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听到其中那缠绵悱恻的呻吟之声渐渐停歇了了下来,这才悄悄的将头探望上去。小额这时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衣,靠在楚廉子的胸膛之上,小额娇道“要是这件事做成了,你要怎样好好的报答我!”这句活说的媚态万方,若是男人听在耳中定觉着心生摇曳。楚廉子伸手在小额脸颊上轻轻一扭,宠道“小美人,我们还分你我吗,我的便是你的,等我练成了那部绝世武学,我便交于你,你说怎样?”小额小嘴一撇,故作嗔态,道“你总是嘴上说得好,可往往实际上却是不做!”说完将头扭到一旁,但仍旧靠在楚廉子胸膛之上。楚廉子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道“小妖精,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你要什么我全都买给你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小额灵目看着楚廉子的眼睛,道“你说过,要教我你的绝学‘九需拳’,到现在却是一招也未曾教我,你说,是也不是!”楚廉子指着小额的鼻子,笑道“小妖精,你记忆倒是真好,不是我不教你,只是我这套拳术刚强绝伦,你是柔弱小巧的小女子,就是要你学,你也不想学,就是真教给你,你却是难以得其要领,到头来,徒费了功夫,却也得不到好处!”小额哼了一声,又往楚廉子怀中挤了一挤,挤出魅语来“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成了之后,‘九需拳’《怜花宝鉴》我全都要练!”楚廉子笑道“好好,依你的话,你全都练!”
王静躲在外面,陡然间听到小额原来和楚廉子是一伙儿,又听到小额说什么要从尚如初身上盗取《怜花宝鉴》的秘籍,心中十分惊奇“原来这小额跟在尚如初身旁是心怀鬼胎,暗地里要偷他的什么《怜花宝鉴》,《怜花宝鉴》到底是什么秘籍,想必应该是一本极其重要的武学著作了!”王静没有听说过《怜花宝鉴》,再加上这些年来江湖上由于《怜花宝鉴》已经隐藏遁江湖近百年时间,到这时已极少有人谈起,是以江湖上知道《怜花宝鉴》这一武学秘籍的人已是极为罕有。只听营帐之中又道“主人,你该离去了,你留下两颗药丸,等到尚如初转醒之后,我便说你已经来过送解药了了!”楚廉子穿好衣服,道“好,你且小心谨慎些,千万别让尚如初看出来!知道吗!”小额道“我知道了!”楚廉子微微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两颗药丸,隔了一会有摸出一个药瓶,又倒出两颗药丸,递给小额,道“你且拿好了!”说着便转身出帐。王静聪明绝顶,侧身躲在一旁一动不动,楚廉子在茫茫黑夜之中并没有发现她。
王静等楚廉子走后,便欲冲进帐中,将小额制服。正欲进屋,忽悠想到“这其中还有疑团,我且再看上一看,瞧瞧这贼女子要耍什么花招!”隐身在帐旁,凑眼往洞中看去。只叫小额轻轻的扶起诗琴,在她口中喂了一杯茶水,服她喝下。将她靠在床边,过不多久,诗琴悠悠转醒,诗琴揉揉眼睛,道“小额姐姐,我刚才睡着了吗!”小额看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是啊,你今天太累了,你那如初哥哥还睡的这般熟呢!”诗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尚如初,娇憨一笑。小额续道“琴儿,你累了便回帐中休息去吧!”诗琴忙道“小额姐姐,我不累,我要照看如初哥哥!”小额扶着她的头顶,和声道“诗琴,如初哥哥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要是累坏了身子,倒叫你如初哥哥又担心,不是吗!”诗琴一想小额说的在理,心中略微有些动摇,小额续道“小额姐姐在这儿照顾如初哥哥,难道你还不放心吗!难道小额姐姐在你眼中竟是这般粗糙吗?”诗琴连忙摇晃着两只小手,道“不是,不是,小额姐姐,你可误解我了!”小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那你回去睡觉吗?”诗琴道“好吧,我回去,小额姐姐,你也早些休息!”诗琴看了尚如初一眼,走出了帐外。
