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心下一禁,心想:“等下鸽子窜到我的身上,我却不能呼声,要是一不小心叫吴辉,武冲二人知道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我性命难保!”想明此节,用手掩住口鼻,双目紧闭,只怕自己叫出声来。王静等了一会儿,身上却是没有遭到鸽子袭击,王静心中纳罕,慢慢睁开眼来,一道午后夕阳射进她的眼中,哪里还有鸽子的踪影。王静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又专心致志的倾听屋内说话。只听吴辉道:“贤弟,真是奇了,这是你养的鸽子吗!”武冲道:“这确是小弟所养”王静心中恍然大悟,心道:“原来那鸽子并非冲我飞来,而是要往这窗户中飞!”武冲轻轻的抚摸鸽子的头,从鸽子羽翅之下抽出一个细细的竹筒。吴辉道:“原来这是为贤弟送信来了!”武冲拆开信条看了一看,脸上微微一笑,道:“尚如初明日便到扬州。”吴辉脸上微惊微喜,道“真的?贤弟不骗我!”吴辉本来恭敬有礼,处处遵守规节,这时听到尚如初将要到来扬州的消息,想到自己名扬江湖的时期指日可待,心中竟然燃起了雄心壮志之火,这时说话竟然微微有些激动。武冲淡然:“是了”续道:“吴先生在扬州城中有座雄浑豪阔的府宅,这次可能派上用场了!”吴辉奇道:“贤弟有话直说!”武冲道:“小人已经有周全计划,现下只需要先生府宅的一张地图便可!”吴辉抚须踌躇默然不语。吴辉祖上三代经商,历经近百余年的时间,耗费巨资,聘请江南工匠锻造了一座繁复豪阔的府宅,但凡旅人外客,到访扬州城,当地人定会向旁人举荐这座宅院。武冲这时忽然说出要府宅地图,吴辉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但这座府宅实是吴姓一家财富精神之所系,所以就算他再心念名誉,也不得不谨慎小心。武冲道:“先生难道还怕我用这地图到你家里偷盗不成!嘿嘿,说实话,若是我真要往你府中,就算你府中守卫再多十倍,难道能拦得住我吗?”吴辉幽幽道:“‘关中神手’又有谁能拦得住呢!好吧,只是还请贤弟将你口中的妙计向老头子说明!”武冲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王静伏在窗下,正待听他们的诡计究竟是何,可声音忽然变得小了起来,料想是二人生怕隔墙有耳,是以在说隐蔽之事时降低了音调。又过了一刻时间,白鸽由窗户飞出,王静心道:“哎,这定是武冲放出了消息,只是我这时不能移动,否则非要用石块带下那只鸽子,好瞧一瞧他们的诡计究竟是何!”忽悠想到“他们刚才说要吴辉府邸地图,想必白鸽带去的信中,便有一张是府邸地图了!”冲,辉二人又匆匆交谈了两句,吴辉便出门去了。
王静回到自己房中,想到尚如初明日里便要到来扬州,心中先是一喜,然后想到武吴二人又要实施诡计陷害尚如初,她心中虽然觉着尚如初武艺天下无双,旁人若想要伤他定然不易,可尚如初性子单纯,凡人总往好处想,旁人若想要取信于他,实在容易得很。内心又是十分忧虑。王静在心中略略筹思计策,但她既不知道冲辉二人到底要实施什么诡计,又不知晓尚如初的心中,纵然她巧捷万端,但又怎能凭空想出妙策来呢!王静心道:“现在多想无益,等到明天见到尚如初随机应变把!”。
第二天,王静也不去查看武冲究竟有何动静,反正她已经知道关键之地便是吴辉的府宅,于是等到夜色降临,悄悄溜到吴辉府邸旁一间酒馆,叫了一桌饮食,便坐在阁楼上紧紧观察着之旁的府邸,只望能够与尚如初相见,好叫他不避过这场劫难。王静坐了一整日,眼睛片刻没有合闭,却是没有见到尚如初的声音,等到夜晚,她昨夜心中挂念尚如初的安危,直到凌晨才浅浅睡着,等到天明之后,便来到这儿,在这儿直直的坐了一整天,到如今渐感眼帘疲重,脑海有了睡意,可她知道尚如初的安危全系她手,她又怎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叫尚如初有损呢?她以手支颐,眼见仍旧注视着楼下的府邸。王静忽然听到一阵呼啸之音,宛若龙吟,王静大惊,迷迷糊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原来她适才实在太过疲累,竟然沉沉睡去,等到这声龙吟之声将她从睡梦之中惊醒,王静听出这正是尚如初的声音,想当日,王静被栗建华虏获,被藏之身上,尚如初寻她不到,情急之下也便如现在一般发出一声龙吟之声。
