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进城之后,恶性难改,四下窜到各处房屋院落之中。几个金兵见到女子,往往凌辱之后在残忍杀害,见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一点也不心软,一刀便在老人脖子上划上一刀,凶残已极。王好良见到这些现象,只觉着这是他攻城之前给金兵的承诺,也觉着战败一方总是要承受战败的恶果,并不以为意。
将南牢记这王静的话,时时在城中注意着到底有没有残留的高手,可一直到深夜之中,便是半个人影也没见到。原来章程见吉成被人杀死,知道金兵攻破南阳已是不能改变的结果,心中道“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的心理,叫慈万千和他暂且离开南阳。慈万千火爆脾气直是不愿意。章程狠狠道“慈大侠这份杀敌之心难道我们便没有了吗,只是慈大侠需想得明白,敌众我寡,就算你我二人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金兵确实有三万余人,我们这是冒然上阵,徒徒白送了性命,难道还有什么另外的好处吗!?”慈万千目眦尽裂,却是听不进章程的话,章程续道“慈大侠,事态紧急,况且你现在右手又受了重伤,难道你还以为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挽救南阳城吗!?”慈万千看着城下浴血奋战的士兵,目中含泪道“难道我们便要像缩头乌龟一样退缩吗?”章程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要蓄积更强的力量,这样我们才有与金兵相抗衡的实力,慈大侠如果今天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那对我大宋抗金事业是大大的损失啊!”章程身后的两个小孩宗南和刘喜道“慈大侠,章大哥这话说的对啊!咱们可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宗南又道“慈大哥,小可一家七口全都丧生在金兵刚到之下,若是我当日冒然出去与金兵相斗,现在好还能在这儿与您共同抗击金兵吗,慈大侠,你可看见了吗,你那好兄弟尚如初是何等厉害,小可大言不惭,便是慈大侠右手未曾受伤,也不能是那尚如初的对手!”慈万千目中眼含热泪,口中说不出一个字来。章程道“慈大侠,你这条性命当日里可是输给我了!”慈万千看看章程,并不作何反应。章程道“既然你这条命是我的了,那么我自然能替你做主!现在跟着我走吧!”慈万千心中似乎胡被章程说动了,怔在哪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章程拉着他从城中一处荒山之处离开了南阳城。
王好良住到了吉成的府邸之中,王静在府邸中转悠了好几圈,才为自己和尚如初各选中了一间房间。王静的这间房中洋溢着浓郁芬芳的花香,现在是入冬时节,屋中却养着一盆长的娇艳欲滴的水仙花,这盆花被放在屋中的窗台之上,王静便是由于这一盆浓郁的鲜花而选中的这间屋子。她想时常见到尚如初,便将尚如初的房间安排在她的对面一间。这一间房中本来没有家具,只有一张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两张精致如新的椅子,雪白的壁上挂了一柄秀长的剑,一看便是女孩子家使得、王静看着这屋中陈设,像这其中曾经住过一个小姐。王静吩咐人搬走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有另外搬来了一张床,脸盆架,衣柜,椅子,圆桌等。
天下渐黑,王好良破了南阳城很高兴,在府中大摆筵席,犒劳金军将士。王府之中充满了觥筹交错之声,金兵个个如狼似虎,肚像酒缸,在酒桌上大饮特饮。不时右边有人喝的酩酊大醉,说话的嗓门也大了,月上中天,王府中喧闹一场。王静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了,尚如初却是还没有从金兵驻扎的金营之中回来,心中不禁有些忧急。想到尚如初白天了跟王好良说话时的情景,王静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尚如初身上受了重伤,营帐中哪有这王府中的砖瓦房暖和抗冻。王静越想便越急,心道“尚如初的伤受的不轻,我且去将他从营帐中接回来!省的他的伤深了,那就不好了!”