王静瞧着小额顷刻之间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原来祂只觉着小额讨厌,现在心中却是又怒又怕,心想“小额刚刚还和楚廉子在做……,在做那事,现在又在人前装好人!这人善于伪装,当真厉害,我确实比不上这人!”她瞧见诗琴从帐中走出,心想这时冒然跟诗琴说小额的事,一来诗琴不定相信,二来就算诗琴真的信了,诗琴还是小孩心性,若是一不小心说露了嘴。那样反而弄巧成拙!想到此节,也没有叫住诗琴,任凭诗琴走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小额将茶水凑到尚如初嘴边,尚如初浑浑噩噩中喝进去一些,小额将尚如初慢慢放好,过不多时,尚如初悠悠转醒。他大伤未愈,却是坐不起身来。王静从洞孔中瞧见尚如初转醒,心中一喜,再见小额在一旁伺候,想到小额心术不正,虽在服侍尚如初,实则却是在惦记尚如初身上的武功秘籍,心中又不禁一怒。尚如初睁开眼来,隐隐约约中瞧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喜,脑袋中模模糊糊的以为这人便是他日思夜想的栗建华,他伤后神情恍惚,却是早已将日间栗建华刺他一剑之事忘却了,还是他根本从来没有因此而记恨过栗建华,不得而知,只知道尚如初朦朦胧胧之中瞧见的女子却是栗建华。口中止不住喃喃道“栗姑娘,栗姑娘……”声音低沉,但尚如初在昏迷之中深深倾注了神情,让人听来,颇具动情。
小额笑吟吟的走到尚如初身旁,拧干毛巾,轻轻的在尚如初脸上一擦,尚如初这时才渐渐清醒起来,认出面前照料自己的这人是小额,心中登时有愧,道“小额,有劳你了!”小额坐到尚如初身旁道“哪位栗姑娘也不知道怎样偷了你的心,却教你这般好不思念她!”尚如初听在耳中,却是一语不发。小额续道“小朋友,刚才楚廉子已经来过了,诺,这是你的解药,你快快吃了吧!”尚如初这才想起原来这又过了十天,这时在感觉身体之中的形势,只觉身体之中内力丝毫也没,细细一感,脑袋中,心窝处,肚中肝胆脾肠全都在隐隐作痛,若是这解药再迟送来几个时辰,只怕他的毒又要发作了。幸好楚廉子信守承诺,及时送药来,要不然,等到毒发之时,他非疼的全身上下都震颤不已,今天他刚刚受了栗建华当胸一剑,这时渐渐转好,这一毒发,伤势势必加重。想到这儿,接过小额手中的药丸,温言道“多谢!”这句话倒是十分诚恳。王静在屋外听到尚如初除了受伤,这时才知道他先前还中了毒,由楚廉子和小额如此隐蔽神秘的密会来看,这毒定然十分厉害。想到这儿,心中不禁又惊有怕。
小额看着尚如初将药丸吞服了下去,嫣然一笑,道“哎,你这人真命苦!又是中毒,又是受伤!搞不好哪天你的性命都要赔上了!”这句话显然实在开尚如初的玩笑,尚如初听后惨然一笑,道“你莫笑我,你也不怎么,要不你怎会也中了楚廉子的毒呢!”小额俯看尚如初,笑道“好吧,我承认!咱们两个倒霉蛋待在一起,只怕只有更加倒霉了!”尚如初不答话,小额续道“以前我在周国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嫌弃我,每一个人打我,骂我,讨厌我,恨不得我立马死在当场!哼哼!”尚如初听小额说着说着竟然动了感情,细细听她话中之意,知道她此前时光里过得并不如意,一瞧小额俏丽的脸蛋之上,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中慢慢的涌满了泪珠,眼见便要落将下来。尚如初心中一动,道“小额,你怎的了!?”小额惨然一笑,用手拭了拭眼睛,道“小朋友,你别笑我,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我,我也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当我今天看到你受伤的样子的时候,我的心里难过的宛如刀割!我只怕你,只怕你……”尚如初慢慢的坐将起来,微微一笑道“小额,真当我是朋友我好高兴!”小额认真的看着尚如初的眼睛,道“小朋友,你不嫌弃我吗,你不讨厌我吗,你不会打我,骂我吗!?”她说的十分诚恳,连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尚如初从来没有见多小额这幅模样,在他眼中,小额不如栗建华那般冷淡冰清,不如王静那般任性大胆,她精灵古怪,慧心兰性,虽然常常与尚如初开玩笑,将尚如初看的一文不值,但尚如初心中却是早就将小额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这时小额说出这么伤心悱恻的话来,尚如初听在心中,微觉一疼,看着小额俏丽白净的面庞,眼睛中蕴满了泪水,知道她这些年来遭遇了不少艰难险阻,她之所以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只是因为她受过了太多太多的欺骗,心中始终未完完全全的接受尚如初作为自己的朋友,这时情至深处,一瞬之间便明白尚如初便是她这世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心中感念若是尚如初今日若是死了,那她究竟还能不能活下去!
尚如初伸手箍在小额的肩上,正色道“小额,我不嫌你,不讨厌你,更不会打你骂你,我只怕你嫌我技不如人,嫌我笨手笨脚,嫌我说话不作数,惱我害你脸上留下一道疮疤!”小额破涕为笑,喜道“真的!”尚如初笑道“真的!”。小额低下头,脸颊上满是绯红之色,忽又抬起头来,道“谁说我嫌你,恼你了!”说完脸上更加红了,忙跑到一边,不去看尚如初。尚如初从来没有与女子多过交流,哪知道这是少女娇羞时候的忸态,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小额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