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子渝一点力气也没有。那种恐慌和歉疚简直快要了他的命,现在的他就像大病之后疾跑之后的虚脱,从心到身体。
自私,实在是太自私了,纵使自己再爱水玉再想水玉尽快恢复又怎么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呢?弥补,只能在日后加倍弥补。
“少爷,怎么样?药丸都服了么?”若雪站在大门口微笑着问他。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就进屋去了,若雪紧跟着他一起进屋了。
“少爷,”若雪端上一杯茶。
“若雪,我们还是慢慢等修颜草吧!如果,如果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治好水玉,那我就一辈子陪着她一起受罪,都怪我不好!”
听着子渝的话,若雪开始哭了起来。“少爷,都是我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都是我不好,我事先应该弄清楚她们的体质!”
“若雪,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和水玉,我怎么忍心怪你呢?这些天你也累坏了好好休息去吧!”
若雪梨花带雨三步一回头,子渝无力地冲着她微微一笑。不知道这次的结果如何,哼,白蝶,下次有你好受的!若雪一阵冷笑。
小蝶的伤势虽然已经得到了控制,可是却没有任何起色。两天过去了,她依然无比孱弱地躺在床上吐血,只是越吐越少,后来就变成了血丝。
望着子渝,她的眼泪一串串地落了下来。她拉着他的手盯着绿戒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子渝赶紧扶着她躺下,并让银铃赶紧叫大夫。
看着小蝶眼睛始终都不离开戒指,若雪更加怀疑起来。
她到底和白蝶是什么关系?上次书房着火的时候小蝶的样子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次为什么好好的她会吐这么多的血?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眼睛不眨地看着绿戒?这些问题一直在她脑子里面盘旋。
“少爷,水玉姐姐的伤势怎么办?”子渝一出门她赶紧跟了出来。
“哎,真是造孽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是说小蝶?大夫不是说肝气郁结只要用药调理很快就没事了么?少爷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只是我担心水玉姐姐,担心她如果突然清醒过来,”若雪闭口不言了。
听着若雪的话,一种痛心和忧伤立即弥漫在子渝的心间和脸上。
如果水玉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脸,还有孩子,那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打击连他都经受不起何况是水玉!一阵眩晕,他几乎要倒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一桩接一桩他精疲力尽。现在除了水玉,还有小蝶,这个孩子就像他和水玉的亲妹妹一样,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也是万般揪心。
躺在床上,小蝶的眼睛里满是戒魂吐血的样子,和自己一模一样。
“无暇,你将和戒魂一样承受破誓的恶果。凡尘中只能靠你自己,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戒魂。”涤尘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见到子渝的那一刻她的心是安静的是信任的,这样一个男子对于戒魂是没有威慑力的。可是,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勉力举起双手,十指相扣却没有任何灵力光圈。她颓然地放下手臂,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个动作却被若雪看的一清二楚,她端着药站在门口狡黠地笑了。如果小蝶真的连体戒魂,那就足以证明她和白蝶关系非同寻常。
她把药放在小蝶的床边,“小蝶,你快点喝药吧,喝了药就好了。”
小蝶闭着眼睛一个表情也没有。
“听说雪幽山那里有修颜草,要事能找见该有多好啊,水玉姐姐的脸就可以恢复了,哎!”
看着小蝶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她,小蝶真的不是一般人终于证实了。
两天过去了,子渝几乎每天都会去到汉子的家里,送吃送喝送衣裳送银子,汉子感动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
谁也没想到孩子这么有福气,在大街上一撞竟然撞出一个这么好的干爹来。
听着众人的夸奖,子渝只是笑笑,别人越是夸奖他的心就越是歉疚。好在母子均安,这也算是给了他补偿的机会。
跟在子渝身后两天了,若雪不禁开始叹气。按照子渝的性格要让他来危害四方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能够掐住他的死穴,而他的死穴不外乎就是绸庄和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