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捏过一块点心,“百合花生糕?呵呵,皇后有心了。”站起来吩咐璷嫔,“天色不早了,外头太冷,今晚你就睡后殿西五间吧。免得来回跑,再冻着了。”璷嫔急忙高高兴兴答应下来,上前就要给皇帝解扣子。
哪知,皇帝手一拂,轻轻绕开,淡淡对张德全吩咐:“伺候璷嫔娘娘安歇。”迈大步带着崔玉贵出去了。
璷嫔还在纳罕,张德全早带着人上前请:“璷主子,您请吧。”
璷嫔瞅张德全一眼,“皇上他——”
张德全低头,“璷主子,请吧!”
梅梅回到永寿宫,一脸不高兴。李嫂铺好床,烧暖地龙,等着帝后二人相携而来,哪知等了半天,只等到皇后一人。悄声问王嫂。王嫂摇摇头,对着皇后背影努努嘴。二人都是过来人,见状心知不好,不敢多言,伺候皇后洗漱完毕,老老实实带着人到外头守夜。
梅梅好容易下定决心生孩子,哪知第一步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心里有气,却不知对谁发,抱着被子屈腿坐床上发呆。想起弟弟比自己还小五岁,遭个劫都能抱得美人归。自己呢?成年累月给人做保姆、做厨娘、做丫鬟的,可真是要孤家寡人做到老了。
想着想着,眼泪扑扑簌簌往下掉。哭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劝,心里愈发委屈。一头躺倒床上,蒙着被子呜咽。
迷迷糊糊中,似有一只手在拍自己。梅梅掀被子坐起埋怨:“出去!”
康熙闻言失笑,看着皇后柔声问:“大冬天的,朕冒着一身寒气过来,还没暖和暖和,皇后这是又要赶人了?”
梅梅看清来人,抿抿嘴,依旧钻到被窝里不吭声。丢人啊!
隐约听见皇帝叹口气出去了。梅梅咬牙,闷头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就觉被子掀开一角,一股风吹进来,瞬间又掖严实。一个光溜溜、暖呼呼的身子钻了进来。梅梅往里挪挪,让出一块地方,背对着来人闷声不理。
康熙笑笑,贴过来小声问:“找我做什么去了?还带着百合花生糕?居然是枣泥馅儿的。”
梅梅对着墙翻翻白眼,不说话。
康熙继续往上贴,搓热了双手,抱住皇后,凑到耳边吹气,“看见璷嫔,吃醋了吧?今天承恩公跟你说的话,朕都知道了。你答应承恩公,让他抱外孙,是不是?”
梅梅咬牙,不吭声。
康熙呵呵笑了,“你的心思,朕知道。明年,承恩公就能抱外孙了。”一面说,一面解开了皇后上衣,扔出被窝,接着解皇后腰带,一面忙,嘴里一面低声笑,“嗯,今天穿的不多!”
论情场老手、床上技术,谁能比得上康熙宝宝呢?
啊呸!你个色皇帝!
康熙妻妾众多,经验丰富,床上运动,自是不在话下。难得的是,他对所有妻妾,都很温存。见皇后闷头不吭声,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因此,并不急着直捣黄龙,而是慢慢蚕食。先找不敏感的胳膊、手摸,摸热乎了,顺着胳膊往上,摸肩膀。
梅梅如同死鱼一般,只管背对着皇帝不说话。康熙也不恼,依旧慢慢摩挲,顺着脊梁,慢慢摸皇后肩胛骨,直到咯吱窝。
梅梅咯咯笑出声,伸手扒开康熙,“别,痒!”
康熙就势转过皇后,一只手搂着脖子,一只手揽住腰,轻轻在腰上划拉一把,问:“哪里痒,这里?”
梅梅长吸一口气,闷头不吭了。这人那么多女人,什么样的没见过。跟他在床上耍心眼儿,纯粹找死。还是老实点儿吧。
康熙见皇后不说话,也不刻意挑逗。依旧轻轻磨蹭,直到磨蹭着皇后喘气不匀,小心寻到洞口,果然,已经是潺潺小溪,涓涓细流。康熙这才掏出鹌鹑,拿出枪来,顺着溪流,慢慢游进去。
梅梅咬着嘴唇,钻到皇帝怀里,不想说话,不想吭声。只觉得眼睛湿润,却流不出泪来。大概是康熙意识到什么,轻轻抚摸梅梅后背,一面干,一面哄,梅梅这才再次放松下来。
第一次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来梅梅不适应,二来,康熙积攒了这么些年,仓库早就太过充盈。好容易找到出口,成千上万的种子们嗷嗷叫着往外冲,潮水一般汹涌澎湃。饶是康熙这个“皇父”,也没办法压制。
事办完了,二人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动。按规矩,梅梅应当起身,给康熙整理干净。只是,梅梅衣服都被康熙扔床下了,光溜溜的,不好意思,也懒得起来。康熙则是凝神静气,暗自酝酿下一次冲锋。没办法,种子太多,一次放不完,咱做“皇父”的,总不能放一半留一半,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于是乎,这一夜,康熙卯足劲儿,干了他个四五回。最后,梅梅实在困的不行,趴在康熙胸前,娇柔地崇拜般夸奖:“皇上真是越来越有帝王风范了。以前,您五夜也宠幸不了一回嫔妃呢!”语调中,甚是满意!
