝇叮臭鸡蛋,一拨拨地往翠香楼里跑。这些人不惜抛下巨资,只为博得小香莹一颦一笑,享得一夜之欢。

常言道,温柔乡也是生死场,一点不假,真有人从温柔乡里一溜小跑赶到生死场,拦都拦不住,拽也拽不回。

按照大清律令,青龙关守军中下级军官,不允许携带家眷子女。而这些人,大多正值虎狼之年,常年累月地驻守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能和妻妾缠绵温存,享受不到男欢女爱,精神上自然寂寞难耐,生理上也时时处于急躁和焦渴状态,就总想找机会发泄一番。但青龙关有规定,军人不准入青楼,违令者轻则脊杖重则砍头。只是,欲壑难填,猫儿不吃腥就不是猫儿了,青龙关守军里面,有人就经常换了便衣到一些勾栏场所去圆温柔乡中梦。不过像翠香楼这种大牌妓院,窑姐身价高,中下级官员俸银有限,一般不敢问津。更何况小香莹乃当红名妓,春宵一夜价值千金,这些中下级军官只能是在梦里上上人家的床而已。

妓院的常客中,有个人叫廖其来,三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身材精瘦;黑眉毛、亮眼睛、薄嘴唇,一张瘦削、白净的长脸上长着几个浅麻子,显得精明干练。廖其来籍贯河南,官居青龙关正八品外委千总。他原先当过都司秀奎的亲兵,脑筋灵光,手脚利索,深得秀奎赏识,后来破格提拔他当了青龙关外委千总。

外委千总属于中层军官,俸禄不多,然而,干寻花问柳这种勾当,但廖其来却是指甲盖上长毛——老手。世人皆知,抽大烟、****妓,糟钱如流水,有座金山也得掏空。嫖资不够,廖其来就动起了歪脑筋,用坑蒙拐骗的方法去捞银子。晋冀两地过往客商想过青龙关,要履行繁杂的报关手续。客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关卡守军如果想敲敲这些客商的竹杠闹俩钱花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外委千总直接负责来往客商通关事宜。廖其来仗着当过秀奎的亲兵,常常有恃无恐,敲诈勒索这类缺德事可没少干。

这些日子,廖其来听说翠香楼来了个小香莹,长得貌若天仙,吹拉弹唱也是世间一绝,但始终没有见过面,心里直痒痒,想找个机会尝尝小香莹的鲜。可他掂量了掂量自己,摸摸兜里那二两半碎银子,长叹一声,别说上小香莹的床,就连喝一顿花酒甚至结结实实看人家一眼,恐怕也是大黑天走夜路——没影儿的事。

有道是,丈母娘待女婿——各人各脾气。有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得不到的事就不去强求,免得劳心费神无功而返;有的人则生就一颗蛇吞象之心,越得不到就越想弄到手。廖其来就是这种人。这天晚上,廖其来一身便衣打扮,来到翠香楼旁边的青园小酒馆里喝酒。喝酒是个幌子,他是等小香莹。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中午廖其来吃饭时,听一位去过翠香楼的王把总说,今天晚上,小香莹又要到青龙关龙鳞街吃黄米面油炸糕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廖其来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小香莹从龙鳞街回来必定要经过这个小酒馆,隔窗就能看见她的轿子。廖其来盘算着,我没有大把银子进翠香楼,得不到你小香莹的身子,能看看你的脸也行;看不到你脸,能看看你的人影看看你的花轿也行,遂此心愿也不枉为人一场。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个廖其来,已经被小香莹折腾得五迷三道,不能自拔。

情报准确,晚上,小香莹确实是吃黄米面油炸糕去了。

晋冀交界一带多种植黍子,黍子去皮即为黄米。青龙关所产黄米质量上乘,黄米面黏度很高,做出的油炸糕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酥软香甜,远近闻名。小香莹是太原府阳曲县人,那里也盛产黍子,所以她从小爱吃黄米面油炸糕。

龙鳞街在青龙关西头,五六十米长,满街筒子全是油炸糕铺子。最大的一家油炸糕铺子名叫“张不开”。你听着这名字,乍一听好像不开张,其实是这家铺子的掌柜姓张,叫张宝康。当地人说话带有浓重的山西口音,外地人听起来好像是“张不开”。张宝康的油炸糕特别黏,吃一个到嘴里,黏得人张不开嘴。后来,张宝康索性做了一个“张不开”门匾挂在门楣上。小香莹非常喜欢“张不开”的油炸糕,隔三差五就要去吃一回,有时候吃饱后还要带些回来。