王静惊起,恨道:“我真没用,偏偏在最为关键时候睡着,尚如初想必遇到了极大危险,要不然依他的性子,却是不会随便发出这声音来!”想到这儿,心中一紧,手扶着阁楼之上的木栏,脚尖轻轻一点,从阁楼之上跃到地面之上。她心中记挂尚如初此刻安危,情急之下竟然急往吴辉府邸之中冲去,可吴辉府邸之外有数十名家护,王静哪里是他们对手,家护将王静拦在门外,喝道:“哪里来的骚婆子,快走,快走!”王静被那人一退,她心不在焉,一下跌到了地上,膝盖擦在地上,磨了一块儿。王静却不知疼,站起身来,她知道凭自己一人万难闯进府去,一时之间,她在脑海之中想了好几个方法,但扬州城击既非金人掌管,自己武艺又太微末,最终想法被一一否决。
王静知道,时间越过一分,尚如初的危险便严重一分,她心中一急,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流下两道泪水来,竟然止不住哭出声来。只听那帮守卫又有人喝道:“骚婆子,快滚回你的淫窝去吧,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卖弄风骚!”王静信念一闪,心道:“这帮人定是瞧着我暴露装扮,将我认作**了!有了,圣人都说,食色性也,我就不信他们这些人比圣人还心思安定!”信念及此,拭去脸上泪痕,满脸欢颜地走到守卫身旁,柔声道:“小哥,你瞧妹子我好看吗?”王静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而且天生丽质,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在吴辉府内当值的都是吴辉亲传弟子,吴辉手下弟子有三百名之多,武艺顶尖儿的或在府中当值,或是直接追随在吴辉身侧,至于在府门当值的全都是新收弟子,或是贫贱宵小之辈。哪里见过像王静这般绝色美女,刚才之所以对王静嗤之以鼻,实则是因为王静直往府中冲去,无礼至极,这时王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守卫个个眼睛看的直了,温言道:“好看,小姐好看的很!”其中一人如是说,其余人连声附和。王静媚眼一抛,柔声道:“妹子我今夜无人相陪,实在寂寞的很,几位哥哥可有暇与妹子度此良宵!”众人听王静说完,身子具感到一酥,从王静口中听出似有不要本钱的便宜可占,个个心花怒放,忙不迭的道:“有啊,”“我有!”。王静抬头看了看天,嗔道:“哥哥们口中说好,难不成你们要妹子一直站在街上受冻不成!”几人见到王静微微不悦,姿态娇媚。心怕这到手的便宜没了一人道:“妹子,我们到那间客店之中交谈如何!?”王静道:“不好,扬州城谁不知吴府乃是一座无双无对的豪宅,妹子我活了这二十年,却还没有进去过,今儿我那也不去,偏要进府去瞧瞧,你们若是不许,妹子就走了!”几人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心中均暗自焦急,可今天吴辉特地交代下要严加防范,今天闭门谢客,决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府中。可这时这从天而降的美人儿偏偏哪儿也不去,只要到府中看看。守卫心中十分矛盾,王静侧眼斜睨几人脸上踌躇难决,嗔道:“大男人没有大男人的样儿,婆婆妈妈的作甚!”几人中为首的一人眼见事情要遭,狠了狠心,道:“你也别急,我们又没说不带你进,看你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咱们今日背着师父,教你进去瞧瞧,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你却不能不依我们!”几人本来心中犹豫难决,这时听到这话,心中虽然害怕被师父得知受罚,但好处就在眼前,也绝没有不取之理。也便不再作声。
王静莞尔一笑,道:“好,你带我进去,我全依你!”为首的心中甚喜,道:“好”对其他人道:“大家伙现在这儿等着,我们却不能叫人发现,只能以此陪她,大家不要疑心,我马上出来!”其余几人愤愤不平,心道:“这时你倒机灵”可好饭不怕晚,想到终究能轮到自己。也便忍了。
为首的引着王静进入府中,府中此刻却是空无一人,王静心中忧急,只怕这些人现在全都在与尚如初为敌。她武艺虽说不精,却也是是从中原武林名师,武功虽然与武冲,吴辉等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相比,但对付一些宵小之辈,却是绰绰有余。王静出掌拍在为首的后颈,她心中焦急,一出手便使出十分力气,为首的脑袋一颤,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