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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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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说话的特点,他们的嘴巴很勤快,他们的舌头却学会了偷懒。他们说“干什么”用“干哈儿”代替,“怎么了”用“咋滴啦”代替……

发标是东北人,酒量奇好,千杯不醉,他有句名言: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诗词部分多少是受了我一些感染,而我从他身上学会了喝酒和粗口。

像常发标这样大刀阔斧的人竟然跟我这样的闷骚男成了铁哥们,也真是奇也怪哉了。可能是由于经济差距的原因,由于我比一般人特别一些,在大学里几乎没有朋友,而发标,每个人都是他朋友,后来我不知道我们怎么成为铁哥们的。

话说起来,我们也是有感情基础的。上学时他泡妞的时候没少离开过我的出谋划策。当年我帮他把系里的冰山美女搞定了,成了一号功臣,我顺手牵羊把二号美女也把上手了。原本很圆满的事,我们的兄弟情却变得很冷淡了。美女见美女,仇恨特别多!基本上我们不敢四个人一起去逛街,那样我和发标注定要成炮灰。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昔日一起泡妞,今日一起失恋,这就是传说中的难兄难弟。

“你在哪啊?”我问。

“你楼下,郑记大排档。”

多日不见,发标已然更加彪悍,不过嘴巴上下留起了胡茬,根根如钢针似的,颇有北方汉子的气概。记得发标说过,他祖辈是SD人,清朝闯关东到了东北的。这样说来我们还算半个老乡。如今看他样子,回想起他说的倒是让人信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今晚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郑老板,上酒、上菜!”发标一吼,餐桌震了一震。

二话不说,开喝!

今晚发标仍旧不忘吟诵他的诗句,不过换成“骏马啊你四条腿,大海啊你全是水……”

“什么意思?”

“鬼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一首爱情诗!”

“多日不见,你俨然一个巨无霸了。”我看着他的身躯想到了“熊出没”里的熊二。

“我擦,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你懂个噗。”

啤酒樽越来越多,发标今晚也不劝我多喝,自个却一个劲的灌。

酒过三巡,发标的话越来越多,“女人啊,你总是向钱看,你为了ta抛弃了我,当我征服天下的时候我要对你不屑一顾。”

大排档的老板毫不吝啬的给我们一个白眼,就你丫还征服天下呢,把酒钱付了再说。

毫无意外,那顿酒钱又是我付了,大学四年几乎每次都是我买单,今天也没有意外,我掏光了钱包、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总算够付这顿酒钱。千杯不倒的他喝得烂醉如泥,没办法,这小子诚心要把自己灌醉。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深陷在失恋的泥潭里。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这群穷diao丝,遭人嫌、没人爱,只能对着风唱那句“狂呼我空虚,空虚!恨极为她心碎……”

走在回家的路上,发标突然问我为什么跟张小蕾分手了,我说我们感情不合。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了。要是他知道张小蕾离开我的真实原因,估计我要被鄙视到死为止,所以,我决定把这个秘密保守到老,一直带进棺材。

“哈哈……”发标这小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懵谁呢?该不会是张小蕾抛弃你了吧?”

“哼,怎么可能?”我心中暗暗呐罕,敢情这小子是装醉不成,被女友抛弃这种事死也不能认啊。

“我给你看个东西……”发标颇神秘的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相册。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相片里的两个人举止亲昵,其中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不是张小蕾是谁?而另一个……从他头顶的“地中海”估计年近半百……

“你告诉我,这个人是不是张小蕾。”

我干笑两声道:“怎么可能是她?”

“自欺欺人,老子真特么鄙视你!”

“她……是迫不得已的,我没办法给她幸福,难道还要阻止她寻找幸福吗?”