廖其来正在小酒馆里自酌自饮,忽然从外面进来两个金发碧眼的西洋汉子,穿着打扮华丽、气派、讲究,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富商巨贾。每天出入青龙关的客商数不胜数,廖其来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知道他们个个腰缠万贯,比自己这个穷外委千总阔气多了。其中一位客商,四十岁左右年纪,细高身材,背有些弯。他从门外往里走路过廖其来身边时,漫不经心地朝他瞟了一眼。只一眼,这个客商就对廖其来产生了浓厚兴趣。

廖其来虽然换了便衣,但匆忙之中忘了换鞋。这位西洋客商偏偏注意到了他那双鞋。由这双鞋,客商猜测出,这个酒客一定是青龙关清军官员,而且官职还不算太低,因为大清国普通军卒和军官鞋的样式是不一样的。

西洋客商把目光从廖其来的脚慢慢往上移动,当他看到那张瘦削的脸庞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时,心里顿时有了底数,这个人两只眼睛老往翠香楼那边瞟,显然是个好色之徒,好,这正是自己急需“吃进”的“紧俏货物”。西洋客商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件“紧俏货物”收入囊中。他本来准备和那个年轻客商坐在另一张桌子边,但看到廖其来后,突然改变主意转身来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这位先生,你好!我瞅着你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西洋客商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廖其来抬头看了西洋客商一眼:“俺不认识你。”说着低下了头。

“哈哈,没关系,从现在起咱们不就认识啦!”西洋客商笑着说。

在大款面前,廖其来本就自惭形秽,又见这位西洋客商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更不敢抬头了,只顾低着头喝酒。岂料,西洋客商竟然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廖其来的对面。廖其来越发感到紧张,表情更加尴尬,想对客商说点啥,但张了几下嘴却啥也没有说出来。

“不要紧,头回生二回熟嘛,先相互介绍一下。我叫布尔维斯,来自大英帝国,到此地做点小本生意。”西洋客商说。

廖其来听了,下意识地点点头。

“先生怎么称呼?”西洋客商问。

廖其来刚想把名字告诉对方,话到嘴边突然多了个心眼:青龙关有规定,军人不准随意换便装上街。自己今天偏偏是便装,又在翠香楼旁边。如果把真实姓名告诉这个客商,有朝一日传到秀奎和张岩彪耳朵里可就惹下大麻烦了。廖其来毕竟是廖其来,脑筋转得真不慢,嘴一张冒出个假名字来:廖富贵。

“好名字!富贵、富贵,你一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布尔维斯恭维着说。

“好啥?和阿猫阿狗没啥区别。”廖其来淡淡地说。

“看年纪,你可能比我小几岁,就算我老弟吧。廖老弟,你这名字起得好啊!”

“只是个名字而已,当不得真。俺名为富贵,其实是叫化子敲锣——穷得叮当响。”

布尔维斯当然知道廖其来是穷光蛋,看他那身装束和桌上的酒菜,就能判断出来,但他却不点破,依旧笑嘻嘻地说:“今天能认识廖老弟,愚兄乃三生有幸。来,我请客,为咱们有缘相识干杯。今晚,咱们喝它个一醉方休。”说完,点了不少好酒好菜,摆在廖其来面前,又招手把同来的那位年轻客商也叫过来,一块陪着廖其来喝酒。

廖其来见状急忙摆手推辞:“先生,你这、这是干啥?”

“不干啥,”布尔维斯给廖其来满满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就是想和廖老弟交个朋友,咱俩有缘嘛!来,廖老弟,干!”说完,脖子一仰喝了下去。喝完,又让年轻客商也敬廖其来一杯。

廖其来见这两个西洋客商如此豪爽仗义,也就不再推辞,端起酒杯说:“感谢布尔维斯先生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也把脖子一仰干了一杯。喝完,又倒上一杯,双手端起来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布尔维斯先生,还有这位小兄弟,俺也借花献佛敬你们俩一杯。”说完,又是一口干。

就这样,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桌子上那壶酒很快见了底。布尔维斯又要了一壶,给廖其来满上。廖其来觉得头有些晕,嘴唇也有点僵硬。他晃了晃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大哥呀,不、不能再、再喝了,一会儿俺还、还要办正、正事哩!”