王静想到这儿,心中一喜,从衣柜中抽出一件狐裘,套在身上,走到府外。从马厩里牵出崇山。骑着它便往城外去了,南阳城刚刚攻下一天,守城还不是很严密,战场上还有很多尸身未曾收拾,城门外还有很多金兵奉命在收拾尸身,城门之处,人来来往往。王静骑着马儿出去倒是没有遇到阻拦。
崇山甚是通人,夜间寒冷,湿气又重。崇山跑得并不是很快。王静微微一笑,轻轻伏在崇山的脖子上,轻声道“崇山,你真好,我知道你还怕我冷”她轻轻的在崇山身上拍了两下,崇山一声嘶鸣,像是听懂了王静的话,也是十分愉悦。王静续道“可是我心里害怕如初哥哥在营帐中过夜伤势加重,我想快快的到他那儿,把他接到王府中来,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冷不冷,我们快点到营帐之中,好吗!?”说完又在崇山身上拍了两下,崇山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是雄壮非常,跟着便脚底神风,飞驰了起来。
金营驻扎的地方距离南阳城有十里的路程,不甚远,也不甚近。没多久,王静便瞧见那一顶顶帐篷浮现在眼前了,数百顶营帐黑漆漆的一片,其中只有几顶还有亮光,王静一眼便认出尚如初的那顶帐篷,心中一喜,只觉又能看到尚如初了。王静忽然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她想瞧一瞧尚如初忽然之间瞧见她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王静将马系在树旁,轻轻的抚摸着崇山,轻声道“崇山,你说如初哥哥见到我会高兴吗!我去瞧瞧,你就暗暗静静的在这儿,好吗!?”崇山轻轻的鼻鸣了一声,脑袋一上一下的晃动,像是在说“好,我在这儿等你,你要快点回来!”王静呵呵一笑,转身走进营帐群中。
王静瞧瞧的走向尚如初的营帐之中,心中盘算着她一进门应该做一个什么表情,最好能将尚如初逗得一笑。她渐渐的欺近营帐,心中越来越欣喜。正欲掀门帘进去,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王静一听,是小额的声音,心中一气。心想“当初如初哥哥和小额在房中不知做些什么,我且悄悄听听他两儿独自个的时候说些做些什么,说什么!”收回手,矮身往旁边一走。王静将耳朵贴在营帐之上,里面的声音便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只听小额说道“主人,正如你所料,这尚如初倒是衷心的很,这些天来他确实是在尽心竭力的辅助王好良,这次攻破南阳城他的功劳却不算小!”王静心中觉着奇怪,这小额说话怎么这般古怪。她瞧不见屋中情况,只能专心听营帐之中在讲些什么。只听里面忽又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这我倒是未曾料到,如果这尚如初真心听命于我,那自是再好不过。还有,你可找到他身上的那本《莲花宝鉴》了吗!”王静心中一惊“怎么这营帐之中还另有旁人!?这人声音如此熟悉,好像是……是楚廉子!他怎会到了这儿,小额怎会和他沆瀣一气”当初楚廉子被王好良招到府中的时候,这人是数十名谋士之中的一人,王静对这人的映像不是十分深刻,直到尚如初那天深夜闯进他的闺房,向她亲口询问楚廉子的下落,事后王静才开始极力回想关于楚廉子的相貌身形,直到此刻,忽然之间听到楚廉子的声音,便一下子辨认出了楚廉子。王静又急“如初哥哥说他要找楚廉子复仇,那他二人之间自是有什么恩怨,这时如初哥哥受伤在身,那他要伤害如初哥哥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这儿,心中更加焦急了。王静一想到尚如初有危险,本来巧捷万端的王静心里一乱,什么理智也顾不得了,便要起身往里冲。
她正欲起身,又听小额道“主人,小女刚刚在尚如初的饭食之中下了迷药,趁着他昏迷,搜遍了他的全身上下,却是没有找到这本名冠天下的武功绝技。”楚廉子道“嗯,你这些天便设法从他口中探求道那本《莲花宝鉴》的所在,知道吗?”小额道“是,小女知道,尚如初对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防备,相信假以时日,我便能替主人得到那本您梦寐以求的《怜花宝鉴》了”楚廉子笑了两声,他好像不知对小额做了什么动作,道“你这小女,我知道你厉害,如果连你都不能找到那本秘籍的话,那世间便没有人能够找到了,你说,是吗!”后半句话颇有调笑的语气。小额口中发出娇媚的一声婴宁。接着便没有了声音。
王静停了二人对话,心下略略安心,知道尚如初此刻只是中了迷药,二人想要从尚如初身上得到那本什么《怜花宝鉴》,自是不会害了尚如初的性命。
王静听到里面忽然之间没有了声音,悄悄的挪到营帐的窗下,悄悄将脸凑到窗边,向里面一瞧。尚如初正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书琴趴在尚如初的身上也睡着了,显是诗琴也着了小额的道儿。营帐一旁小额正在与一个男人亲热,王静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一年之前从王府出走的楚廉子。两人热情似火,全然不顾还有两个躺在床上的人,楚廉子脱去自己的衣服,小额脸上娇媚万分,双手极有技巧的脱去楚廉子的衣服,口中不时发出一些魅惑的嗯啊之声。没一会两人便成了赤条条的,王静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只看了一眼,连忙转过头来,心中却是如火似的发烫,脸上一瞬间便变得绯红。身上便如火烧,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样办。心想“王静,你这般女孩家家为何?现在还不知道小额贼女子不知道有些什么阴谋,你定下心来,好好瞧清小额的奸计为是!”想到这儿,心中登时明了,心中渐渐安静下来。又向屋中看去,只见小额楚廉子两人依旧如胶似漆的纠缠在一起,王静不愿多看,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