“呸,寻找幸福?你骗谁,她跟郭丽丽(发标的前女友)那溅人一样,只是爱钱而已。”

我怒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醒醒吧,你看看这些照片。”

随着发标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划过,一张张照片映入我的眼球。张小蕾和那中年男子出入一辆奥迪TT,背景是一栋绚丽的建筑,作为一名建筑设计人,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位于天马山的世茂酒店。

这个酒店实在太华丽,甚至比车前那美丽的少女更加夺人眼球。华茂深坑酒店,世界SH拔最低的酒店,阿特金斯团队担当了这个酒店的设计,听闻其豪华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从照片便可见一斑。整个建筑完全与自然融为一体,那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像一条银龙,似在怒吼咆哮。

“你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吗?”发标问道,“他是我们总经理,你小子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他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我呆若木鸡。

“我们总经理家里那只母老虎到我们公司闹了个鸡飞狗跳……”

我问道:“你这些照片从哪里来的?”

“嘿嘿,”发标毫不隐晦的说道:“偶然碰到,偷拍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你醒醒,你心中的女神到底有多j……”

嘭,我一拳擂过去,对着他的脸捶了一拳。

“哈哈!”发标笑了一声,朝我脸上回了一拳。于是我们两人你来我往,在街上狠狠干了一架,路人都远远的避开了……

天下的事无巧不巧、鬼使神差,竟然我哥们一股脑碰上了。张小蕾竟然到了发标他们公司,而且还当了发标科室的经理,成了发标这个副经理的顶头上司,这当然是发标他们公司总经理的手笔。发标梦想由副转正也宣告泡汤了。

不过发标还不知道张小蕾和我具体什么原因分开的,我之前对发标说的很模糊,只说了是“和平分手”。因此发标在公司对张小蕾还是笑面相迎,可惜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发标诧异不已。

在偶然的一天,发标在天马山看到了张小蕾和他们公司总经理相会的一幕,发标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碰上了,便立刻掏出手机记录下了那感人的一幕。

“靠,想不到你小子打起架来还挺猛,老子在学校四年没找到对手,原来身边竟然有个高手。”发标一边摸着脸上的伤,一边说道。

我无奈一笑,“我也真正见识了传说中的‘开啤手’,用来画图太特么浪费了。”

“哈哈……是‘开碑手’!”发标笑了起来。

“哈哈……开啤酒的手!”我也笑了,我们笑的前俯后仰,泪流满面,肚子都疼了。

路人都指指点点,哪里来的疯子?

“喝酒去!”我说道。

“走!”

郑记大排档,我们去而复返,老板看着我俩狐疑满面,尤其是我俩脸上的伤,令他很不放心。

发标坐下来道:“郑老板,上酒,只要酒。”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钱我先付了。”

郑老板欢欢喜喜的把钱收下,只管上酒。

“张小蕾有没有为难你?”我问道。

“她敢!”发标喝了杯酒,缓缓又道:“我根本不鸟她,来喝酒!”

喝了几个小时,旁边的酒樽可以排到八达岭长城去。我第一次发觉自己的酒量竟然这么大,听说喝酒跟心情有关,心情郁闷的时候喝上半杯就醉,心情好的时候千杯不倒。我们正喝到兴奋点,郑老板无奈过来下逐客令,夜深了,他们要打烊了。

发标眼睛一挺,道:“给我们放下两箱酒,你只管关你的门,桌子凳子你收了给地上放两个空酒瓶箱子就行。”

郑老板支支吾吾的道:“你们的钱不够了。”

发标脱下他的手表,道:“浪琴的,原价3万5,先放你这,明天之后我不来付酒钱,表就是你的了。”

我惊讶的道:“发标,这表可是丽丽送给你的。”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溅人。”发标转头对郑老板:“表你拿着,酒给我留下。”

郑老板道:“这……这,不瞒你说,店里的酒都让你们喝光了。”

“那买去啊!”发标吼了一声,郑老板像一股烟一样跑到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买酒去了。

“你应该再交个朋友。”发标道。

“我有朋友!”

“真的?”发标狐疑的看着我:“谁?”

“你呀!”

“哈哈……”我们又开始笑了起来,发标道:“来,喝酒!张小蕾的事……”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溅人,喝酒!”

“哈哈……”发标笑得很嗨,突然他又诗兴大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大海啊!”

“我擦,”河堤下面突然一人吼道:“谁特么乱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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