布尔维斯似乎没听懂廖其来说什么:“天这么晚了,廖老弟还要办什么正事?”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街上飘过几把红灯笼,把半条街照得亮亮堂堂。灯笼后面紧跟着抬过来一顶猩红色丝绒轿子。一见这顶猩红色轿子,廖其来忽然来了精神,把手中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去看。猩红轿子没有停,径直抬进翠香楼里去了。廖其来追了出来,跟着轿子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轿子没了踪影,才像丢了魂儿似的,无精打采地回到小酒馆。

这一切,布尔维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他明白了,廖其来所说的正事,就是等这顶猩红丝绒轿子,准确一点说,是在等小香莹。布尔维斯心里笑了,暗暗庆幸这件“货物”没有白白吃进,日后肯定大有赚头。

等廖其来回来,布尔维斯问:“廖老弟也进过翠香楼?”

廖其来叹口气说:“唉,这地方哪是俺们这种人能进的?”

“咋就不能进呢?这地方,就是男人进的嘛!”

“话是那样说,可俺是罗锅儿上山——前(钱)紧啊!”

布尔维斯心里说,这倒是句实话,就你这身打扮,进去也得让人家轰出来,于是问廖其来:“兄弟,你想不想进去?”

“咋不想?”廖其来说着,抻着脖子咽了一口唾沫,“做梦都想。听说翠香楼里的妞们一个个赛过天仙,特别是小香莹,比嫦娥还漂亮十分……”说着“嘿嘿嘿”淫笑起来。笑过,又叹口气说,“可惜呀,俺人穷气短****软,连这些妞们的模样都没见过。娘的,你说这还算男人吗?”

“今天晚上,廖老弟就进翠香楼当一回男人,找个妞们玩个痛快,怎么样?”布尔维斯说。

“唉,是俺玩人家还是人家玩俺呀?咱没银子,晚上做梦再玩人家吧!”廖其来拍了拍腰间,长“唉”了一声。

“廖老弟,今天晚上你只管放心大胆去玩耍,银子嘛,”布尔维斯瞅了瞅年轻客商,“我俩替你出。”

“你说啥?俺进翠香楼,你们付银子?”

“是啊!”

廖其来连摇头带摆手:“大哥呀,俺求求你,就就别拿穷弟弟打哈哈寻开心了!”

布尔维斯一本正经地说:“老弟,愚兄不是打哈哈。生意人重信义,说到就要做到。”

这时,那个年轻客商插话说:“廖兄放心,我们不会骗你。”他学着廖其来的样子也拍了拍腰间,意思是这里面有钱,你要用尽管来拿。年轻西洋客商汉语不太流利,说话有点磕巴。

“大哥,这样做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咱们相识不到一个时辰,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你这份礼物太重了,俺可受用不起。”

“廖兄弟这话可就见外了,”布尔维斯说,“青龙关那么多人,为什么今晚咱们能相遇在这小酒馆里?这就叫缘分,有缘分就不论相识早晚和长短。愚兄这样做,只不过是点小意思而已。”

“俗话说,没利不起早。你这样待俺,总该有点目的吧?”廖其来问。

“老弟如果非要说有目的,那愚兄就算有个小小目的吧。”说着,布尔维斯又忙给廖其来倒酒。

“你看看你看看,让俺说着了吧?啥目的说来听听。否则,这酒俺不喝。”廖其来伸手把酒杯推向一旁。

“其实,这事比屁大不了多少。老弟是当地人,愚兄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上做买卖,仰仗处多着哩,以后请多关照一点就是。”布尔维斯嘿嘿笑着说。这句话,布尔维斯不乏恭维廖其来之意,但也有一半真实在里面。晋冀两地客商运送货物通过青龙关,都要经过严格检查,防止私运政府明令禁止的货物,如鸦片、军火等等。有些客商为顺利通过关卡,就贿赂守关军卒。客商和关卡这种关系,布尔维斯当然清楚。

廖其来这才明白西洋客商是为了生意而巴结自己。这事对廖其来而言并不难办,但他却不敢答应,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没让布尔维斯知道,今天的装束打扮是老百姓,一名普通老百姓怎么能去支配守关军卒?

