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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进士儒生---辽朝的白领

辽代前期,辽统治者经常派军队南下中原,与五代各政权及北宋交战厮杀。契丹军队每次南下征伐之时,不仅抢夺中原地区的钱粮财物,也把那里的汉族民众一同劫掠北归。就在他们每次俘掠的汉民之中,都有一部分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同时,中原五代各政权常遣由汉族士人充当的使者入辽,交涉外交事务,而辽朝政府又常常恃强凌弱,以种种借口刁难并阻止汉使归国,最后,竟有不少汉族知识分子使者被迫截留于契丹辽国,未再返归中原。

灭亡前的渤海国,受中原唐朝儒家文化影响较深,派留学生,办教育,是一个文化比较发达和昌盛的地方政权,所以说,渤海族人的文化索质普遍较高,他们中有一批深谙汉儒文化的士人学子,在亡国之后,成了辽初知识分子队伍中的重要一员。

辽朝初期,由于人才匮乏,这些汉族人、渤海人都被辽朝统治阶层纳入统治阶层,成为各级中小官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后代接受了祖辈的文化熏陶,也都识文断字,因此,举办科举考试的呼声越来越高了。

辽代的科举,经历了一个从随意到有定制,由小范围到大规模的演变过程。在辽太宗时,他得到以汉人为主的燕云十六州地区之后,为了拉拢汉人,从中选拔官员,决定在燕云十六州实行科举制度。辽圣宗时,圣宗通过改革,基本消除了辽世宗、穆宗和景宗时期契丹贵族篡位叛乱不绝的局面,稳定了政局;同时在境内进行封建化改革,十分注重对汉文化的吸收,为选拔本国有才能的官吏,维护本国的统治,在国内普遍实行了科举制度。

辽圣宗时,连续进行了12次科举考试。这一期间开科频繁,而及第人数很少,每科多则3人,少则1人,全部及第者只有23人。再圣宗后期,大致实行的是每两年考试一次,共举行了18次考试,及第人数增多,每科可录取50多人,及第总人数达到548人。这一时期,有的考试还是皇帝临时增加的恩科,有一次,辽圣宗在内果园饮宴,喝的酒酣耳热,高兴了,就下诏书,要求招录进士72人,测试内容以诗赋为主,分出等级,任命成绩排在前14位的人为太子校书郎,后58位为崇文馆校书郎。校书郎主要在秘书省、崇文馆等处从事修文或检校典籍的事务,是从八品的小官,相当于正科级干部。在平定沈州契丹宗室叛乱活动中,对于协助节度使坚守沈州有重大功劳的汉族知识分子张人纪、赵睦等22人,圣宗下召让他们赴朝廷,以诗赋考试,全部赐进士及第。

自辽兴宗重熙元年开始,直至辽国灭亡,基本上实行四年一次的科举制度,其间共举行考试25次,录取人数更是大为增加,最多的一次有138人,总及第人数达1786人。

辽代科举考试科目,在圣宗时仅设有词赋、法律两科,以词赋为正科,法律为杂科。词赋科与唐宋的诗赋科相似,法律科当是为选拔精通法律条文的人士而设的,与宋代明法科相似。辽道宗时,又增设了贤良科,下诏应该科试者,首先要做一片关于本身从事的职业的文章。

辽代科举也分甲、乙科录取,按考试成绩区分出等第。对于及第的进士,除直接授不同官职而外,第一名授奉直大夫、翰林应奉文字,其余的则授从事郎。辽代科举考试的程序,有乡、府、省三级,乡试叫乡荐,府试叫府解,省试叫及第。

在辽圣宗朝,出了一位杰出的科举状元叫张俭,有一次,辽圣宗到大同府一带游猎,按照契丹的旧例,皇上经过之处,当地的地方长官应该给皇帝贡献珍宝。当地的官员奏称:臣辖区内没有什么特产,只有幕僚张俭,是一代的宝物,希望能将他献上。在此之前,辽圣宗曾经梦见有四个人侍奉在他的身旁,赐给他们食物每人两口,待到听说了张俭之名“俭”字,辽圣宗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梦兆应在了张俭的身上。于是,辽圣宗马上召见张俭,张俭仪容举止质朴无华。辽圣宗很是高兴,向他问及谋身治世之事,张俭便当面口奏三十多件事,都很合辽圣宗的心意。张俭从此特别受辽圣宗青睐,历任监察御史、司门外郎清高显贵之职,号称明智干练。

当然,能够中进士的,也不全是忠臣,忠臣就像张俭,奸臣就像辽道宗朝的状元张孝杰。

张孝杰是辽宁朝阳西人。公元1055年中状元,公元1076年的秋天,张孝杰随从皇帝出猎,一天之内,辽道宗射获三十头鹿,于是大宴随从官员,皇帝让张孝杰坐在御榻旁,皇帝背诵《黍离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张孝杰上奏说:“如今天下太平,陛下还有什么可心忧?富有整个国家,陛下还有什么可求?”道宗皇帝非常高兴。辽道宗非常昏庸,相信奸臣耶律乙辛的鬼话,杀死自己的妻子,囚禁自己的皇太子和儿媳。这些坏事,张孝杰都积极参与,可辽道宗还将他视为忠臣,比作唐朝名相狄仁杰,赐名张仁杰。

张孝杰任宰相多年,贪得无厌,曾在与亲戚一起宴饮时说:“没有上百万两黄金,不足以称作宰相之家。”据说,张孝杰进士及第,到佛寺朝拜,忽然一阵疾风把张孝杰的幞头吹跑了,吹得与佛塔一样高,掉在地下摔碎,有一名老僧说:“这个人必定很快得到富贵,但也不会得到好死”。后来果然如老僧所说,张孝杰死后被破棺戮尸,全家族被发配为奴隶。

辽朝统治者对进士科应试者的资格有种种限制,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辽朝原则上不允许契丹人参加科举考试。因为他们怕契丹人光学文化,忽视军事训练,对国家安全不利。

契丹人耶律蒲鲁爱慕汉族文化,瞒着父亲,私自参加进士科举考试,并成功考取进士,但主考官以没有允许契丹人参加科考的条文为由,禀报辽兴宗。结果,辽兴宗一生气,认为耶律蒲鲁的父亲擅自让儿子参加考试,对儿子管教不严,结果,将他的父亲打了二百鞭子,老头子差点没送了命。

至辽朝末年,辽朝与女真每年都打仗,国家出台政策,各州富民子弟,自愿进献军马或者献钱三千贯,都可以授予进士出身。诸部落的富裕牧民当兵献战马的或,纳粟都可以当官,进士科含金量越来越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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