一句话,说的康熙险些吐了出来。惦记起奕詝之前乃是“皇后”亲老公,胸口一阵膈应。伸手在皇后小屁屁上狠狠捏一把,不顾皇后痛呼,揽着皇后小细腰,裹着被子,呼呼入睡。
梅梅靠在康熙肩头,暗暗松口气:折腾死你姑奶奶啦!
接下来几日,璷嫔叶赫那拉氏风头大盛。每天黄昏,就有张德全亲自带人去请。夜里住到养心殿后殿西五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高高升起,方由张德全护送回储秀宫。如此大张旗鼓,莫说东西十二宫,就是重华宫大小福晋们,也都知道璷嫔一时荣宠无量。打听一番,明白是大阿哥立了功,皇帝借机表示对叶赫那拉一家奖赏。
奕訢得知,也于百忙之中,抽空睡了重华宫叶赫那拉格格两回。哪知这位叶赫格格十分好运,第一夜就有了身孕。快过年时查了出来,把奕訢好一番激动。重华宫这两年也有妻妾怀孕,奈何只生闺女不生儿子,眼下三阿哥又成天病歪歪的,不知道能不能养大。有妾室怀孕,自然是好事。
璷嫔得知族姑有孕,看着连同皇后诸人,连日来对自己客气有加,心中更是酸涩苦楚,无法诉说。众人只知皇帝荣宠,她们哪里知道,独自一人睡在养心殿西五间,那是个什么滋味儿!更甚者,她都不敢问皇帝去哪儿了。明知给别的女人做了挡箭牌,却也只能忍着,对谁都要笑脸相迎,装作一副常承雨露模样,帮着皇帝忽悠后妃。璷嫔甚至在想,该不会,皇帝老毛病复发,又相中哪家小寡妇,半夜溜出去,跟哪个未亡人幽会去了吧?
每每想到这里,璷嫔就觉手脚冰寒。更甚者,竟然羡慕起那些守寡之人。至少,半夜身边还有个男人暖脚不是?
璷嫔强颜欢笑,梅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康熙这个做法,乃是后宫常用障眼法。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总比所有人目光都盯着中宫强。更何况,兰贵妃就要带着大阿哥护送军火回京。这个时候,推出璷嫔,叫她们亲堂姐妹互相制肘,总比另找一位合适。
腊月二十,费扬古成亲。梅梅亲自画了一对戒指,送到宫外首饰铺子上打造好了,悄悄给弟弟送去。康熙得知,也亲自画了一对戒指,交由内务府首饰造办处连夜做好,亲自送到永寿宫,拉过皇后的手,硬是套上去。
梅梅看了,嘴上不说,心里十分喜欢。当天晚上,对康熙愈发温顺起来。
可惜,康熙得意了没几天。
过了腊月二十六,养心殿封笔。半个多月,康熙走腻了小巷,终于肯放璷嫔回储秀宫睡觉,顺便给了一堆金银珠宝,算了年终奖金。毕竟,挡箭牌也不好当么。
刚过正午,康熙就光明正大地摆銮驾,出养心门,开永寿宫正门,大大方方去找皇后。康熙心里也琢磨,这么多天,不见皇后月事到来。万一真有了,好歹得先为皇后挡挡外头风言风语。要不然,到时候,有心人一算,日子不对。自己跟皇后正经嫡子,倒成“偷生的”了。
梅梅见康熙来,十分高兴。拉他到后院碧纱橱里,靠着熏笼暖和,一面说些费扬古、刘如花笑事。
康熙听的高兴,一个劲儿笑说:“不错,这个刘如花,是个能降服住费扬古的人物。”
梅梅笑眯了眼,“可不止费扬古一人怕她呢。”接着,仔细说了刘如花如何镇住承恩公一家男人,带着嫂子们出来,开铺子,做生意。一个个手里握住了经济大权,底气硬朗起来。几位嫂子弟妹回到家里,如何学着刘如花制兄弟几个,赶走小妾,一夫一妻正正经经过日子。康熙听了拊掌大笑,“承恩公家,可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