见廖其来不说话,布尔维斯又说:“莫非廖老弟不愿帮忙?”

布尔维斯犯了个错误,有点急于求成。廖其来眼下身份只是个老百姓,有什么权力照应你的生意?如果换了别人,早就怀疑上布尔维斯的真实动机了,可惜廖其来已经鬼迷心窍,总想傍上布尔维斯这个大款好进翠香楼,所以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廖其来无法答应布尔维斯,但又不好拒绝,只好客气地说:“老哥你财大气粗,在青龙关还不是一呼百应?用得着别人照应吗?况且俺穷光蛋一个,又能照应你什么呢?”

“老弟过奖了。愚兄虽说有几两银子,在青龙关也认识几个人,但强龙毕竟压不住地头蛇呀!”这时,布尔维斯突然收住笑容,说了一句让廖其来摸不到头脑的话:“愚兄是个买卖人。买卖人眼毒,不光识货,看人也准。我既然请求你照应,你就一定有能力照应。”说着,斜过眼珠瞟了瞟翠香楼的方向。

好一阵,廖其来琢磨不透布尔维斯为啥找自己帮这个忙,莫非他识破了我的身份?不可能,我今天是便装呀,他过去没有见过我,眼睛再毒,还能看出我是军人?我脑门上又没有刻着字。廖其来忘记了军鞋没有换,等于在脚上刻上了字,被布尔维斯发现了破绽。

话说到这个份上,廖其来也就不再推辞。管他呢,先进了翠香楼再说,于是就坡下驴答应了布尔维斯。布尔维斯做了个手势,让年轻客商拿出几锭银子放到廖其来面前,笑嘻嘻地说:“廖老弟,快点进去吧。刚才轿子里坐着翠香楼最风骚漂亮的小香莹。哎呀,那模样、那身段、那功夫,无一不美,简直就是世间尤物。”

廖其来不好意思接银子,假意推让了一下。

“你要去晚了可就排不上号了,我听说每天候着小香莹的嫖客疙瘩挤疙瘩,就像一大群羊,几鞭子都赶不动!”布尔维斯说。

廖其来嘴里哼着“中、中”,接了银子,谢过布尔维斯和年轻客商,喷着一身酒气,乜斜着眼睛,点点麻子泛着红光,大大咧咧地闯进了翠香楼。

望着廖其来的背影,布尔维斯脸上浮起一丝狞笑。

年轻客商对布尔维斯说:“先生,大把银子给了这个穷光蛋,咱们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

“进翠香楼玩小香莹,就像从衣兜里掏钢镚儿,哪还不方便?今晚逮住这个姓廖的,可算没白来,这个穷光蛋要比小香莹值钱多了。既然下钓饵就得舍得肉。”布尔维斯笑着说。

年轻客商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布尔维斯这些日子是翠香楼常客,和小香莹早已打得火热。他也知道小香莹经常去龙鳞街吃“张不开”的油炸糕,今天也是在这里等她,轿子回来他再进去。赶巧碰上了廖其来。布尔维斯觉得这一趟比上小香莹的床要划算得多。其实,布尔维斯进翠香楼厮混,除满足自身生理需要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在守关清军中寻找、安插一个眼线,为八国联军提供青龙关的军事情报。这些日子,他正为物色合适人选大伤脑筋,因为这个眼线不仅要死心塌地为自己所用,而且在清军中还要担任一定职务,这样才能搞到有价值的情报。

一个偶然机会,布尔维斯听说青龙关守军中不少人常常换了便衣去偷逛窑子,心里一动:这个场所倒是有机会物色合适的卧底人选。染坊里出不了白布,鱼锅周围必有偷腥猫儿溜达。果然,今晚就逮住了偷腥猫儿廖其来。后来,布尔维斯打问清楚了,这姓廖的不仅是青龙关守军外委千总,而且还当过都司秀奎的亲兵,和秀奎关系非同寻常。如果能把这个人捏到手心里,破青龙关就省劲多了。如此这般想着,布尔维斯觉得这趟青龙关之行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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