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燕隐之会挽留自己的,纵然燕隐牧和燕隐之这段时间和祁酒的关系不错,但是身为皇家子嗣的两个人仍旧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外人,更何况,祁酒可不是普通的外人,在某种意义上,她可算得上是仇家呢!
就算当下的情况中,祁酒毫无芥蒂的留了下来,但是谁能够保证过几天的燕隐之不会改变主意,向人透漏祁酒的身份呢?祁酒不敢轻易的拿自己和祁国的未来开玩笑,轻轻的将燕隐之拉住自己的手拿开,垂下眼眸,轻声道:“阿之,对不起。虽然这段时间掩瞒了你和阿牧是我不够坦诚,我也很对不起你们,但是我不能轻易的拿我和祁国的未来做赌注。你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师父也说你现在并无大碍了,所以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虽然内心早已预测到了祁酒会这么说,但是燕隐之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还是对祁酒有着舍不得的情绪。这位燕国未来的皇上垂下了脑袋,低声喃喃道:“没有商酌的余地了吗?”
祁酒只留下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和一句飘散在风中的话语:“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们江湖再见吧。”
从那天之后,直到燕隐之登基的日子之前,他再也没有见过祁酒了。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祁酒把燕隐牧的情绪安抚了下来:“阿牧,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要相信我,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现在的祁国的迷雾有多大、河水有多深,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应该明白,纵然我在江湖中行医治病,受到一些盟主抑或是帮派的信任和尊重,但是回到了这朝堂,这深渊中,我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做我喜欢或是该做的事情。现在的皇兄信任我,不能代表以后的皇兄会一直信任我,更不能代表我一定可以在祁国的深渊中立足。人心和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会变的。就像,你和阿之一样。”
燕隐牧被祁酒说的哑口无言,是的,他没有办法反反驳,就连他自己,也都是皇权和朝堂的牺牲品,他也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小酒,你也不能这么随意的就嫁人了啊!”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燕隐牧只能说出这句无奈的话语,“况且这个爵王爷是什么人,他的背后又有什么势力,你都知道吗?你想要找一个安稳的靠山,可是你都不够了解他。别说你了,我在祁国也算是待了不少的年月了,我都没有把握可以说自己掌握了他的所有信息和势力。总之,你要慎重啊!”
祁酒自顾自的坐下,拿着燕隐牧放在桌案上的花酒就喝了起来,眼神散漫的说:“我知道他的背后是一团迷雾,但是我问过了他,没有正妃没有妻妾,这就足够了,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处理这些无趣的事情。他是现在祁国中最适合我的需要的人了,作为异姓王他的处境在祁国应该是备受关注,虽然皇兄现在很信任他,但是背地里还不是要防着他。如果我和凤夜爵联姻,那他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家了,皇兄对他也会放松戒备,至于其他的阴险小人也不会敢随意刺杀他。这笔交易对于我和他来说,是一桩两全其美的事情。”